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族女子一夜享用两个男人的事情再寻常不过,只是发生在小公主身上,就显得特别了。
第二天整个猎场都传遍了这个消息,众人见祈夜神色依旧,猜不透他怎么想的,但也没人敢问他。
阿舒勒就不一样了,不少人都去他哪儿打探消息,或是恭维或是猜度——毕竟他先前被小公主抛弃,这次又能翻身上位,着实有点令人好奇。
“上位?我瞧着不见得!”一个贵女摇着扇子,不急不徐道:“殿下推举的那个薛娘子,前些日子被弹劾了,如今依旧被撤了职……水师确实是好地方,也比其他驻军好安插,可惜不管怎么做都妨碍了别人。阿舒勒王子到底有些本事,她想拉拢也是正常的,可惜了我们祈夜大人……”
“不是说那薛小娘子拒了婚事,惹得督军不快,才会被记恨吗?”有知道的,笑着道。
那贵女又道:“可她是殿下的人啊,弹劾她不就是打殿下的脸吗?也不知道殿下会怎么做,如今这朝堂,动一发牵动全身呐……”
众说纷纭,虽然大多人关注的是小殿下柔柔弱弱的,不知道身子可受的住。
不负众望,公主殿下一个白天都没露面,只有晚上宴席露了个面,整个人懒洋洋的,跟没有骨头一样靠在赵大人身上。
韩遗瞧着她神色恹恹的,心里暗恨,阿舒勒和祈夜一起留宿,他当然早就得了消息——
凭什么,赵祈夜那条好狗就算了,阿舒勒这个背叛过她的,舍弃她的东西,也能重新博得她欢心?
他身边的侍女,玉娘不由得叹气:“公子,殿下一向不喜欢你,你先前做了那么坏的事,殿下怎么可能轻而易举原谅你?”
韩遗被噎的说不出话来。
尤其是这句“一向不喜欢”,深深扎中了韩公子的心,他阴着一张脸道:“我有那么不堪吗?”
玉娘侍奉他多年,比普通的侍女要敢说的多了,闻言又道:“公子在我们看来,自然千好百好,可是殿下身边又不缺男人——如今谁都知丹阳王殿下好脾气,虽说文韬武略一般般,可有陛下教导着,日后总不会有什么差错。”
“身份尊贵,性子又好,房里人只有赵大人一个,这可不是小郎们最想要的?虽然外界说您风流俊美,可娶夫当娶贤,您看看赵大人,多贤惠……”
韩遗听的眉头直跳,忍不住道:“我不如赵祈夜?这就算了,那阿舒勒呢,那个蛮族算什么!”
玉娘忍不住扶额,她家公子怎么在这种事上看不清呢?
“蛮族如今什么情况,您还不清楚吗,阿舒勒王子虽然势微,可他现在的利益和殿下可是牢牢绑在一起了,您和他能一样吗?”这是实话,阿舒勒现在最好的选择就是讨好小公主。
这样对比的话,韩遗真的一无是处。
他静静看了会儿案上的批文,许久才道:“可我想要她的心。”
这些日子,他想了很多,关于他的事情,还有关于小公主的。
玉娘低眉,温声道:“公子想要什么,就需要拿同等的东西去换……可您这样做,势必要牺牲很多东西。”
戏文里多少恩爱故事,男子无不是贤惠大方,视妻主为唯一,甘愿做后宅一个任劳任怨的男人,她家公子,自幼志存高远,心气非一般女子可比,难道真的愿意做这样的人吗。
尤其是,韩家已经有一个失败的例子在先。
韩遗没有说话,他在心里道:我才不会做那样的人。
他这样骄傲的人,才不会做那样卑微的男人,以女子为天,困于后宅,整日想着争风吃醋……他要做这世上的独一无二。
等他掌天下之权,有什么拿不到的呢?
