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住酒店反而没那么安心,盛雪河忍住不适整理衣物,他家离这里不远。
门口传来刷卡的声音,盛雪河循声而去:“不用买洗漱用品,家里都有……”
傅异闻穿着一身黑色风衣,脖间是同样深色的围巾,肩头发丝有未曾消融的白雪,坠落在沉沉的色泽中,让他的眉眼看起来愈发柔和。
目光下移至他手中的纸袋,纸袋上印着熟悉的卡通Logo,是盛雪河很喜欢吃的那家甜品店。
但这家甜品店不接受预约,每天限量销售,队伍总是很长,虽然喜欢吃,但因为很忙很少吃到。
他有些没回过神。
“东西理好了吗?”
“嗯。”
傅异闻很自然地帮他理好围巾,又搂过他的肩膀:“我身上会冷吗?”
“不冷。”其实是有点冷的。
傅异闻在外头冻了那么久,哪怕进入室内,身上寒气也不会轻易消散。
走到一半,盛雪河才回忆起这是昨天自己说想吃的,结果因为太困没起来,傅异闻应当是不忍心把他喊醒,就自己去了。
盛雪河突然按下傅异闻的后颈,迫使对方弯下头,嘴唇快速在傅异闻唇上碰了碰,问:“为什么?”
“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他轻笑着问。
傅异闻用一种很认真的眼神低头看他,反问:“这算好吗?”
“这还不好吗?”盛雪河跟着反问。
放下手中甜品,手臂环过后腰,傅异闻紧紧抱着他,无奈极了:“我做的不过是恋人之间最基本的事,如果仅仅如此就让你感到‘好’,那说明我真的太失败了。”
……
趁现在天气还没那么恶劣,他们尽快置办了食物回家,街上许多店铺都已关门了。
国外就是这点不好,生活方面不太方便。
因为不常住的关系,盛雪河家中十分简洁。
茶几上的礼盒吸引了傅异闻的注意力,他下意识想到那个意大利男人,那个觊觎盛雪河的男人。
不动声色将目光收回,手臂将盛雪河勾到自己怀中,二人一起倒在沙发里。
他的吻似碎雪星星点点降落在盛雪河面庞,温热的触感驱散了冬日寒意,逼出另一种蠢蠢欲动的热意。
“这是什么?”
“不知道,别人送的。”盛雪河说,“是Omega。”
傅异闻咬了咬他的下颌:“我不是那么小气的人。”
“是吗?”如果傅异闻不进屋子就盯着茶几上的礼盒看的话,他就真的信了。他探手去拿,拆着丝带,先一步道,“是我好奇,不是你好奇。”
傅异闻没有说话,只是慢慢而又仔细地吻他,从额头到眉眼,又缓缓到达嘴角、下颌、脖颈,他的动作很慢,仿佛在品尝一道珍稀佳肴。
当礼盒内的物品呈现在他们面前时,傅异闻怔了怔。
盛雪河的手尤其纤长,泛着细腻的冷白,此刻缠绕在他指尖的是如蝉翼丝薄的纯白纱衣,边缘还有蕾丝勾勒。
原以为是普通礼品,盛雪河感到手有些烫,敛眸想要放回去,手腕却被扣住了。
“你的朋友……”傅异闻的嗓音有些异常,放置在他手腕的指腹在缓慢摩挲。许久,他才说,“很有心。”
盛雪河:……
看来他朋友送的礼物很合傅异闻心意。
礼品在手中如烫手山芋,傅异闻帮他取过,用一种极其严谨且考究的视线打量,仿佛是艺术批评家在无死角欣赏艺术作品那般细致。
若不是傅异闻硬度过分,盛雪河真要相信傅异闻心无杂念。
“想看你穿上它的样子。”他说。
他又问:“可以吗?”
傅异闻很温柔且很克制地表达自己的诉求,一下一下地吻他,像是源源不断的温水将他包裹,连自己整个人被吻透了都不知晓。
这样徐徐图之的攻势,反而会让盛雪河有一种被珍惜的感觉。
傅异闻将手搭在盛雪河腰间,微低下头用唇蹭着他发艳的嘴唇,另一手牵引着他,似乎在说,你可以主动一点。
从胸口吻到下腹,将衣料一点点浸透,傅异闻半跪在茶几前,缓慢地用脸蹭着,用牙齿咬住边缘往下拽拉。
盛雪河别过头,伸出手想去阻拦。
他从来都是较为腼腆害羞的类型,即使外表看起来如此疏离冷漠。
手被扣住,贴在傅异闻的面颊,面颊处的属于他的轮廓传递至他的掌心,让盛雪河整个人头皮发麻。
“傅异闻……”
傅异闻在轻笑,哪怕盛雪河在发抖,将盛雪河扶了起来,耐心地为他穿上朋友为他准备的礼物。
本就盈润细腻的皮肤在纱衣的缠绕下,有一种若隐若现的朦胧感,正是这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阻挡,最能激起人的兴奋。
白色镂空的蕾丝中央是湿润的粉色,衣料被浸成了浅灰色。
傅异闻用手抹去泛滥的透明,并展示给盛雪河看,盛雪河看起来冷冷淡淡,却会因此害臊,羽睫一颤一颤。
这就是Omega的体质。
也是从前盛雪河最无法接受的地方。
沙发足够宽敞,此刻他仰靠在沙发一角,可以清晰看见傅异闻的指节。
而傅异闻的眼睛,始终直白而又不加掩饰地落在他的脸上。
像是要将他的每一寸表情收入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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