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五十多的女性挤开人群,钻了进来:“让一让,让我们进去!别挤着老人家了。“这位女性的年纪也不小了,却还百般照顾小心呵护着身后一-位头发完全花白了的老年男性,“爸,你小心点儿,别这么激动哇!
老年男人脚步有些急切,匆匆地穿过里外三层的人群走进了店铺,径直朝着寒阙快步走了过去。
徐未然一眼认出他了,这,这不是他们第-次下山的时候在‘宝仁堂’遇到的那位本地老爷爷嘛!
这位老爷爷一把抓住了寒阙的胳膊,“寒大夫,我就猜到一定是您,老街的药铺从以前就是寒家人在开的,多年前不知怎么就突然关闭了,我一听说重新开了,就想着肯定是您,您把它重新开了起来。
寒阙也认出他了,“老人家的眼睛好了?
“好了好了,好了有一段日子了。多亏了寒大夫啊!您真是再世神医啊,就那么几下,我这眼睛... 就再也不疼了,我听您的话吃了几天的维生素 B12, 不仅眼睛不疼了,这脖子这边的一条大经络也不疼了。我一直想感谢您来着,可惜不知道您在哪儿。
“好了就好。”寒阙冲对方善意一笑,“我这边还有事,您,先请坐吧...
徐未然机灵地让人从柜台里头拿了张椅子出来请这位老先生先坐下。
老先生的女儿紧跟着也向寒阙表达了最诚挚的谢意:“那天我爸回来跟我一说那事儿,我肺都快气炸了,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他一个老头儿吗?要不是遇到您,我爸还不知道要被那无良商家坑多少钱。”
这位阿姨的嗓门儿贼大,就这几句话,震得满屋子人的耳膜都跟着一阵“嗡嗡“响。
“你别那么大声,别吓着寒大夫了。寒大夫多斯文的人哪。“她老爹还教训她一句。
徐未然在旁边听的直乐呵,怎么说的他大哥那么不经吓似的。
寒阙的手,上没闲着,将那石灰碾碎后加入之前磨好的药粉里,搅拌搅拌,又加了一些瓶子里的液体混合,最后将其分成三份,两小一大,取其中一份小的放在手心搓揉了片刻,搓成了龙眼核大小的一颗灰白色的药丸子,随后,将那药丸子放到一直小瓷碟上,端给了 1 门口坐着的那位老爷子。
“老先生,可要想好。”寒阙还问了他一句。
“老头儿什么药没吃过什么苦没受过?不怕。”老爷子笑了,“还有,寒大夫叫我张老头吧。什么老先生老先生的,不敢当。
“张老爷子,请!”
这位张老爷子伸手去拿了那颗药之后,想都不想就放进了自己的嘴巴里,用力吞咽下去。
“爷爷!”他孙女儿还是挺担心他的。
吃完了之后,老爷子抬眼看向寒阙,“还要做什么?
寒阙安抚性地压了压手腕:“您坐着等一会儿,还要给这些瘤子敷点儿药。
他走回到柜台前,将剩下那一小份拿起来,又兑了一些瓶子里的药油,调和成糊状物体,用一块竹片将这些混合糊糊往张老爷子的腿上涂抹。
只涂了薄薄一层,老爷子感觉到了药物刺激性,便瑟缩了一下双腿。
“不用担心,只是一下下的刺激。”寒阙道。
那些密密麻麻一层累一层的肉瘤被涂抹上乳白色的药膏之后,没之前看的那么恐怖了,乍一看好像地上铺满碎石子的马路-样。
“这就完事儿了?”邱川朴从鼻子里喷出不屑的嗤笑声,“这我都能弄了。”
“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杨昌润一直在一旁默默地观看事态的发展,听了这话,忍不住出声,“你说你能弄,那,我问问你,这位张老先生得了什么病啊?
这屋里屋外不少人从一开始就在这儿,看到了整个事情发展变化的,也知道邱大夫这一行人是不久前才过来的,他们不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
这也是邱川柏心里在想的事。他隐约记得这病症的名字好像和蛇毒有关来着... 但时间太久了,他有点儿记不太清了。
邱川朴拿眼角斜睨了对方一下,“我当然知道了,这是皮肤病,应该是某种病毒性皮肤感染。”
‘哈哈哈哈哈.... 杨昌润没来得及笑,周围那些看了很久的吃瓜群众们反而大笑了起来。
邱川朴意识到这一大群人都在嘲笑他,恼羞成怒,“你们懂什么?笑什么?”
“我们笑你不懂装懂。你连这怪病叫什么都不知道还来踢馆哪!”杨昌润摆着手腕直摇头,“别给你们邱家丢人了。”
就见那位得了眼疾的老先生乍一听到‘邱家“二字便立即有了反应,“邱家,这里有邱家人吗?”
老先生被邱家人欺骗了一回后,对他们的印象极差,“邱.... 就是骗子!大骗子!骗我这种老头子,以为我不识字,故意在药方上加了一些又贵又没用的药材,一副药要收我三千块。黑心到极点了!”
“邱家人在这儿?”老先生的女儿站了出来,“好哇你们!你们那么大个医馆,连一个老爷子的退休金你们都要坑。哪个是邱家人,我还没去找你们算账呢。给我出来说道说道,欺负我爸,我可不会放过你们。”
“这位大姐,你说的这是怎么一回事啊?”杨昌润故意问道。
“就不久前发生的事儿,我家老爷子眼睛疼,去医院检查了好几次说是青光眼要做手术,老爷子怕手术,就说去看医馆找大夫。去的就是‘宝仁堂“总店,遇到了他们的那位老大夫,也说是青光眼给开了一张药方,你们猜猜,一张药方多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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