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敏最后又说了一句:“那他们……干净吗?”
这句话关靖尧听明白了,笑眯眯的点头道:“那哪能不干净?我的人,必须清清白白。”
听到这里,严敏的表情稍稍好看了一点。
只要干干净净的,他爱玩了点,倒也没什么好苛责的。
关靖尧被严敏给逗笑了,说道:“严队,你这个人挺奇怪的,为什么老盯着我的私生活?来来来,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好东西?”
说着他掏出一台智能手机交给了严敏,说道:“微信给你下好了,重要联络人的好友也帮你加上了。你躺这儿养病也挺无聊的,没事儿可以和大家说说话。”
这样一来,他有事做了,应该就不会盯着自己的私生活了。
顺便在群里和大家说了一句:“这位严队可能有偷窥别人隐私的毛病,但毕竟别人是病人,大家都多担待一下。”
众人的表情也很奇怪,以前严队也没这喜好啊!
怎么给冻一回,还冻出了新毛病?
但是如小嫂子所说,生病的人,我们不能跟他一般见识。
关靖尧又掏出了自己的银针,对严敏道:“趴好。”
严敏倒是挺乖,直接趴到了床上,嘴里还跟他聊着天:“可以和我说说话吗?”
关靖尧可以理解,一个人冻了二十年没说话,现在急于找人交流的那种欲望。
便开口道:“严队想聊什么?”
严敏想了想,问道:“聊聊你这些年过的怎么样。”
关靖尧:……又来了,他为什么那么喜欢窥视别人的隐私?
但这东西,聊聊倒也无妨,于是关靖尧添油加醋,把自己的辉煌战绩讲述了一遍。
严敏唇角抽搐着,这孩子怎么这么飘?
替身他也就忍了,跟自己吹这半天牛逼又是怎么回事?
虽然他说的也是事实,就是狂妄了点。
好吧这也不能算缺点,自己有时候也会和别人狂吹自己砍杀毒贩时的英勇战绩。
严敏却知道,他的人生不是那么光芒闪耀的,甚至知道他的人生可能充满了阴暗。
罢了,问那么多做什么,自己明明都知道。
他叹了口气,嗡声嗡气道:“挺好。”
不知道是不是过于安心,竟然睡着了,这一觉便睡到了下午。
醒来的时候病房里安安静静的,背上的针也拔掉了,病房门虚掩着。
床头柜的盘子里放了个削好的苹果,看样子刚刚削好,因为还没开始氧化。
他拿起来咬了一口,甘甜甘甜的。
好吃,什么品种的?
好久没吃到这么好吃的苹果了,以前因为种种原因,他只能吃糯苹果。
原来幸福是这样简单的一件事情,只是一个脆甜的苹果而已。
当然,可能是因为,这个苹果是那孩子亲手给他削的。
严敏的唇角勾了起来,人生而美好,为什么会有人要打破这些美好?
细细碎碎的幸福交织起来,就是一个人完整的一生。
哪怕偶有痛苦与波折,多数也都能克服。
哪怕一生大都是苦的,也能在这苦楚的边缘偷偷尝到丝丝微甜。
别说,那孩子真是有魔力,总是能给他最足够的安全感。
刚刚明明是在给自己针灸,自己支趴在床上睡着了。
扎针的手法也真是炉火纯青,可以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
就在严敏发呆的时候,一个贱贱的声音传来:“想嫂子呢?”
严敏抬起头,啧了一声:“郭大队长有事儿?”
看到郭建,其实他心里有舒服一点儿。
那孩子找那么多替身,他也只是其中之一罢了。
算了算了,只要吃亏的不是崽,怎么都好说。
秦问又递给他一个包裹,说道:“你应该知道里面是什么,给你应急用的。”
严敏不用猜也知道,应该是把趁手的兵器,但不会是枪。
不过足够了,能防身就行。
接过包,他道了声谢,说道:“找我干什么?”
秦问道:“不是说好了让你想起什么来记到本子上吗?我来收本子了。”
说着他拿起了严敏床头柜上的本子,一个字也没动。
隐约想到了他上小学时的寒假作业,通常也是这么干净。
秦问一边翻着一边道:“您也不能给我交白卷吧?怎么一个字儿也没写?”
严敏咔嚓咔嚓啃着苹果道:“咋就没写?后面呢。”
秦问翻开最后一页,只见纯白色的封皮上画着一个莫名奇妙的东西。
上面是树状的结构,还有一张一张纸牌状的格子,甚至这些格子上还写了不少己方阵营的姓名。
秦问皱眉道:“你自己跟自己打麻将呢?这是画的什么玩意儿?”
严敏道:“你懂什么?这就是我死前,那人给我看的东西。”
秦问一脸的不可思议:“什么?他还把自己的底牌亮给你了?”
严敏摇头:“不是,你当他傻啊?是个人都知道,自己的底牌该好好掖着。但是那时他给我注射了高浓度的汀欢毒素,笃定我活不下去了。我临死前只有他在我面前,我和他说了半天的话,把他夸的快不知道姓什么了。他才说了句也罢,反正死人不会说话。”
秦问点头,难怪,诈出对方的底牌也是他们在学相关课程时的必修内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