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涪听了,合掌探身一礼,以作谢意。
净涪之后,任子实又看过安元和。细看得一阵之后,他又笑了一回,仍然赞道,这些年来,你在剑道上的修行也很有进益啊,不错,不错!
安元和也是抬手行了一个剑礼,谢了任子实一回。
任子实转头就看向杨元觉,你的修行也大有进益。
他到底是杨元觉的师父,哪怕将净涪及安元和视作自家亲近的晚辈,也仍然很注意杨元觉,未曾因为赞赏净涪及安元和而轻忽了杨元觉这个自家弟子去。
你这一回去沉桑界,万事都要注意,不可太过痴迷于其中的阵禁,以致误了大事。
他也不是第一回 因为沉桑界的事情叮嘱杨元觉了,但当着净涪及安元和的面,他还是又谆谆叮嘱了一遍。
杨元觉觑了旁边的安元和及净涪一眼,到底认真听了。
真惹出事情来,他自己遭祸不打紧,最怕的就是连累了净涪及安元和两个。而且他也不是没有前科的......
想想前不久那阵子他与安元和去景浩界见净涪时候被净涪窥破拔出的魔气,杨元觉心头一抖,态度又更严肃恭谨了几分。
待到任子实终于停下来后,他还跟任子实保证道,师父放心,弟子一定会注意的。
任子实细看过杨元觉脸色,心里稍稍松了一口气。
你自己记得才好。他叹了一口气,随即又转眼看向安元和与净涪,相当郑重地道,你们三人俱是至交好友,我本不该多说,但你们这回去往沉桑界,我这个前辈厚颜,还是想要请你们多照顾元觉几分,也多看着他一点,莫真让他误事了,以致连累了你们。
净涪及安元和早就在任子实的目光转来的时候就已经从座中站起,此刻正垂手肃容听着。
听得任子实的话,他们俱各应道,前辈这话重了,元觉他行事向来颇有分寸,不至于如此。
任子实一面听着,一面摇头。
杨元觉看看自家师父,看看净涪与安元和这两个好友,心下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拦了拦,才算是将他们双方这一番来回给截住了。
任子实见杨元觉面上的表情,笑了笑,也才作罢。
杨元觉已不愿让自家两个好友在这里待着了,他自己与任子实再简单说道一回,就领着安元和及净涪离去了。
任子实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心里暗暗叹了一口气,才站起身来,转身回了静室。
杨元觉沉着脸,一路带着净涪与安元和回他的洞府走。
净涪及安元和对视了一眼,都看见各自眼底的笑意。但这毕竟是在路上,他们不好说些什么,便只沉默地走在杨元觉身后,由着他带路。
杨元觉回到了自家的洞府,才刚遣了人下去,就转过身来,直直地对净涪及安元和道歉,对不起!
净涪与安元和都是摇头。
杨元觉的心情却没好上多少。
净涪抬眼看他,道,任前辈他只是担心你,所以请我们多照看着你而已,你又如何这般作态?
安元和也道,莫非,你也有这个心思?
杨元觉双目一瞪,正想要说些什么,但抬眼看见两位好友的表情,他的话就堵住了,半响后,他的表情才慢慢缓和下来。
......那当然不是了。
他们三人在诸天寰宇中行走,也不是没有遭遇过危极的情况,可从来都是大家各凭手段,各尽心意,然后凭依天命,根本就没有过谁非得照顾谁的说法。沉桑界危险不假,但往常他们遭遇的那些险境,难道就不要命了吗?
那时候他们都这样过来了,沉桑界需要他们破例?
杨元觉精神一震,生出了许多斗志来。
净涪及安元和见得,齐齐笑开,异口同声道,这不就对了。
杨元觉也笑了开来。
对,所以,不必太过在意他师父刚才的那番话。
净涪笑得一阵,问道,你们是准备现在就出发去往沉桑界,还是再等等?
若是在领着两位好友去拜见自家师父之前,杨元觉是觉得越快越好的,可经了方才那一阵,他又觉得有必要再准备准备了。
他看向安元和,安元和也正看着他。
净涪等了等,就听见杨元觉道,你们觉得呢?
安元和不太在乎,我无所谓,你们决定吧。
杨元觉及安元和的目光就同时落在了净涪身上。
净涪略略停顿,便道,不如我们先去沉桑界吧,也不进入沉桑界,只在外间探探情况。等确定那边的情况,再做决定。
他们三人中,也只有他一个没有真切地看见过沉桑界那边的状况。
安元和是真的无所谓,杨元觉也不太想让自家两个好友再跟师父任子实对面,就点了头。
既然做出了决定,杨元觉及安元和的动作也很迅速,他们飞快将身边能够带上的东西尽数带上,然后才来到净涪面前。
净涪看着杨元觉再度递过来的储物戒指,顿了一顿,到底还是接了过来。
这储物戒指里虽有不少需要他处理的材料,但更多的,还是分门别类地摆放得整齐规律的阵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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