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之前早说好的。
老实讲出沈慎言的阴谋,会给石麒五百万,再送他出国。
石麒跪在地上,脸色更是不甚好看。
他本是一位阳光灿烂的青年,因被人利用又贪图金钱,佝偻的弯着腰,仿佛一条等待处决的耗子。
唐软对他害怕极了。
石麒也不敢直面两人,颤颤巍巍说,“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不需要这三个字,只需要真相。”若不是沈顾双腿残疾,早一脚踢在对方的脸上,瞧瞧败类的嘴脸究竟有多么无耻。
对不起,对不起……
石麒仿佛只记得这三个字,嘴里絮絮叨叨不停在咀嚼。
唐软怪看沈顾一眼,沈顾硬生生从里面瞧出质疑的成分,不由替自己申辩,“我不可能对他做不好的事,这违背我的底线问题。”
唐软才不知道他的底线究竟在哪里,终于耐不住荒诞说,“之前听信了石麒的话,确实考虑的不到位,我那时候真的很害怕,我……”
我是穿书者,我知道这本书的结尾。
但是,我不想跟你继续纠缠了。
沈顾不准他走。
石麒却在这时笑了,笑得阴阳怪气,直言不讳道,“你们这些有钱人就是这样,自以为手里有权有势,凭着我们小老百姓自认死活。”
他的话歧义性极大,当着唐软的面讲容易引人遐思。
沈顾不禁警告说,“三思而后行,我规劝过你的。”如今人在自己手里拿捏,何况沈顾还故意抱着唐软作亲密状,就是为了叫石麒产生误会,以为两人早已冰释前嫌,索性不再抵抗讲出实话。
他这边一生气,保镖肯定是站不稳的,一脚踢在石麒后背,严厉警告,“怎么跟沈总说话的,注意你的立场!”
我还有立场吗?
石麒的苦笑蔓延进悲伤深处,形成一股怪异的暗涌,以至于他笑起来是如此自然而然,毫无维和。
“沈少爷让我说的真相,我真的开不了口,若是非要逼我今天当着所有人的面,扯一个替死鬼出来,那我理应是最佳的人选。”
反正摆烂嘛,谁不会!
沈顾从未如此失算,更未如此恼羞成怒,分明两人之前单独交流时,石麒把沈慎言的丑恶交代得一清二楚,为何在软软面前,对方一改常态,偏要再把过错推到自己身上。
唐软狐疑地在二人之间来回打量。
石麒蓦地说道,“沈少爷,你交代我做的事,我之前没做好,现在只好重新再来一遍了。”
语毕,趁身后两个保镖不注意,从裤腿里摸出一把手工磨制的短刀,藏在袜子里许久根本没有被发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刀刺去。
沈顾怀里坐的,正是微微一怔的唐软。
一切都发生的太过突然,论谁都没有做好防备。
那刀子虽然是手工磨制并不锋利,但石麒是握过手术刀的,知道挑人哪里捅最容易死。
沈顾凭借自己的敏捷反应,一把推开唐软,将他安全地搡进花束装饰的纱帐间。
石麒扎进沈顾的腹部,一刀见红,以唯有二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这不能怪我,沈慎言实在太厉害了,他算准你两年后能找到我,我不敢与他为敌。”
两个保镖反应慢半拍,这才拖开发疯的石麒,拳拳脚脚要他好死。
唐软从花丛里扑出来,一把扯住沈顾的手,又害怕又慌张,只见沈顾的黑丝绒西装不见血渍,却飘出血腥的气味。
“别死,别死……”唐软去摸兜里的手机拨打120,“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听见石麒鬼哭狼嚎的求饶声,海风吹进嘴里如眼泪一样咸涩。
“沈顾,我真的……再也不会相信你了。”
第70章
沈顾的伤口尚戳着手工刀, 血如泉涌逐渐染红了,惜随之而来的极痛并不算痛。
软软说得话,才是诛心的刀。
“软软, 你信他?”沾满的血水的手笔直地扯住唐软的手臂, “我流这么多血,不一定马上就要死了,石麒随便的两句话而已, 你听他胡言乱语吗?”
唐软也被汩汩流淌的血色惊得头脑发胀, 口不由心道, “先不说了,让我打120。”
收拾完石麒的保镖一个摁住罪魁祸首, 另外一个掏出对讲机狂吼, “老板被刺伤了,妈的, 快叫随行的医生过来,再派一架直升飞机!”
“闭嘴!你们全都闭嘴!”沈顾突然来了脾气, 抓住唐软手里正在拨通中的手机,抢过来一把丢得老远。
“沈顾!你疯了!”
听说失血会叫人丧失心智, 沈顾喊停所有人的举动,无异于鲁莽地送死行为。
“我就是疯了!”沉冷多年的性格陡然爆发出无尽的怨气。
“你连信都不信我, 认为我始终就是那个想害死你的人,说再多有什么用!!既然我这么坏, 那就让我死掉不是正好!”
不知是血水染红了沈顾的眼睛,或是他的眼球充满血丝, 连世界都变成一片汪洋血海。
绝对不是撒谎, 因沈顾骤发性的警告言辞, 连那两个保镖都不敢妄动。
唐软回头“请不要听他胡说, 快一点叫直升机来。”
又面朝沈顾,他对血液天生有种惧怕感,仍然忍住强烈的呕吐感,规劝说,“都怪我嘴笨,并不是那个意思......沈顾,你去医院好不好,意气用事最后伤害的是你自己,是爸爸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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