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见那位方先生一听这话,眼神便如鹰隼一般牢牢盯紧了按药瓶。
寒阙打量了一下这位的脸:“这药不是你吃吧?
“不不不。我是想送人的。我... 我的身体没有大毛病,我有个朋.... 身体很不好,常年需要吃药养身。”老方解释道。
寒阙看了一眼徐未然,徐未然摊开手:“我就准备了两瓶,都有主儿的。”
“这位先生,匀我几颗,几颗就好。”老方此时带着殷切的期盼看向徐未然,已经把自己放到很低的位置了。一个老前辈对一个小辈这样,徐未然也受不了,“那.... 李老头儿,从你这里分几颗给他吧。
李建国的手一下伸出去盖在自己的东西上,“你们先别自己聊的开心。这,寒家.... 有邱家厉害吗?
老方此时讥诮地笑出声来,“邱家?邱家给寒家提鞋.... 都不配。”
“老方你也知道我以前就是泥腿子出身,不比你们这城里头的,见的世面多。你给我说说,这药丸子是谁家做的好?你说了我就匀给你几颗。“李建国也精明了,先听听看这里头的故事。他反正看着这情绪大变的老方,内心此时已经是波澜起伏了。
“我还是那句,邱家的给寒家的提.... 都不配!
李建国听了他这坚定的回答后-把将药瓶收起来藏自己兜里。
老方愣了愣,“你、你不是说了,分我几颗的吗?”
“找这小猢狲。他不是说有两瓶吗,小猢狲,你那一瓶分给他几颗。“李建国老同志多精明啊?才不怕被人指着鼻子骂奸诈’呢。
他之前吃过邱家的药丸子,还是有些效果的,既然老方和小猢狲都说这药比邱家的好,那... 肯定会更有效的吧?
很快就要入冬了,他这身体,也需要好好地保养着,才能熬过龙城这干冷阴寒的冬天哪。
老方气急败坏,“你、你简直和人家说的一模一样,老无赖!”
李建国才不理会他呢。骂吧骂吧,反正东西在他手上,是送给他的。
老方看不惯李建国那副嘴脸,气得挥起了拳头。
李老头儿一见也热血冲头,站起来同样卷袖口。
两个七老八十的老头儿要干架了。
徐未然从口袋里掏出另外那只药瓶,往桌子上一压,“别打架!”
老方两只眼睛又跟长了钩子似的牢牢地勾在了那只瓷瓶上。
“卖给我!”
“我这本来是要送人的。方先生,您刚刚还没好好回答寒阙的问题呢,他问您怎么知道他爷爷的大名的?“这位先生太自我了,难怪看他独自一人摆弄相机,别的老头老太太都是一起玩儿的。
这是个性情孤僻乖戾的老头儿呢。
老方好像从来没意识到自己有这样的问题,他咄咄逼人:“是不是我说了,你就把这药卖给我?
“可以分给您十颗。”徐未然道。
“不像这老东西一样骗我?
“我没骗人的嗜好。”徐未然手指做发誓状。
寒阙给他的两瓶药丸子一共有二百零五颗的样子,给了杨昌润三十颗,又给了关小凤十颗,剩下还有一百六十五颗,这次他来,两个瓶子里分别装了五十颗,剩下六十五颗还留在家里,他准备再留三十颗给杨昌润,剩下的到时候拿回去给宽婶儿的。家里那些他不打算再动了,只能... 从今天带的这个瓶子里头匀了。
老方得到了保证再次信任了徐未然。
徐未然觉得这老头也挺有意思。别人信誓旦旦地说两句他就轻易地相信。好在自己真没骗人的习惯。
“事实,上我并不认识寒凤池老先生。关于寒老先生和寒.... 找也是听我-位朋友的家人,说起的。“方老眯起眼睛,陷入到对过去的回忆之中:“我那位朋友家有遗传病,他们家的人娘胎里生下来就有不足之症,从小到大都得吃养身药,吃了再多的补药还是没太好的效果,一年年也只不过是在拖着病体而已。
徐末然顺势瞥了一眼寒阙,见到他认真地在聆听,便悄悄地挪了屁股往他身边靠了靠。
“有关寒家和寒凤池老先生的事,就是我这朋友的长辈们亲口告诉我们的。我不是说他们家是遗传性的体质吗?但他的父亲和爷爷却不像他,他们的身体都很健康。
李建国听到这里,忍不住看向自己兜里的药瓶一-别告诉我,是因为他们吃了这种药丸子吧。
“我那朋友在六岁之前,身体也还可以的,后来... 方老无奈地叹出一口气:“后来我才知道,他在六岁之前每天都在吃药,那种药他们家的孩子生下来满一岁就开始吃,一直不间断地吃满十二年,身体基本就能调理好。他爷爷和父亲..... 就是这样调理好身体后来变的健康人差不多的。但,我那朋友吃到六岁的时候.... 药断了。那时候他们看大夫拿药都是一次拿上半年的,吃完了再去拿.... 找朋友家的人在他快吃完最后一个月的药跑去原来的老地方拿药时... 拿回来的,已经不再是以前那种药了。”
“怎么会?去的同一个地方拿药,拿的也是同-种药,怎么不同?“李建国半信半疑。
“大柳... 因为那个时候,他们去拿药的那家店铺,已经从姓寒的改成姓邱的了吧。”寒阙垂下长长的睫毛,平静地开口道。
“正是如此。“方老再度叹息,“一开始我朋友的家人也不知道这件事,直到吃了半年的药丸子,我朋友竟然发病惊厥之后,他们去 T 市调查才查出原委。原来店铺真正的主人姓寒,而之前管理店铺的是他们的代理人,姓邱,不知发生了什么事,邱家成了店铺的主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