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君……那是魔界的魔主!”
“看他的头发,雪中藏梅,梅藏雪!是梅藏雪!!”
梅藏雪身为魔主,极少露面,而他的声威却无处不在。
传言其魔力滔天,举手之间可灭天地,更传言其嗜杀成瘾,魔堡中无时无刻不血流成河。
他的样貌犹若妖鬼,有人说是不老童颜、有人说是地狱枯骨,再加上众人对长、卿两族灭门惨案的猜忌,他的存在已经被谣言传的玄之又玄。
跟着得意门之人追来此处地修士万万没有想到他们追击参无忧,居然惊动了梅藏雪,在此刻都面上惨白。
对上魔主,他们有几条命可活?!
参无忧收剑,挑了挑眉,握着剑柄的手擦了擦唇间的血迹,轻笑,“不愧是主子。”
林藏面无表情划过众人,目光在许以覃身上擦过。
皱了皱眉,挥掌间他给自己与长秋黎脸上都罩了一层面纱,而后从乌云踏上一跃而下,在众人躲退下走到了参无忧身旁。
“他身体还没恢复,你看着他。”林藏与梅安沅道。
“就知道使唤我,怎么不用你的小白犬。”梅安沅不情不愿地走过去捞了参无忧一把。
林藏唇角抽动,而后面上恢复平静,转而看向众人。
许以覃就在不远处,手握古琴,面色沉重地看着林藏。
“一年不见,许长老还在效忠于那些道貌岸然之徒,废了一双腿,也要站在最前面。你就不怕我直接要了你的命?”林藏声音慵懒,红眸好似红酒氤氲。
许以覃只冷然开口,“你突破了。”
“也算是吧,”林藏目光越过他,看向后面身着墨衣的人群,掀唇道,“你们就是得意门之人?追击我的下属,你们意欲为何啊。”
“梅藏雪,事到如今,你何必装蒜!”
得意门弟子中最靠前之人往前走了几步,他捂着受伤的胳膊,英气的脸上一派正色,冷呵道:“你们魔界之人散尽天良,使用卑鄙的手段灭杀了长卿二族,就不怕遭报应!”
林藏眸中冷意欲盛。
他笑出声,眼睛眯起,“真是好大一口黑锅。”
“本座久居魔界,倒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干了你口中之事。”
那人咬牙,他忌惮地看着林藏,不与再他争辩,只攥紧流血的伤口道,“梅藏雪,你这种魔头,人人得而诛之。如今我们抵不过你,要杀要剐随你的便。”
“随我便?”林藏冷笑出声,声音森然,“出言不逊、信口雌黄,死了倒是便宜了你。”
他骤然出手,暗梅化作骨钉深深扎去对方体内,那人顿时面色大变,身体无法动弹地倒在地,抬头死死盯住他。
林藏踱步到他面前,弯眸的笑色好似寒雪中的冰刃,“你们纠集了这么多人来,那正好,当着所有人的面我们来谈一谈。你口口声声说我魔界是当年的凶手,那本座是图什么?”
“我暂不动你,说吧。”
初生牛犊不怕虎,发觉林藏真的再没有了攻击之意,面对如此他如此质问,屈诸压下心中的惧色,“你们魔界之人几次三番阻截我门中师兄们,使用诡术让我门中弟子灵力尽散,存心遏制修真界新秀成长,难倒不是对我人间势力忌惮?!”
“你们为了稳固你们魔界的实力,怕我们灵界过强,因此心生妒念,暗中灭害最有实力的两个家族,难道不是!”
他呼吸紧促,手中握着的灵剑都微微颤抖,紧紧盯着林藏,似乎随之等着他攻击趋势的出现。
林藏闻言,却像听到什么笑话一般笑了。
原来如此。
他让参无忧他们将长氏族人的灵骨拿回来,反倒给了李慕珩可乘之机,想了这么个理由甩锅。
“想知道你们门中弟子为什么天赋尽散,你倒不如去问问你们的好宗主,问问他那些人配不配得所谓新秀。”他语气嘲讽。
屈诸道:“我们宗主天纵奇才,是当今修真界第一人,他的弟子,自然天赋比常人要优异,有什么配不配得!”
“小子,那我问你几个问题,”林藏微微眯眼,“你们得意门那些所谓‘天赋异禀’的弟子,想来大多数都是忽然觉醒,很短的时间便突破了许久不动的瓶颈,是与不是?”
屈诸脸色顿时变化。
看来是有这个情况。林藏眼眸微转,又继续道,“就算不是我说的这般情况,他们也是你们宗主的亲信,是忽然出现的,是与不是?”
“你到底想说什么?!”
“窃用他人之物,可是会遭报应的。”林藏目光幽幽。
他的红瞳好似暗藏着森然的鬼魅,屈诸骇然,心跳惊惧加快。
他所说的是什么意思?
林藏看着他的神色变化,直起身,目光划过在此处的所有人,最后又落回了许以覃身上,“许长老信他说的话?”
许以覃面色偏冷地盯着他,态度显而易见。
林藏轻“啧”了一声。
在原著中也是这样,谣言说魔界因嫉而对修真界下手,人们便都信了,长秋黎顶替他的身份后这诬陷愈演愈烈,被多番针对,被正道之人几次三番痛下杀手,而真正的凶手却藏在幕后变成了所谓的“第一人”。
何其讽刺。
“也罢,世人愚昧,我何必对你们抱有期待呢。”林藏声音淡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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