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安远这才想起了刚才容羽说的餐巾纸的事儿,一把扯住他,“我背包里有餐巾纸,三大包,够用。”
“你带那么多餐巾纸干嘛?”容羽停在电梯门外。
“台里发的二季度劳保,我顺手塞包里了,”安远说,“你的都给你丢座位下面了,你下次去上班记得往家里拿。”
“那得再过一段时间,我明天要去省台培训。”容羽撤回来,带着安远和余墨往急诊室走。
“啊对,说起你那个培训,今天人事部美女过来找你了,说你们那个培训今天就要报道,晚上10点钟之前,紫湖度假酒店,酒店大厅里有指示牌。”安远差点忘了这事。
“刚通知的?”容羽问。
“一大早上班的时候过来说的,她说培训通知发你邮件了,你待会儿看一下。”
“行,”容羽点头,“你下午不用去上班了吧?留下来照顾宽哥。”
“你呢?”安远问。
“你们在这儿我就撤了。”容羽说。
“你不照顾你哥?”安远不满,“你上回住院夏宽程可是给你端茶倒水,按脚按背的伺候着的,你今天又没什么事,培训报道晚上去就行了。”
余墨在旁边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地碰了他一下,安远忽然闭嘴,过了一会儿,“你走吧,我和余墨留这儿。”
从电梯间到急救室就那么10来米的距离,说远不远,说近不近,走道里的医生病人很多,或匆匆忙忙或唉声叹气,充满着医院特有的紧张压抑气氛。
余墨整个人都跟这里的气氛格格不入,跟在容羽身边开玩笑,“我男神发烧是被你两给气的吧?”
“我还想问你的,你们两个昨天到底喝了多少酒?他酒量很差,不能喝。”容羽睨他一眼。
“没怎么喝呀,他就点了那一杯,都没喝完。你和逍哥走了他就没喝了。”余墨说,“我说送他回去他不让,他自己打车回的。”
容羽扭头看了他一眼,余墨的眼神很坦白,不像说谎的样子,他也没必要说谎。
“不过我在后面跟着他了,看他进了小区我才走。”余墨说。
“你也喝酒了你还跟着他?”容羽问。
“我不放心他呗。”余墨说。
容羽又扭头看了余墨一眼,笑笑,严逍的几个哥们,在某些方面真像是一个师傅教出来的。
安远一脸严肃地往前走,跟旁边两人拉开一小段距离,陷在一种云里雾里怀疑人生的状态里。
虽然安远问过容羽,夏宽程是不是喜欢他?但那时候他只是觉得夏宽程对容羽真好,其他的事儿并没过脑子,随口一提,还被容羽否认了。那可不就算了吗?
可这会儿又冒出来一个严逍,严逍把容羽掰弯了,容羽又把夏宽程掰弯了。
安导扶额摇头。
好兄弟是同性恋自己居然不知道?
身边就两个好兄弟,还都是同性恋??
其中一个还恋着另一个???
另一个又恋着另另一个????
这是什么狗血伦理爱情玄幻剧?????
扯几把蛋!!
只到进了急诊室,站在了夏宽程的床边,安远才终于认清了现实,长长地叹了一声。
严逍歪在床脚头,双手撑在背后,抬眼盯着输液的药袋。
看到容羽过来了,严逍赶紧直起身子,抓住他的手腕,“他还没有醒。你拿的餐巾纸呢?”
“他包里有,”容羽指着安远,“我没下去,电梯门口碰到他们了。”
说完容羽弯腰凑过去看了看夏宽程的情况,拍了安远一下,“把餐巾纸拿出来,给宽哥擦汗。”
没动静,容羽回过头,安远正不可思议地盯着严逍看。
严逍一笑,伸出右手,“又见面了,安导。”
这不上回容羽车祸受伤在病房里碰到的那个人吗?安远当时就觉得他比明星还好看。
是自己夜里睡着了两人发生了点什么?两个受了伤的人,啧啧啧......
“你们都瞒着我干了些什么?”安远也伸出手,虽然无可奈何却也认真地握着摇了一下。
“没有瞒你呀。”容羽嘴里跟安远说话,眼睛却看着严逍笑。
余墨冲过来,从背后拎起安远的背包,拉开拉链,拿出一包餐巾纸,抽出来一摞,趴到床头轻轻地给夏宽程擦汗,擦完又伸手试了试夏宽程额头的温度,试完又继续帮他擦汗。
“余墨。”严逍隔着病床喊了哥们一声。
“啊?”余墨抬起头,“什么事逍哥?”
“你照顾着,我们先走了。”严逍说。
“行,你们走吧,这儿交给我了。”余墨巴不得,又看向安远,“安导,你要有事你也走吧。”
安远:???你们这一个个的?我屁颠屁颠地跑过来到底是为什么?我是快递小哥吗?专门来送餐巾纸的?你们有没有一点礼貌?
“我不走,我就在这儿呆着。”安远说完放下背包,从墙边拖了把椅子过来,一屁股坐上去。
“也行,两个人还可以换个手。”容羽直起身子,按了安远肩膀一下,“辛苦了,宽哥要有什么不对给我打电话。”然后抬眼看了输液药袋一眼,站在病床脚头。
严逍走过去,捏着药袋下面的卡片交代余墨,“这袋打完了要叫护士来换药,还有两袋,大概还要打40分钟,我问过护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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