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上去十分无聊。”阿菖翻了个白眼。
“无聊是无聊了一点,但是这个故事在雨夜之后,主人公出门去邮局寄信了,这说明第二天天气可以出门。故事里也没有描述他出门打伞穿鞋或是路上跌倒,而是说他‘第二天一早就兴冲冲地赶去了邮局寄信,他的脚步轻快,仿佛走在美好的春日田间’。”
三人想象了一下春日田间的天气,觉得还算不错,于是将这个故事的关键剧情点设为了第一拜访处。
“再看另一个。”稽查翻开簿子指着上头的文字做分析,“《希望下辈子不会再遇到你》,故事中的男女主人公原本是一对仇敌,但因为双方遇到了同一个暗杀目标,单人无法完成任务,于是选择合作。他们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发现,原来自己一直痛恨的人实际上非常可爱,不由得爱上了对方……好狗血好套路。”
另外三个人已经放弃看簿子了,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他们一起暗杀了五次,次次以失败告终。最后一次是在雨夜里,时机是目标人物喝下象征行动开始的那杯鸡尾酒。但是这一次他们又失败了。
目标发现了他俩,告知他们其实这是一次注定失败的任务,因为目标,就是他们的委托人。目标是为了让他们有足够的时间接触对方,并趁机解开两人的心结,才安排了刺杀任务。
可是这两人觉得自己被欺骗了,认为这种情况下萌生的爱意是不真实的,于是两人打了一炮就相互告别,再也不见。第二天男主起床,早已不见了女主的身影,他没有执着地去追,而是让这段感情沉底。”
“最后两个人到底怎么样了?有没有再次相遇啊?”南乐生一脸关切,他竟然是听上头了。
“最后……最后只是写了一下主人公收到了一个车站暗杀任务,在执行过程中拿出了狙击枪而已。额,开放式结局。”稽查一脸惊愕,他也没料想到故事的结局是这样的。
三个人陷入沉思。
如果说雨夜之后女主能悄无声息地离开,放在剧本中第二天肯定是个不错的天气。这样观众在看到第二幕的时候会有一种“他们一定睡了很久”以及“两个人的关系发生了质变”的错觉。
行吧,这个地点也加入查看范围。
“好了,等我向上面汇报一下,咱们的临时协调小组就正式成立。”稽查一脸认真地说。
这时候南乐生与阿菖同时打了个呵欠。
阿菖是觉得无聊,南乐生却是感到疲倦了。此时他的生物钟到了夜晚时间,再者查找工作十分劳累,南乐生好久不看这么多的字,实在是吃不消了。
“想睡觉了?那我们几个小时之后再继续吧。”稽查看他这样,倒是很干脆地放了人,“我也需要休息一下。老鼠那里的剧情会在城外推进,但下一幕不是好天,就让它先呆着吧。雨天的旅馆会涨价,你们赶紧找地方住下比较好。”
稽查收起神仙水和簿子,对另外三人敬了个礼,便踏着滚轮一般的小步子离开他们的视线。
此时云层中隐隐有雷声,雨势有转大的趋向。南乐生拉着咏山眠,朝稽查指向的地方快步走去。走进小巷子里,绕过几户后院,下了几节台阶,他们眼前出现了一个小小的牌子。
三只野猫。
南乐生刚想推门,忽然抬起头来认真看了一眼。
等下。三只野猫??
这不是枯涸城池里的店名吗?
南乐生低头看门把手上的铜雕,和和枯涸城池中的一模一样。难道说里头的布局也是一模一样的?他抱怀着如此的希望,推开了这道门。
铃声响过,内廊的灯亮了起来。
南乐生与咏山眠一前一后进了店中,门口没有人守着。他们沿着碎大理石拼成的地面往里走,绕过了一座小石山,到了柜台上。
柜台上没人,倒是有一个按铃。按铃旁边放了一张纸条:没事请按铃,有事别按。
南乐生仔细阅读了两遍才确定自己没看错。可是他需要住店,不按铃怎么和人登记呢,于是他按下了面前的呼叫铃。
铃声按下去,远处就有人说了一声:“不是说有事不要按铃吗!”
吼完后房内又归于平静。南乐生愣在当场,他看着周围粉紫色的盆景,在想怎么回答说话的这个人。
“来了来了。哎哟,真是个急性子。”来人顶着一脑袋的饭碗,从走廊上奔来,嘴里说着,“真难伺候真难伺候”,这便奔到了南乐生的面前。
老板年看上去不过四十,眼影画得很重,嘴上的口红像是涂了三层那样浓。五官倒是不错,一副妆面把她整张脸的协调性给毁了。
“门口的铃铛放着就是提醒有来客的呀,你们不要急,我肯定会来。按铃不是给客人按的,你们这么一弄,搞不好要出事。”那人把纸条贴到铃铛上。
“不好意思……那我能问问这个按铃是做什么用的吗?”南乐生实在好奇,只得露出笑来,询问道。
“这个按铃是关键剧情的一大推动按钮。不过幸好今日不是晴天,要换在平日里,剧情就被触发了。你听好了?不要碰,碰了之后整座城的时间都会往前推移一分钟。”
老板娘说道。
南乐生更好奇了,这到底是什么剧情,能把整座城市的时间往前推移一分钟的?老板娘一点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南乐生便没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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