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说书先生讲的,正是几月前,宗门盛会上发生的种种。
说书人“啪”地一声敲响惊堂木,情绪激动道:“……玉琼仙尊不顾众仙君的劝阻,执意要同他那小徒儿结契,甚至不惜以自己的性命要挟。”
“云渺仙尊当然不会同意,他倾慕玉琼仙尊多年,眼看这就要修成正果了,却被人横插一脚,哪里咽的下心里那口气。”
“他便以道德伦常为理,说玉琼仙尊和他那小徒儿乃是师徒,怎能随意结契,做那欺师灭祖之事?”
听到此处,茶肆里的听客连连点头,对说书人的讲的内容颇为赞同。
说书人内心十分自得,紧接着话锋一转:“可那玉琼仙尊是何人也?区区道德伦常怎么可能束缚得了他!”
“玉琼仙尊正打算反驳云渺仙尊,为自己正名,但突然间——”说书人把手里的惊堂木敲得啪啪响,恰到好处的停顿,引得听客们纷纷把心提起来。
说书人一脸严肃:“突然间天色阴沉,妖风阵阵,竟然是——魔族出现了!”
“嘶——”
有听客倒吸一口冷气,为反转不断地故事紧捏一把汗。
说书人继续道:“魔族人会出现是所有仙君都没有料到的,更何况来的还是那魔族尊主之一,谢临渊。”
“谢临渊其人亦正亦邪,实力恐怖如斯,只是出场就吓得那等胆小之徒噤若寒蝉,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他此行来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把玉琼仙尊的小徒儿给带走。”
有听客按捺不住问了一句:“玉琼仙尊的小徒弟到底是什么人?怎么连魔族的人都要抢?”
说书人呵呵一笑,颔首抚须道:“能让玉琼仙尊不顾一切也要与之结契,让魔族为之争抢之人当然不同凡响,那人可是千百年难得一遇的极品炉鼎啊!”
正所谓一语惊醒梦中人,众听客恍然大悟,神情激动。
“竟然是极品炉鼎!”
“在下曾有幸听说过一二,据说只要与极品炉鼎神合一次可长命百岁,修为大涨,轻松就突破至渡劫期呢!”
“嘶……有这等可怕的功效,难怪连魔族人都要来争抢。”
“后来呢后来呢,那魔族有没有把人抢走?”
所有人又把注意力放在说书人身上。
说书人押了口茶,一脸老神在在的:“至于那极品炉鼎有没有被抢走?魔族与仙君间的争斗结果如何?玉琼仙尊是否抱得美人归?”
“请听下回分晓!”
类似于茶肆里发生的事在修真界各个地方都有出现。
且不说那说书人被吊住胃口的听客追着打,故事里的主人公之一庭鹤,还揉着腰趴在床上,嘴里嘀咕着:“说好师尊才是受呢,谣言果真害人不浅呐……”
腰间忽然抚上一双手,轻柔又不失力度的给庭鹤揉捏,舒服得庭鹤直哼哼。
眸色稍暗,湛云归哑声道:“阿鹤,你今日若还想起身,就别再招我了。”
庭鹤惊悚回头:“你怎么又……不对,我什么时候招你了?!”
湛云归低声闷笑:“阿鹤,别小瞧你自己,无论何时,你都能令我心生欢喜。”
庭鹤脸色微微一红,嘴上一边嘀咕着:“你倒是欢喜了,累得可是我。”一边又躺了回去。
享受着湛云归亲自伺候,庭鹤冷不丁地冒出一句:“师尊,要是当初我被谢临渊抢走了,你会怎么办?”
湛云归面色不变:“我不会让你被抢走的。”
“假设,我只是假设一下这种情况。你会怎么办?”
湛云归垂下眼帘,眼前似乎又浮现出宗门盛会当日发生的景色。
那日他一步进阶到半步成仙的境界,与谢临渊整整打了三天三夜。
最后还是他险胜一招,才逼得谢临渊带人撤退。只是后来,谢临渊还是会时不时带人上门来打架,十分执着的要把庭鹤带走。
尽管每一次都是以谢临渊失败告终,可那人还是不愿意放弃,一次又一次的找上门来。
若不是他成功进阶半步成仙,谁胜谁负,还真不好说……
湛云归漆黑的眼底如同浓得化不开的墨,蕴含着强烈的占有欲与执念。
他微微俯身,在庭鹤光裸的背部蝴蝶骨上落下一吻,近若叹息道:“上天入地,不死不休。”
庭鹤浑身一颤,因为湛云归的动作,也因为湛云归的话语。
上天入地,不死不休。
刻骨入髓般的浓烈爱意将庭鹤包裹,从脚尖到头皮都泛着连绵不休的酥麻感。
他伸出手同湛云归十指相扣,轻声道:“我也是。”
永生永世,为一人足矣。
庭鹤很庆幸,是他遇见的湛云归。
闻言,湛云归勾起唇角,眉眼带笑,握住庭鹤的手置于唇边,就想要亲下去。
门外忽然响起齐礼的声音:“师尊,弟子齐礼前来传讯。”
“那魔头谢临渊又找上门来,还和云渺仙尊打起来了!!”
屋内两人同时一愣,皆是无语。
庭鹤:“……要不,我们还是先出去看看?”
湛云归面无表情地:“不。”
他翻身把庭鹤压在身下,两手撑在庭鹤耳边,凑近庭鹤耳旁,说话间呵出来的热气激起庭鹤一身颤栗。
“别管他们,我们还是继续我没有做完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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