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有两个人受不住失声大叫起来,无意义的哀鸣出声的同时嘴里大声地喊着:杀了我吧!让我死了吧--!好难过太难受了!
医护人员们为了怕他们伤害到自己,不得不给他们的躯干进行了加固,将他们强行固定在病床上不许他们动弹。视频对面那些山上的老师傅们在这个时候已经商量好了接下来的行动。
刘五师叔为了弄明白自己该怎么样帮助他们,特意在自己身上划了好几刀,以便了解怎么样下刀能够刺激他们腿部的神经细胞。这种神农尝百草的精神不仅让这边的一-群医务人员看直了眼睛,连吴大校他们都被震得头皮发麻。
刘五师叔在其他师傅们的帮忙下,最终确定了怎么样下刀,下在什么部位最台适。
但,他现在需要一个代替他执刀,下刀的人。
冷三师伯年纪大了,让他拿针还好;拿刀就有点儿为难他了。
冷三师伯当即把在场的几位后辈们全都拉到了摄像头面前,向对面的刘五师叔道:“师弟, 这些都是资质不错的晚辈,你自己选一个来执刀吧。
三代、四代的徒子徒孙,包括那三位学徒都绷住了神经。
要是能被刘五师叔传授他的本事的,对他们任何一个来说都是三生有幸的事。刘五师叔也不推辞,眼睛顺着扫了一遍,挑中了冷昀。冷昀愣住了,反收指着自己,“我?
“行了,别耽误时间了。以你的所学你对人体经络的具体分布应该都很清楚才是,待会儿听我的吩咐,让你在哪儿下刀就在哪儿下刀,刀口长短、深入的尺寸,你心里都要有数,如果没把握,先在自己身上试两刀给我看看。”
师叔只是随口这么说了一句,没想到冷昀还真的拿起一把消过毒的刀要往自己身上划。
梁主任他们看得是心惊肉跳:这群学国医的到底是哪里出来的怪胎啊,怎么一个二个的都这么能吓人呢。
那些医生们也在心里默默念叨:国医都玩儿这么狠的吗?本来他们看到这些学国医的年轻人有这样的本事还挺羡慕,并对国医也生出了不少兴趣来的,结果,又-下子被吓退缩了。
刘五师叔和冷昀两个单独开了视频说话去了。就在这时候,病床上被固定的死死的,躯干无法动弹的战士们,突然有两个的手左右摆动了起来。
“动了!动了一-他们俩的手动了! 梁主任看到这一幕,发出了惊喜的尖叫声。
要知道他们是四肢严重冻伤:在这之前,他们的四肢完全属于毫无知觉,一坨死肉的情况的,别说动了,就算不打麻药当场截肢,都不会感觉到疼痛的:坏死的神经根本无力支撑着他们的手臂做出任何的反应性动作。
然而现在,他们的手..能动了。
这起码说明了神经细胞已经开始重新活’了过来,在场的医护人员们一个个比赛家大夫们更激动,喧哗了起来。“别让他们的胳膊撞伤了!“手机对面的班师傅狮吼出声。
想起了这位事先的交代,这些医护人员赶紧跑过去,用東缚带将重新拥有了知觉和力量的手臂给束缚起来。
“他们的手臂恢复的比较快,那是因为本来他们手臂的冻伤程度就没有他们的下肢严重。班师傅还在和这些开心的医务工作者们说话,“一般在冻伤病案中, 下肢严重冻伤的概率是.上肢的八倍到九倍。现在主要是看下肢能不能对刚刚的药效起反应才是最重要的,这就要看刘五的本事了。’
刘五师叔如果能够激活那些死掉的神经元,让它们感应到药物的存在,进而吸收药物,受药物的支配和影响...那么就会像是上肢这样,渐渐地全部苏醒过来。
冷昀此时和刘五师叔单独交流完毕了,握着那把锋利的小刀走了回来,他的手腕上已经多了两道一寸长的红血线,着
到这伤口的时候;就能知道刚刚他们俩私下交流时:冷昀肯定是按照刘五师叔的要求在自己身上下了刀子了。
“冷昀,你有把握吗?“冷三师伯是冷昀的师父,他虽然高兴自己的徒儿能够得到刘五的指点,学习到一门新的本事,但,又担心自己的徒儿修行还不够,没办法独立完成这件事。
刘五师叔的刀法看上去很简单,其实...并不容易。刘-刀一刀救人,一刀杀人,全在他的手法之间。也就是说他手法稍微错那么一点点,有可能就不是救人而是害人了。
冷三师伯自己都没办法承受得住这样‘一刀的压力,因此,他也很为冷的担心。
冷昀表现的很淡定,“师父,刘师叔让我下三刀,三刀的话我的压力没那么大。”
如果是刘五师叔来执刀,一刀既可。他也是为了照顾没有下过刀的冷昀,将原本-刀可以完成的事儿特意改成了三刀为的也是减轻他的压力。
冷三师伯拍了拍徒弟的后背,“你去吧!”他这徒儿比他冷静,这倒是真的。
冷昀握紧手上的刀片,回想若刚刚刘五师叔交代的重点。
方位、力道、长短、角度、时间...这些他一在心里都回顾了一遍。
先拿一位下肢受伤最为严重的士兵来做他的第一下刀对象。
冷昀站到了这个已经被疼和痒给折腾得浑身脱力,两眼发直的士兵面前,垂下眼眸看了看他。
在对方用一种求解脱的眼神看着自己的时候,冷购双手合十夹住了那把刀片,眼睛深处丝坚定的明光闪过。--要敬畏手中的刀,相信它,更加相信自己。这是刘五师叔在最后交代给冷昀的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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