荀寐笑了下,居然首次同意了珀尔修斯的说法,“我也觉得挺变态的。”
珀尔修斯:“……”怎么回事?这人怎么还挺骄傲?
不多时,屋内众人也追了出来,就连女仆也不例外,司机则是为了推段岱的轮椅落在了后方。等一批人赶到的时候,荀寐和珀尔修斯也恰好掰开了雪人头部的那团雪球,一张满是干涸血迹的人脸就镶嵌其中,两颗眼珠向上翻起,眼皮子里面凝着乌黑的血块,死不瞑目。
最可怕的是,雪球里的人只能从头发和上衣颜色辨认出是蒋苒苒,因为这张人脸脸皮被残忍而粗糙地削下,却又没有完全削掉,就好像第一次削苹果皮的生手,在人的脸上割下一片又一片的皮肉,刮得血肉模糊,恶心至极。
炼狱般的场景郑婷直接双腿一软,在短暂的头脑空白后,她发出了歇斯底里的惨叫声,冰冷的风雪如刀子一般划割着她的喉咙,也不留情面地切割着每个人难掩震惊的脸。
“操……操!”方锦飞双腿也抖个不停,哆哆嗦嗦地想去摸烟,但狂风之下根本连打火机都点不着。
司机推着断终于赶到,等他看到雪人内部蒋苒苒已经冻硬的尸体,吓得干呕数声抛下轮椅转头就跑。金晖和女仆没有跑,但他们是已经被吓傻了,只知道站在原地宛若雕塑一般。断沉默地看着这一切,紫色眼珠扫过每个人的反应,然后缓缓驱使电动轮椅向前,将特意准备好的外衣和防水手套给难寐递了过去。
珀尔修斯:“……”妈的,老子也没穿外套啊!
金晖提议要拍照保存第一犯罪现场,荀寐一边想着这纯纯的暴风雪山庄模式你还打算给警察留存破案证据?一边又同意了金晖的说法,等拍好照才彻底将蒋苒苒从雪人里挪了出来。
等到众人抬着尸体回到别墅内,郑婷立刻冲进厕所吐了起来,女仆惨白着脸色为众人准备姜汤热水,司机怕被人提及自己的胆小,也进厨房帮忙烧水,见女仆一边哭一边切生姜,忙不迭苦着脸安慰她,说明儿天一亮就赶紧驱车离开这里。
毋庸置疑,蒋苒苒是被人一刀贯穿心脏而死,而凶器则是一把也留在雪人内部的弹簧刀,这种刀不过手掌大,谁都有可能塞在行李里轻而易举地带过来。
方锦飞终于点着了烟,两眼直勾勾地深吸一口烟,脸色白得一点人气也无。也就金晖勉强还有点神智,却也揪着十指不敢看尸体。
总体来说,大家都很正常,包括那位凶手,演得也很正常。
荀寐摸过了断的腿,确认这人因为瘫痪缘故,下肢肌肉已经萎缩得绝对难以站立,而司机刘博几乎一整个下午都和他待在屋顶修热水器,中间时不时还聊会天递点工具。基本排除掉这两人的嫌疑,荀寐轻咳一声,用眼神示意从厕所出来神情萎靡的郑婷一NF眼,又等女仆为所有人送上姜汤,这才朗声道:“说说吧,各位下午的不在场证明。”
话语一出,所有围坐在客厅里喝热汤的人都齐刷刷地望向他,郑婷更是脸色大变,尖声怒道:“什么意思?你怀疑我?”
作者有话要说:
珀:不知道为什么,出门挖个尸体把自己挖饱了??
寐:欸嘿~
第153章 禁令迷宫15
“我怀疑所有人。”荀寐道,“我们这里每个人都有可能是那个凶手,这种渺无人烟的荒郊野外,外人作案的几率有多低你自己也明白。凶手的作案手法极其残忍,而且也不能断定这就是他唯一一次犯罪,请大家至少为了自己的人身安全,配合说明下午几点都在做什么,以及谁能证明。”
“闭嘴,”方锦飞不耐烦地说,斜睨过来的眼神里满是鄙夷和烦躁,“你这个嗦男人几把的烂货凭什么在这里吆五喝六的,当自己是什么正义警察吗?找个什么床单把这死人脸盖住,恶心死了!”
饶是荀寐在游戏里‘见多识广’也头一回听见有人用这么粗俗的脏话骂他,顿了一下,要不是馋那瓶血药他估计一拳头直接就上去了。
但正当荀寐竭力压下火气的时候,断不知道什么时候把轮椅开到方锦飞座位边上,随后冲脸就是毫不留情的一拳头,把人直接从沙发背上打翻出去,而且还是脸着地,光是听见那骨骼相撞的声音就知道一定很痛。
“他演过警察。”断摩挲着右手背泛红的指骨淡淡道,声音虽轻,但透露着不容许任何人拒绝的威压,“听他的。”
霎时间别墅内鸦雀无声。珀尔修斯瞳孔地震,就连两只收缩的鼻孔都难掩震惊,他的内心滚动出大串字符:这什么扯淡理由?演过警察就是警察了吗?!再说难寐的人设是歌手不是演员啊!
“午餐后,我先是洗好了碗放进消毒柜里,然后打扫厨房和餐厅,又扫了积雪,给饮水机加水……”女佣一边为方锦飞找袋子裹了雪敷脸,一边絮絮叨叨地讲着自己下午做的事情,“做完之后我就回房休息了,中间还跟张先生打了声招呼。”
“之后一直呆在房里?有人能证明吗?”荀寐大约记得那时女仆来问他需不需要茶水的时间,在下午两点左右。
女佣摇了摇头。
有了人带头,接下来其他人的开口便顺理成章,就连被段岱强行武力压制的方锦飞都敢怒不敢言地坐在角落里回忆下午行踪。司机第二个讲述自己的所作所为:“我吃过午饭之后就去检查别墅里的各种线路,以及设备是否能正常使用,后来发现屋顶的太阳能热水器坏了,找了张先生帮忙,接下来一直到四五点一直和张先生呆在阁楼那边修热水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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