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兰耸耸肩,不置可否,又挤眉弄眼地说道:“对了,过几天就该你值夜班了吧。到时候就能跟国王陛下亲密接触了哦~”
法兰克却是微微皱起眉:“你在晚上跟国王陛下有亲密接触吗?”
艾兰一噎,当然没有。晚上的国王陛下比白天还要冷淡,根本连看都懒得看他们一眼,哪里还会有亲密接触。
法兰克一眼看透了他的未尽之意,嘲弄地勾起嘴角,他就说,高贵的国王陛下根本就不是那种人。
晚上,露娜看到了那张字条,可预料之中的开心并没有到来,反而在看到被白苏抱过的抱枕时眼中闪过嫉妒。
他扑到上面,死死地将抱枕勒在怀里,想要从中汲取一丝温暖,可什么都没有。
抱枕享受到了白苏的拥抱,可他,明明近在咫尺,却怎么也无法碰触。
他的眼神暗沉如深潭,手指轻轻地在抱枕的脸部描摹着。
真的,真的很想知道白苏是什么样的啊……
三天后,露娜处理完政事已经是深夜了。今晚的月色格外明亮,即使没有烛火,也照亮了脚下的路。花园中的风铃子开得格外美丽,安静又迷人地吐露着芬芳。
可他早已不喜欢什么风铃子了,反而更爱红蔷薇。但白苏却不让他换,说是白日里看见风铃子,就像是看见了他一般。
想到那些温柔动人的话,露娜的心就柔软了下来,微微俯身,用手指碰触了一下风铃子白色的花瓣,那一瞬间仿佛看到白苏同样弯腰嗅花的模样。
“陛下,风有些大,披上披风吧。”
就在这时,一个突兀的声音打破了他的旖旎心思,瞬间让露娜冷了脸。
他转过头来,就看见夜色中走出一俊美男子,手中捧着白貂毛镶嵌的红丝绒披风,一双眼睛炙热又温柔地看着他。
法兰克……
露娜记得他,这四个骑士是他亲手挑出来的,因为白苏惯来不喜欢理会这些俗务。但他跟法兰克的交集并不多,因为第一个月在晚上执勤的是艾兰和尼禄。
他冷冷地审视着这位俊美的骑士,一眼就看穿了他隐秘的心思。这让他不禁握紧了拳头,心里如同被撒旦化成的毒蛇噬咬着一番。
嫉妒!
他必须承认这点,只要一想到法兰克能够正大光明地陪在白苏身边,用居心叵测的心思日日看着他、想着他,露娜心中的杀意就如同滔天巨浪,恨不得将整个帝国淹没。
他敛下眼中的恶毒,轻轻抬起手,示意他为自己穿上。
法兰克眼中一阵激动,没想那么多,就大步上前,尽可能轻柔地把披风为国王披上。
完成这一系列动作后,他又跪在国王的脚下,牵住披风的一角,印下一吻,代表着自己的保护和忠诚。
露娜死死地盯着他,胸口里鼓胀着醋意,如同发酵的面包般不停地胀大,甚至要直接撑破烤箱。
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法兰克这样做了多少次!
只要一想到这,他就恨不得将眼前的家伙千刀万剐。
“我很喜欢你,对吗?”
法兰克微微一愣,觉得这个问题的问法很是奇怪。但对国王的爱慕,让他忽略了其中的古怪,有些害羞地红了脸。
“承蒙陛下厚爱,是我的荣幸。我将贯彻骑士的誓言,一生为保护陛下的生命和荣耀而战斗,直到死亡。”
露娜的眼神愈发阴狠起来,此时天上的月亮也被乌云笼罩,再不复刚才的明亮。
“我平日里,都喜欢和你做些什么?”
法兰克有些不解,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陛下喜欢和我一起骑马去树林里打猎,也喜欢跟我在训练场上一较高下。”
露娜拖着厚重的披风,缓缓地走到法兰克身边,抽出腰间的剑直指法兰克的喉咙,居高临下地问:“是这样吗?”
法兰克迷茫地看着在黑暗中变得有些不一样的国王,不自在地动了动喉咙,还是轻轻地应了一声。
露娜笑了起来,只是那笑容狰狞又扭曲,如同恶魔般邪恶。
“那可真是……令人嫉妒啊!”
一道寒光闪过,鲜血飞溅出来,撒落到露娜披风的白貂毛上,如同雪地里绽放的红梅,艳丽到刺目。
白苏第二天没有见到法兰克觉得有些奇怪,但也没放在心上。毕竟骑士是露娜的骑士,被派了别的差事也很正常。
不过,他还是留下字条,随口问了一句,免得露馅。
露娜也没有隐瞒,只是告诉他:“法兰克表现优秀,已经被派往边境的高土领地平息叛乱了,恐怕得在那驻守几年才能回来。”
这对于骑士来说无疑是加官进爵的好方式,所以白苏也未感到意外,很快就把这件事搁置在一边。
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过了几天自己再去训练场,却发现原本剩下的三位骑士也都换了人。
他有些嫌恶地后退几步,实在觉得没眼去看。
没办法,新来的骑士简直丑得千奇百怪。有的圆顶秃头、满脸横肉,看起来不像是骑士,倒像是山野的劫匪;有的脸上长了个巨大的黑斑胎记,让本就不好看的面容愈发丑恶。
虽然上一波骑士除了法兰克,没那么的英俊,但也不至于丑得不堪入目,这些都是什么玩意儿。
感觉眼睛被污染的白苏很快离去,当晚就愤愤不平地向露娜询问这件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