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奇怪,你明明是个魔法秘境的投影,为什么和其他的副本生物不一样?”
安柯摸了摸下巴,疑惑地说。
“当然不一样,我又不像你们人类那么愚蠢。”
煤球嘴巴没有动,但它的声音却清楚地在安柯脑海中响起:“你们人类真的太蠢了,这个古堡中的人也是,每天都在做同样的事情,一点新意都没有,偶尔有人从外面进来,这里面的人才会说些不一样的话。”
所以,副本在没有人进入的时候,副本中的生物也会自己活动吗?
这一点安柯还是第一次知道。
“还有那些外面进来的人也一样。”煤球开始喋喋不休地抱怨:“明明我都提醒他们很多次了,但是每次都会中同样的招数,有的还把我当成怪物攻击我,真是听不懂好赖话。”
“谁能听得懂猫说话啊。”安柯提醒它。
“反正该说的我都说了,我劝你最好还是离开这个房间,这里面有一个很恐怖的家伙。”
煤球说,“你这么弱,肯定会死的。不过你要是下次来愿意给我带小鱼干,我就告诉你出去的方法。”
“你要是知道出去的方法,你自己怎么不出去?”安柯显然不信它的话。
煤球恼羞成怒:“你知道什么!我要出去的话也是很简单的,只是我……不想出去而已。”
“为什么不想出去?出去了小鱼干还不到处都是。”
“哼哼……要你管。”煤球说:“不想知道出去的方法就算了,我才不管你呢。”
说完,它纵深一跃,跳到了外面的庭院里,一眨眼就消失在了茂密的灌木丛中。
嗯,一个拥有自我意识的副本生物……
安柯看着它消失的背影,饶有兴趣地想着。
每一个魔法师,对于超出常理之外的事情都有着狂热的探知欲,魔法师能够发展至今,成为大陆上最炙手可热、受人尊敬的职业,就是因为他们总是愿意探究真相,寻找答案。
安柯同样对这只小黑猫很感兴趣。
“砰砰……”
正想着,安柯发觉自己身后传来了奇怪的声音。
他回头看去,房间内还是原来的样子,并没有什么变化。
“砰砰……”
那个声音再次响起。
像是有什么人在房间里拍皮球,和地面接触后发出的声响。
然而这个房间里只有安柯一个人。
“救我,救我……”
空气中突然传来一声诡异的呼喊,周围的空气似乎渐渐变得稀薄,让人有些呼吸困难。
突然,紧闭的房门外,从门缝中开始汩汩流出猩红的血液。
像是水泵被人打开,从门外流进来的血液越来越多,很快就在房间中铺了一层,像是在房内铺了一张血红色的地毯,染湿了安柯的鞋底。
随后,血液越来越多,灌满了整个房间,椅子,桌子……都被血液淹没。
“砰”的一声轻响,安柯回头看了看窗子,像是被一双无形的大手给关上了,他试着推了推,并没有推开。
血液越来越多,空气中开始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灌满房间的鲜血蔓延上了安柯的膝盖,大腿,腰部……
好恶心。
安柯捏了捏鼻子。
如果是清歌等人在这里,安柯倒是很愿意装一下小白花的柔弱样子,等清歌等人束手无策之际,再窜来出来力挽狂澜,满足自己的装逼之趣。
但是现在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想装也没有观众看。
安柯叹了口气,然后缓缓伸出手。
“你去吓唬他们不行吗,非得来找我,把我解谜的乐趣都给搞没了……”
那汩汩流出的鲜血好像顿了顿,发现安柯完全没有被吓到的意思,又加大了剂量,更多的血液流出,像是想给安柯一个下马威一般。
下一刻,属于真理魔法的光芒开始闪烁。
真理恒暝之纱——
时间顿时凝固。
像是一阵狂风刮过,将迷雾直接吹散一般,安柯狂暴而汹涌的魔力转瞬之间便填满了这个房间,所有血液就像是从来没有存在过一般,在下一刻就直接消失,房间又恢复了空荡荡的模样。
半神巅峰的大魔导师,只要他们愿意,甚至可以借用某些道具,制造出魔法秘境。
区区一个副本,想要困住一位大魔导师,实在是太天真了。
这些血液的涌动,在安柯面前,就像是一个小孩子戴上万圣节的面具,在成年人面前张牙舞爪,企图把他吓死。
成年人兴致来了,或许还会陪这个孩子玩上一会儿。
兴致不高,一个大嘴巴子过去,孩子就老实了。
像是镜子碎裂的一声轻响,房间内的一切又恢复了真实的样子。
空气陷入了短暂的尴尬。
房间里的某个东西似乎还没反应过来,在惊讶的同时,又有一些不甘心。
下一秒,那个拍皮球的声音又试探性地响了两下。
……老子就不信邪了,再来一次!
“还来?”
安柯眼一横,咧了咧嘴:“没完了是吧。”
下一刻,他大手一挥,黑暗魔法直接生成,大量的黑色魔力汇聚,直接将房间内的那个东西抓了出来。
漆黑之法·摄魂魔咒。
作为同样钻研过黑暗魔法的大魔导师,安柯一点都不怕这些稀奇古怪的脏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