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无银三百两了属于是。
贺千笑连忙从燕归的怀中出来,两人彼此轻咳一声,感觉到了带坏小孩子的心虚。
这个婢女也不过才十五六,虽说在大贺律法上,已经是可以嫁人的年纪,不过到底也还是个半大的孩子。
见两人都不说话了,婢女也知道二人的尴尬,偷笑着退下了。
等她走后,贺千笑算是继续不下去了。
眼见燕归还要贴过来,贺千笑连忙躲开,轻笑着道:“该有的迟早会有,我看就不必急在这一时了。”
说罢,他连忙溜之大吉。
眼看着贺千笑的背影消失,燕归又岂能如此轻易的便放过他?
他同样也轻笑一声,撩开衣摆,快步追了上去。
没了胆战心惊的日子,过起来是十分轻快的。
眨眼,新年过去,吃过年夜饭,老夫人难得出门,送贺千笑与燕归山路,去芝州城。
贺千笑在现代的家人,此生是注定见不到了。
但是在这个世界,他有了燕归,也有了老夫人,芝州城还有一帮老伯等着他们回去,日子想必也不会太寂寞。
贺千笑拜别老夫人时,心中还有些不舍。
老夫人明显也是,对着燕归时,倒是没表现出来什么,但是在面对贺千笑时,眼中闪烁起来泪光。
这二人,倒像是贺千笑才是她的亲孙子。
燕归也没多不平,揽住贺千笑的肩膀,对着老夫人道:“祖母,您原本是可以同我们在一起住着的,一大家子人在一起,十分的热闹,有何不好?”
“我一向是喜静,热闹于我而言,不过是烦扰罢了,”老夫人抚了抚贺千笑的鬓间发,“更何况,若是我都走了,谁来守着这处的老宅子呢?”
燕归还想再说些什么,被贺千笑暗暗掐了一把。
于是他便闭上了嘴。
老夫人站在门口,慈爱的眼神注视着他们,“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哪怕是亲人也不例外,你们路上小心。”
两人对视一眼,燕归搂紧了贺千笑,带着他往马车上走。
正在这时,他们听见了皇宫中,传来一声声的钟声。
两人停在原地,听着钟声响了八十一下。
若有国丧,皇宫的钟声便会响起,这八十一下,代表着皇帝驾崩。
贺千笑来不及震惊,不远处,一道马蹄声破晓而来,马上的人挥舞着鞭子,见到燕归与贺千笑后,扬声道:“二位留步!”
马儿在两人的面前停了下来,翻身下来一个人。
那人在贺千笑的面前跪下,对着贺千笑道:“太子殿下叫属下来送您一样东西。”
燕归把贺千笑揽在身后,“送的什么?拿出来就是。”
那人从前襟之中掏出来个花灯,“殿下说,他的东西不比别人的差,你若是不想要别人的东西了,便回过头来看看他。”
燕归都没反应过来,那花灯代表着什么。
贺千笑顿了一下,随即叹了口气,想抬起手,最终却什么都没做,抿唇道:“殿下的心意,我都知道了。”
那人还倔强地举着,没收回手。
“有劳你回去告诉殿下,好好准备丧仪,算是尽了我们两兄弟的心,”贺千笑道,“其余的,我愧不敢当。”
说完这句话后,燕归就牵住了他的手。
燕归没有再说一句话,而是把贺千笑抱上了马车,见那人还跪着,也没出声劝告。
马车在清晨的朝阳中,朝着芝州城去了。
隔日皇上驾崩的消息,传遍了全国上下,不日朝中大臣皆拥护太子上位,立新君,改国号。
在许久之后,贺千笑才知道了皇上的死因。
是过劳而逝。
这个皇上,虽说算不上千古明君,但为了自己的国家,也是尽心尽力。
他在知道贺千笑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时,也放过了贺千笑一马,后来知道贵妃与花温杰偷情,也没再追究已在宫外的他。
他的死比较突然,贺千笑也难免不生出几分悲伤。
又隔三年,大贺在新帝的统治下,废除了旧的制度,迎来了不少新的制度。
百姓们安居乐业,军队也逐渐强壮起来。
因为燕归的功劳,邻国也不敢轻易来骚扰他们,都安安分分的,平静的日子一日胜过一日,走到大贺的街上时,听到的也全是欢声笑语。
而燕归与贺千笑,也在这三年里完婚,成为了真正的夫妻。
二人成亲那日,把老夫人给接了过来,只在府外挂上了红色的丝绸,午后府中的人将贺千笑从西屋抬去了大堂拜堂,又抬着他去了东屋的主卧。
外边的老百姓本来还在讨论,究竟是哪家的姑娘出嫁。
可是等啊等,就是没等到他们去迎娶新娘子,便悻悻然散去,殊不知,新娘子早就在人家的府中了。
贺千笑在被抬进卧房后,就一直在房中等着了。
两人皆是男子,
他原本不逢愿意按照新娘子的礼数来,拜完堂被他们抬进来意思意思,就跟着燕归出去。
可是燕归道:“如今在府中待着的,各个都是酒篓子,你确定要同我一起出去敬酒?”
贺千笑:“……”
这还用说吗,他肯定选在房中待着啊。
因此,哪怕是玉叔在一旁疯狂起哄道:“行了,小燕儿,他与你同为男子,你过过新郎瘾也就罢了,把人家的盖头掀开,随咱们一同出去,别在这里闷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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