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先回永安宫吧, 臣先给皇上仔细请个脉,有事也不急于一时, 皇上的身子要紧。”江奉京道。
宇文绪睨了眼江奉京, 意有所指道:“江大人说得对,皇上如此轻车简行的出行, 定然是劳累不堪,好好请个脉才是。”
“若是臣与皇上一同前往,定然安排妥当。正巧臣有事与江大人商议, 臣护送皇上回宫,皇上再与臣细说可好?”
姜昭点头道好,他看了看萧从妄,想了想说:“王爷陪朕跑了一趟也累了吧,快回去好好休息,明日再与王爷议事。”
宇文绪就笑了起来,往姜昭身边靠近一步,“皇上体恤摄政王,乃是我等下臣之福,摄政王劳累,就让我来陪皇上回宫吧。”
江奉京看了眼宇文绪,觉得他在有意针对萧从妄,他默默地看着,这两人似乎近日有些水火不容。
“臣不累,臣送皇上回宫。”萧从妄不理宇文绪的挑衅,坚持要送。
姜昭道:“摄政王快回去歇着,否则下回朕也不敢再让你陪着了,明日再入宫,可好?”
他语调温软,双眼诚挚,像是真的在关心他,让他回去好好歇歇。
可萧从妄却一点也不觉得累,只想送他回宫。
“摄政王何苦浪费皇上一片心意。”宇文绪道,“回府去好生歇着才是。”
不知为何,从前他都能无视宇文绪,今日却觉得宇文绪尤其聒噪,烦不胜烦。
萧从妄道:“从前不知首辅大人如此多言。”
“你!”宇文绪怒道。
萧从妄看着姜昭道:“既然如此,臣就先行回府收拾一番,正好有事需要查证,臣明日再入宫。”
姜昭点头,“王爷放心,人在宫中没事,况且还有宇文大人呢。”
萧从妄看了眼宇文绪,躬身朝姜昭行了一礼。
他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宇文绪,狼子野心。
他目光落在江奉京身上,“皇上就劳烦江大人费心了。”
江奉京笑道:“摄政王这是什么话,为皇上费心乃是我的应当做的,不必摄政王如此说。”
姜昭觉得气氛好像有哪里怪怪的,应该是他的错觉吧。
感觉这三个人说话都阴阳怪气的,各个都不会说话一样。
他看了眼一旁站着的姚顺姚喜,犹如两只鹌鹑一样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顿时就笑了起来。
看见他笑,姚顺便凑过去小声道:“皇上,您看这一堆人站在宫门口也不是个事儿,不如先回宫吧,奴才看您也累了。”
这宫门口可是站着大庆朝权利的巅峰。
姜昭应了一声,便道:“回宫吧。”
半晌,没人动。
“咳咳。”姜昭轻咳了两声,声音带着些虚弱,“朕有些累了,先回宫吧。”
却不成想,三人一瞬间都看向了他。
“皇上哪里不适?”萧从妄上前半步,手臂落在半空,碍于此时人多,他忍住想上前的冲动。
“皇上是否觉得难受,臣扶您回去请脉。”江奉京仔细的观察了他的面容,有毒在身大意不得,这毒他尚未研究清楚。
“萧从妄看看你做的好事,路途颠簸让他病情复发了。”宇文绪冷声道,似乎觉得自己语气太过急切,冷哼道,“摄政王行军打仗令人敬佩,可皇上龙体金贵,比不得你,摄政王还是先回吧。”
姚顺和姚喜本想上前,两人都被挤出了姜昭身边,顿时两人都愣住了。
这……
姜昭的咳嗽卡了一半在喉咙里,咳出来也不是,忍下去也不是。
他的示弱原来竟如此有效?
但眼下他是真的怕萧从妄和宇文绪两人争执起来,姜昭便冲萧从妄微微摇头,“无碍,朕就先回宫了。”
说完,冲姚顺姚喜眨了眨眼,快步上了马车。
他动作太快,三人都没反应过来,马车便往宫里驶去。
江奉京不知为何觉得好笑,便笑了声,转身朝永安宫走去。
萧从妄抿着唇,刚才宇文绪说的他都听进了心里,这一路皇上确实轻车简行,他常年练武并不觉得有什么,可对皇上病体来说,必然不会觉得舒服。
是他草率了,想得不周全。
他往宫里看了眼,便抿紧唇翻身上马,对宇文绪道:“这位是谁想必你已得到消息,人本王便交给你了,皇上说要安置在宫中,宇文大人看着办。”
说完他调转马头,打马便走,身后的一行士兵连忙跟上。
一时间,人都走了个干干净净,只剩下宇文绪和姜舟两人。
宇文绪看向姜舟,目光冰冷探究,他上下打量着姜舟,半晌轻啧了一声。
这人长得与徐妃倒是有几分相似,却没有先皇的半点影子,先皇乃是第一美男子,面容精致、生来便有种浑然天成的贵气。
而徐妃虽然美貌,确是美艳相貌,这种美艳落在男子身上,若是姜舟昭朗如明月,这种美艳便会给他添几分独特的魅力。
可如今局势有变,不如预期,他便心有戚戚,像是矮了一大截,精神面貌便有些颓靡,落了下乘。
丑。
宇文绪下意识拿姜昭与眼前的姜舟相比,此人样貌不及姜昭一半俊美,如何看都不顺眼。
姜舟是第一次见到这位权倾朝野的首辅大人,在计划之中,这位是他必须要拉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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