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导师威廉倒是很欣赏,不过那毕竟不是他真正的模样,所以在蒋泽同的陪伴下,情况逐渐好转后,画面也变得明朗。
所以众人感觉自己就像走了一条长长的人生路,前半生风雨兼程,后半生鲜花着锦,处处辉煌灿烂,走到最后那一幅画前,围了好多人。
他们的评语也很简单:幸福。
站在这幅画前,宁静,安稳,幸福。
他们久久的伫立,好多人第一次直面艺术的魅力,原来真的有作品可以做到光是看着,就让人回忆起所有美好的时光和画面。
像是一捧珍藏在时光里金子,终于在某一天的午后,拯救了岌岌可危的命运,从此再度有勇气牵起幸福的手,继续前行。
“大家好喜欢那幅《阳光》啊。”
“我也喜欢,最喜欢你。”蒋泽同揽着人藏进角落,扣紧了那截细腰,手掌在细细的摩挲着,蹭起一截衣摆,“站了这么久,腰酸不酸?”
姜宝的耳垂飞速红了,面红耳赤的躲进蒋泽同的大衣里,“酸不酸你不知道啊。”
“那就是酸了,小娇气包。”
姜宝又喜欢又想让他太得意,主动踮脚吻了上去,等整个人都软在人家怀里了,也不输阵。
趁着最后那点力气,在喉结咬了一口,红红的一圈原因,衣领都遮不住。
他挑衅的看了两眼,“不得体。”
蒋泽同压低了眉眼凑近他,唇贴着唇,“回去收拾你。”
话是这么说,展子办完了还有晚宴,等两个人回到家,都九点多了。
姜宝专门挑的里公司近的房子,大平层,住起来舒服,视野也好,就像此刻,万家灯火都在脚下。
“回房了,在这儿吹夜风也不怕感冒。”
身后贴上一具炽热的身体,手臂环在腰间像一条火做成的腰带,贴心的话萦绕在耳畔,他突然就想起下午的时候蒋泽同要收拾他的事。
姜宝笑着向后倒,全部的重量都压向身后的人,“等你收拾我呢。”
“这可是你说的,我求之不得。”蒋泽同打横抱起姜宝,进了卧室。
这一收拾就收拾到凌晨三四点,蒋泽同抱着洗的香喷喷的人陷入了沉睡。
再度醒来的时候,蒋泽同发现自己回到了过去。
回到了姜宝的过去。
他终于完整的看到了姜宝过去经历的事情,心也痛的快要碎掉了。
上辈子的姜宝也被保护得很好,蒋泽同看着两人长大,从一个旁观者的角度,看到了自己的情感变化。
蒋泽同自觉足够了解自己,他把姜宝当弟弟的时候,就是照顾弟弟。那么个小豆丁,笨拙又美好的小生命,奶呼呼的喊哥哥,满足了蒋泽同童年所有的对亲情友情的期待,可这个小豆丁,突然有一天变作漂亮的少年落进他怀里。
□□的热诚的,从此以后每一声蒋哥都化作了咒语,让他心甘情愿被束缚。
他心动的走过少年时期,在姜宝成年的时候,看到自己彻夜准备的惊喜,还有未说出口的表白。
看到姜宝十九岁时一起出去旅行,夜晚睡在一张床上的自己是如何辗转反侧,看自己裹着毯子失眠的夜晚是如何的冰冷。
终于姜宝快要二十岁了,这个蒋泽同也想明白了自己的感情,他放不开手,他要教会姜宝开窍。
开窍的过程太艰难了,姜宝吃吃喝喝简单画画的日子里,根本就没有男女感情这一项,所以哪怕姜宝这一世在国内念书,蒋泽同也只是他的好哥哥。
可是在姜宝二十岁这一天,天塌了。
图谋已久的蒋泽寒联合姜家老二老三的手,先做掉了姜老爷子,逼得姜父姜母焦头烂额,又设计蒋泽同出车祸。
他看见姜宝抠出血的手指,看到姜宝撞到颤抖的身体,等他好不容易带着人爬出来一条血路,身后的爆炸也没有放过他们俩。
蒋泽同看到自己死了。
姜宝却不愿意相信,他趴在自己的胸口,固执的去听心跳,嘶吼着跟所有人辩解,说他听到了,是有心跳的,求求他们不要放弃抢救。
蒋泽同颤抖着抱紧了姜宝,无数声对不起堵在喉咙口,可没有重量的拥抱,也注定不能安慰人。
姜宝他晕倒了,中间半梦半醒的时候蒋泽寒过来耀武扬威,等他再醒来的时候,他全忘了。
在他的记忆力,蒋泽同只是出差了,很忙,也不能打电话影响办公。谁要是提到一丁点不对的情况,姜宝就动手砸手边的任何东西。
后来他回家休养,蒋泽同跟在他身边,看他夜夜睡不着,睁着眼睛流泪到天亮,第二天起来,还是像往常一样。
蒋泽同想让他睡觉,让他吃饭,他摸着姜宝瘦削的脸,差点都要认不出来了,这哪里还是他的漂亮弟弟。
饿得都没有人形了。
姜宝的情况太糟糕了,林芝奇很快发现了,她尝试了各种各样的方法,可是都没用,姜宝不吃饭,全靠输营养液活着,靠安眠药助眠。
有一天安眠药的分量不够了,或者是他有抗药性了,姜宝半夜醒了过来,听到楼下在吵架。
吵得很凶,他第一次对外界的情况有了感触,蒋泽同看到他的眼神里有了活力。
蒋泽同高兴地快要哭出来了,他没想到姜宝过得这么痛苦,他甚至没有一点解决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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