不过,现在他要想想怎么讨好下小公主了。
楹酒直到第二日才恢复元气,虽然那一晚阿舒勒跟祈夜没有做太久,但是这两个野兽,哪里是她这小身板能抗住的。
醒来整个人都跟散架了一样,午饭都是在床上吃的,整个白天都没干一件正事。
兰舟给她读公文:说的是薛汀兰的事情,因她拒婚加上朝中有人干涉,刚升的官职又被撤了,如今她来信问楹酒该如何做。
这事也不算意外,水师虽然不如步兵强盛,但是巽朝大半个边疆靠海,隔海还有堇国之流,也常有摩擦。
她铺开一张南部地图,指着一处道:”听说这里出了倭寇?“
这是上月发生的事情,不过到现在还没有解决,兰舟说道:”今年雨大,海风吹坏了好多地方,听说驻守的水兵连船还没修好。“
楹酒笑了笑,随意道:”正好薛汀兰也说了这里,那就让她去收拾这些海贼。“
兰舟点点头,又问:”官职如何安排?可要拨些人过去?“
楹酒摇摇头,拿笔杆敲了敲太湖,说道:”他把我的人赶下来了,还不送点东西?“
兰舟也跟着笑了:”是,如今都督可不好受,纵然先前拒婚再生气,但是薛小娘子被撤,外界都在传是他干的,他不得好好送点人……“
这也算敲打敲打,以楹酒的身份,自然知道是谁上的折子,这都督只要不想跟楹酒对着干,就不会不下这个台阶。
楹酒写好信,兰舟拿去封的时候,阿舒勒恰好进来。
昨天他也来了,但是楹酒羞恼万分,不许他进来。
才通报的,他就直接进来了,楹酒有意晾着他,继续和兰舟她们商量事务。
阿舒勒就搁那儿站着,也不避嫌,听的还挺认真。”以次充好?“楹酒有些难以置信,问道:”怎么传出来的?“
说的是她名下几个铺子,卖的都是些普通东西,但是用的材料又好又便宜,收入颇为可观,但是现在居然被传出现了质量问题。”是曾小郎在管,他说并无这种事,我们也派人查看了一番,确实是有人造谣,“一个容貌十分秀丽的女子道:”而且,还有人说是曾小郎勾结采买的人,用了极差的料子,如今他已经交了账本——“
楹酒皱着眉,兰舟安慰道:”曾小郎没有必要这样做。“
这一点楹酒当然知道,她在看阿舒勒,这个混蛋今天穿了身奇奇怪怪的衣服,领子开的很低,脖子上好几道红痕,显眼极了——他不会顶着这个,一路溜达过来吧?
楹酒气呼呼道:”怎么了这是?如今谁都要跟我过不去是吧?“
薛汀兰和曾山海都是明面上从她安排的人,怎么一个个都盯着他俩下手呢?
阿舒勒笑着和她对视,语气漫不经心:”是有人坐不住了。“
丹阳王在户部历练,这是所有人都知道事,但是前些日子有传言说,陛下要整治盐运了,恰好丹阳王入了户部,因此都说这差事会落到她头上。
这事楹酒自然知道,但是以她如今身份,怎么可能落到她头上。”我当然知道!“楹酒没好气道,”不过拿我先开刀罢了,这些家伙!“
她语气十分不悦:”故意放这样的消息,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贪了多少吗,明日我就和皇姐说,彻查盐运司!”
垃圾作者有话说:盐运自古就是大头啊大头……这事本来跟楹酒没有关系,但是有人故意要搞她,就把这些事情一件件串起来,楹酒开始是打算把小山放进户部的。
她的思路很简单,武她是不成的了,那就去搞钱吧,有钱能使鬼推磨对不?打仗最吃军饷了,钱袋子在她手上的话,那她怕什么呢。
但是世家才不会乖乖交出权力,不但不给你钱,还把你的人一个个拔掉。
楹酒权力不够,所以薛汀兰只能安排去打海贼,小山也进不了户部,但是她才不会这么好脾气,盐运不是有问题吗,她避都不及,怎么会去接盘……不过现在可以把水搅浑。
动不了这些坏东西,但是让他们更难受还是可以的。
这段剧情,其实是为韩遗铺的。
阿舒勒和祈夜的利益都和楹酒绑在一起了,他们不可能变心,只要楹酒能稳稳走下去……韩遗不一样,他现在和楹酒利益互冲,不打破这个局面,就不可能得到他要的。
韩遗是一个很自我的男子,他和祈夜是相反的类型,祈夜会自我牺牲,他不会。
虽然我喜欢祈夜这样的,但是这是女尊背景,性别转换一下的话,我还是希望女孩子像韩遗多一点……自我牺牲自我感动,很容易陷入困境。
再说点废话,最近写《上位》的大纲,可能……或许,下篇要换平台了——po18 什么都好,就是不适合现在的我,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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