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文惊疑不定的看了他一眼,将匣子勾进前来,打开盖子,只见里面放了一叠银票,少说也有十来张,最面上的票额是三百两,下面的卓文不知道。
他将匣子关上,挑眼看向陈越,“陈老板是什么意思?”
虽然他是自甘堕落的跟了陈越,但是当时也是为了想借陈家的势,报复卓严,没想到卓严居然是那等身份,就连陈家也不敢动他,他这算是陪了夫人又折兵。
心里别提有多呕得慌,但这个时候,他已经跟陈越有了牵扯,想抽身已是不能,除非陈越主动放弃他。
即便是如此,在他看来,他和陈越也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虽然他也知道这有些自欺欺人,但这是他唯一还能坚持的东西。
现在陈越此举,就像一个耳光抽在他脸上,让他很是难堪,脸上就带了些怒意。
陈越看了他一眼,也不多做解释,只是道,“你走吧!拿着这些东西,立刻就走,走得越远越好。”
最后一句话,他几乎是贴着卓文耳边说的,很低很低,压在他肩膀上的手,用力得像是要把骨头压断一般。
盯着他的眼神里,掠过意味不明的深沉,卓文从未见过这样的陈越,心头跟着重重一跳,似乎明白了什么东西,又似乎什么也没有明白,就这样直愣愣的看着陈越。
陈越直起身来,收回手的时候在他肩膀上轻轻拍了拍,将上面的褶皱弄平了些,“我们也算是相识一场,好聚好散罢!当然,到底是跟过爷一场,爷自是不会亏了你。”
说完就走了,留下卓文直直的坐在凳子上,心里乱成一团。
这段时间,外面闹出来的事,他也是知道的。
陈家颓势已显,但是到底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就算陈家以后退出霜糖的制作,但是能陈家的势力拿到白糖的销售也不是什么难事,再加上以前留下的商场人脉,光起点就比其他人高上很多。
未必不如现在风光。
但是今天看陈越的样子,似乎并非如此,难道这其中发生了什么变故不成?
卓文心乱如麻,这个时候管家进来,“卓公子,行礼收拾好了,你看还有什么漏掉的?”
卓文这才惊觉时间已经去过了好久,而且事实已不容他多想,今日是必须要走了。
他胡乱的点点头,“没了,走吧!”
没一会儿,一辆马车从陈府出来。
卓文一路上死死的攥紧了手指,回到家,连车都没有停好,就跳了下去,急行两步拍了拍门,里面传来李贞的声音,“谁呀?”
“是我,娘!”
“是文儿回来了!”门立马就开了,李贞站在门后又惊又喜,连忙把长子拉进来,“快进来!外面冷,快进来。”
一边拉着卓文往里面走,一边扬起了声音,“枫娘,阿文回来了,快去烧热热的茶来。”
勐然听到枫娘两个字,卓文抬起头来,就看到正站在檐下的女人,几个月不见,似乎消瘦了不少,看到他脸上一喜,脚下动了两步似乎要上前来。
卓文却又侧过头去,脸上没有表情,枫娘脸上就是一白,笑容就这样僵在了脸上,然后低下头去,默默的应了一声,就要去厨房。
卓文这个时候却道了一声,“不用了。”
枫娘这个时候连身体都站不稳了,张开口,无声的叫了一声,“相公……”
李贞见了,有心说上两句,但是这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她至今都不知道,想说也无从说起。
卓文已经拉了她进屋,然后道,“爹,娘,先去收拾行礼,我们离开云城。”
李贞脸上的笑还挂着,就被这一句话打了个措手不及,“这好好的,为什么要离开?”
卓文自己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既然陈越叫他离开,肯定是有他的道理,便笼统的道,“陈家出事了,我们马上离开,快点。”
一听是陈家那边出事了,自己儿子这几个月都在陈家做事,肯定是得到了什么消息,卓成风当机立断道,“走!”
当日卓文带着一家人,离开了云城不提。
皇宫里,闻人琛批完奏折,看时间尚早,就问李成,“闻人悠现在在干什么?”
李成听他提起小皇子,也有心让他们父子亲近一些,便道,“这个时辰,小殿下正跟着孙教席习武,陛下要去看看吗?”
闻人琛想了想起身道,“走,去看看。”
两人到的时候,闻人琛正在孙教席的指点的蹲马步。
不远的地上插着一支香,香已经烧了一半,显然已经蹲了半柱香的时间了。
这个时候天气还很凉,闻人悠身上穿着窄袖武服,额头上已经见汗,双腿发颤,摇摇欲坠,却还是死死的咬牙不肯服输。
孙教席是关山手下一员大将,武艺高强,此次边关大捷之后,就跟着回了京城,被闻人琛寻来给小皇子当了武艺师父。
他手里执着一根细细的腾条,“抬起头,双肩要端平,屁股不要抬起来,腰要下沉。”
一边说,腾条一一点过去。
在即将要点某个部位的时候,闻人悠脸色爆红,咬着牙道,“孙师父,我知道了。”
孙教度收回手,“你贵为皇子,虽然不要求你身手有多好,但至少在遇到突发状况的时候,要有自保的能力。而蹲马步是一切的基础,只有基础打好了,才能练好武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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