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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箱丝绸 作者:俗念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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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箱丝绸 作者:俗念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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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他没有推开一个傻子,这便喜欢他,可顾恽不信,在赵子衿身上,他能感受到一股和痴傻十分违和的锐气,在他出神发呆的缝隙里,从神情和眼神里流泻出来,这总是让他有这种错觉,赵子衿有很重的心事,严严实实的瞒着他。

    可昨晚,自己将他推开,他一反往日的温顺,居然压上来去撬自己的牙关,破釜沉舟的萧索神色,看起来竟然很有几分迫人的气势。顾恽叫苦不迭的同时,未免有些生气,情急之下就口无遮拦,就说了句狠话,让他滚出去。

    其实他心里是怕,怕自己神志不清了,做出什么后果不堪设想的事情来。

    不想赵子衿听了这话,却是一副心如死灰状,深深的盯着自己,目光里满是沧桑,他语气轻的仿佛只剩最后一口气的濒死之人,从嗓子缝隙里里泄露出来似的:“阿恽,我不是想冒犯你,就是想亲亲你,你别生气,好么——”

    顾恽说完就后悔了,他明明是好意,却表现的如同憎恶一般,这傻子单纯,想多了可就糟了。结果赵子衿不仅想多了,还钻进了死胡同,他语气虽微弱的仿佛一阵风就能吹散,却一点也不间断:“阿恽,我爱你,你觉得很突兀,对么。怎么会突兀呢,我…上一世就喜欢你了,我经常梦见你,然后醒来,就会很高兴……阿恽,你不喜欢我,是因为我不够好,还是因为…我是个傻子——”

    世间种种,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上一世这种说法,只有在缠绵凄美的志传小说里才会出现,活生生从人嘴里听见这么一句,笑话似的没有说服力。

    可顾恽笑不出来,因为赵子衿的神情沧桑,百年光阴浸染过似的,透着一股沉重的伤感,让他不敢将他这轶闻一般虚幻的说辞当成玩笑,他甚至真信了,他说的上一世。还有他说,梦见你我就会很高兴的时候,那种打心底发出的微笑,纯粹的叫人动容。顾恽心一软,抬手摸了摸他的脸,张口就说了句:“你很好,也不傻。”

    然后赵子衿眼神晶亮,瞬间就被治愈拯救了似的,极其快速的断章取义:“真的?两样都不是,意思就是你是喜欢的,阿恽哪……”

    余音散尽,在唇齿和空中。

    明明自己什么都没答应,还义正言辞的教训他这是次意外,绝没有下一次,他应是应了,可一切好像就变了样,自己和赵子衿的相处,突然突破一大步,颠倒顺序似的,那厮对他管东管西,还事无巨细。

    施针之后,自己被赵子衿强行扣留在王府留宿,偌大的王府空房无数,他非要和他同挤一榻,又非要搂着他,自己觉得别扭不妥当,赵子衿就用一种弃妇似的可怜眼神盯着自己,顾恽那个糟心哪,糟心完了,接着妥协。

    赵子衿倒是老实,安分的搂着,并不瞎胡闹,只是高兴的说着悄悄话一样的耳语:阿恽,院子里有颗樟木,现在正是花季,明早带你去看可好,顺便给你讲个故事……

    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着了,醒来,正望见他推门而入。

    顾恽看着这谪仙款款走近,在床边坐下,将手里的木盘搁在床头的四角矮凳上,俯下身就在他额头上亲了一口,继而心满意足的眉眼一弯,笑成了一个傻子。

    微凉的触感落在额头,像是一阵狂风扫过四肢百骸,将那些残留的睡意和疲软拂到千里之外,顾恽彻底清醒,然后飞快的伸出手,将赵子衿笑着往下挪移的头颅一把捧住,推远一些,十足的师傅教训语气:“赵子衿,别得寸进尺,说了昨天是个意外。”

    赵子衿心情极好,幽明鉴偷鸡不成蚀把米,好处尽归他得了,阿恽嘴里虽训斥着,却看不出一丝怒气和不悦,他虽没亲口答应自己,可这样的进展,也是他没想到并且欢欣雀跃的,可能再过不了多久,他多年的心愿,就会达成了。

    他心里高兴,嘴角就忍不住弯出一道温柔的弧度,将皇上赵愈下令给顾恽的任务忘得一干二净,笑道:“阿恽,起来洗漱吃饭,吃完带你去看我种的树。”

    听他这语气,好像他这颗树,比稀世珍宝似还让人稀罕似的。

    怀南王爷三岁亲手种植的樟木,在平沙城传言的沸沸扬扬,顾恽后来听杜煦说了,也觉得十分好奇,想着要问问赵子衿,种这树有什么深意,却总是被鸡毛蒜皮的小事给拖延耽误了。

    再说这樟木,他在知晓大名之前,就见过了,想来就好笑,会试那天他抄小道,路过王府外墙,还盯着那颗枝繁叶茂先鲜翠遇滴的树,酸腐无聊的唱了段戏:待到小生他日高中,定来迎娶小姐过家门……

    他确实高中了,可这家没有小姐可以嫁他,倒是有个傻子,看上了他。

    赵子衿见他突然就笑起来,递过长勺,问道:“阿恽,你在偷笑什么?”

    顾恽饿的前胸贴后背,接过长勺白他一眼:“偷笑?我犯得着么。”接着,他将方才想起的往事同他简略说了一遍,自个笑的无奈,像是都怪自己多嘴,惹来这么一尊大佛。

    赵子衿抿嘴乐,觉得这是冥冥天注定,他就是该,和自己在一起的,樟木本就是为他而种,他还对着樟木说要迎娶院中之人,不是命定的缘分,又是什么。

    他极力掩藏住得意,天真无邪又信誓旦旦道:“阿恽,你什么时候来下聘,我好择日,砍了樟木做成箱子,两个,装上丝绸。”

    顾恽被他逗乐了,拿着长勺在碗沿打拍子似的敲,像个唱戏的似的和道:“我说王爷,媒妁之言父母之约何在,你自个张罗着,就要把自己嫁给在下,实在太不矜持。”

    赵子衿腼腆道:“矜持了,你就被人抢走了。”

    顾恽不认为自己是什么抢手货,但赵子衿正经的好像真有其事,他就忍不住直乐。

    两人正八百里跑题的说着话,门猛然就叩响,赵子衿说了声进来,王府的小厮走进来说,有人要见王爷,自称是杜大人家的还景,顾恽一听,以为是杜煦找他有事,连忙让赵子衿放人进来。

    谁知还景一进门,还带着满脸的急汗和眼泪,六神无主的说,他家少爷不见了。

    还景怕是一路胡思乱想过了,居然哭着加了句:“顾公子,庚楼月我家少爷去过好几次,怎么这次就平白无故的不见了,会不会是…明青候将我家少爷带走了?”

    顾恽从床上下来,边走边安慰:“还景,镇定些,你家少爷是个混世魔王,不去祸害人就谢天谢地了,他不会有事的,”他顿了顿,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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