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感觉到自己……好像生病了。
爸爸妈妈在宠物医院里争吵不休,折让阿团很害怕。
“是你自己要求我养它的!宠物店做的事情关我什么事?!”
“你什么意思?那没照顾好它是我的错吗?”
女人尖叫着,她砸碎了柜子上的玻璃瓶。
她仿佛魔怔一般,不停地强调着她只愿意自己相信的事情。
“我不在家的!又不是我害它变成这样的!!”
“都是你的错,要不是你自作主张把阿团带去宠物店……”
女人极力否认,拼命地推卸责任。
是因为根本不知情,她才把团团交给了男人,那阿团出事她有什么错?!
她不会做出这种事,她是最爱阿团的人才对啊!
阿团不希望爸爸妈妈吵架,它懵懂无助地看着女人自我说服。
没有一个人,愿意为阿团的事负责任。
它的病没能得来主任的理解,却仿佛成为了个烫手香芋。
“安哥,我知道爸爸其实不喜欢我。”
阿团小声地说,“但是没关系,阿团只想要爸爸妈妈陪着就好了。”
小垂耳兔唧唧叫着,它从安柯的翅膀下面钻了出去,望着房门的方向时眼中满是憧憬。
它其实很小,两只前爪扒拉着往前爬时会连带着耳朵一甩一甩地,看上去傻傻呆呆的。
可是小兔子还没来得及长大,就被人类剥夺了一半的生命。
女人寻找着,她瞧见了蹲坐在原地的阿团,急切地冲上去抱住了它。
“阿团,你跑去哪里了!”
她舍不得陪伴了她许久的小阿团,眼眶有些发红。
但是依旧,她急切得把阿团塞给了男人,便急匆匆得要走了。
“我要去公司开会了,今天早上的例会特别重要,关系到新公司……”
“你帮我照顾好它!”
她再一次,为了其他选项放弃了它。
哪怕阿团生了病,哪怕它最后的生命都在挽留这个家。
**
安柯趴在沈顾城身上,他贴着少年的颈侧,感受到了十足的安心感。
他相信沈顾城不会和阿团的主人一样,否则他也不会这么依赖幼崽。
家里一片狼藉,沈顾城昨晚的发病情况相当严重,整个客厅都是乱七八糟的碎片和大片的血迹。
那些东西都还没有清理,这些事情,沈顾城不愿意交给别人来看。
安柯紧紧地盯着幼崽收拾碎片的一举一动,他生怕自己一不注意,沈顾城就开始自残。
昨天的幼崽让安柯很害怕,他担心自己哪天不在,不能保护幼崽。
“咚咚咚——”
敲门声很轻,监督沈顾城的安柯抬头望向门的方向。
“咚咚咚——!”
这次的声音大了一些,在地上拾着碎片的沈顾城听到了声音,他停下了动作,看向门的方向。
沈顾城没有马上去开门,他看着门的视线冷了下来。
“咚——”
在门响起第三次的时候,少年猛地把门拉开了,站在玄关处居高临下地看着门外有些紧张的男生。
沈清昀看到沈顾城的那一瞬间,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下意识地往后面退了一步。
他苍白着脸,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哥、哥啊……”
面对沈顾城的时候,他似乎一直都手足无措,不知道怎么和他交流。
沈顾城脸上没什么表情,他冷冷地看着沈清昀,眼底是毫不掩饰的厌恶。
“哥……爸、爸还在医院里没出来。”
“我知道之前爸爸做得不对,但是我们到底是一家人不是吗?”
沈顾城闻言,仿佛听到了什么十分可笑地话。他歪了歪头,脸上带着几分讥讽。
他冷冷地看着沈清昀,扯着嘴角说着恶毒的话语。
“家人?那我是什么?你们沈家的看门狗?”
“沈清昀,我说过你别叫我哥,我因为冠上你们沈家的姓,已经恶心这么多年了。”
他毫不犹豫地一把将门关上去,再也不想看这个所谓的“家人”任何一眼。
沈家的任何人,都让他恶心的想吐。
“啊——!”
沈清昀吃痛叫了一声,他慌里慌张地把自己放在门缝上的手拿开,上面被门夹出了一道淤青。
但是他执拗地不愿意离开,急切地喊着沈顾城。
“哥……你别关门好不好?”
“算我求你了,你去医院看看爸吧,他到底、到底也是因为哥的宠物才会住院的。”
瘦弱的男孩苦苦哀求,他乌墨色的眼睛里一片赤诚,望着沈顾城时,眼底带着希翼。
好像他们真的只是一对闹了矛盾的兄弟,只要道歉过后,就能亲密无间那般的关系。
“沈清昀,你真有意思。”
沈顾城盯着他几秒之后,突然露出了一个明艳的笑容,显得张扬又肆意。
“我很好奇,你像个披着羊皮的狼那样乞求我原谅,是为什么呢?”
“你做过的那些事情,是不是真以为没人揪住你的尾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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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
病房里消毒水的味道非常浓郁,刷着白色的墙漆,苍白冰冷的医院是沈顾城最讨厌的东西。
他带着口罩,拧眉看着眼前的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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