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面,他希望王悠就是那个孩子,毕竟有这么一个爹,王悠以后就不用再受苦,他还记得当时救下他的时候,小孩子那奄奄一息的样子。
另一方面,他又不想王悠是那个孩子。
古代的皇子可不是那么好当的,王悠那么乖巧的小孩儿,就算有皇帝护着,他一旦进了宫,那日子可不好过。
前有虎视眈眈恨、不得立马就把自家女儿送上龙床生下龙子的朝臣,后有陈太后,跟虎窝也没什么区别。
直到鸡鸣才睡实了过去,等他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卓严已经起床了。
睡眼惺忪的在云卷的伺候下洗漱,穿衣,坐到桌前用餐,结果等饭菜都上齐了却不见卓严的影子。
他点点桌面问云卷,“伯爷呢?”
因为苏陌用饭时不喜下人布菜,所以云卷云坠两人都只是安静的立在一旁候着。
听他问起卓严,云卷回道,“正君,伯爷和李总管出门去了。”
“走了?”苏陌刚起脑子才还有一些不太灵光,过了一会儿才醒悟过来,不由得拔高了声音,“他们就走了?什么时候走的?”
“一大早就走了。”
昨天他还想着一起去看看,结果却把他给丢下了。
苏陌不高兴的戳了下碗,“怎的出不叫我?”
云卷看苏陌有些不愉的样子,又脆脆生生的道,“早上伯爷出门的时候,看正君睡得沉,实在不忍心扰了你,就和李总带着人走了。”
“算了!看天意吧!”走都走了,还能怎么着?而且他也想明白了,事关皇室机密,少一个人知道就少一份风险,对王悠也是有利的。
当天下午卓严就回来了,苏陌往他身后瞧了两眼,却不见李成等人的踪迹,了然的道,“人已经走了?”
很显然,王悠的身份已经确定了,现在一行人只怕早已经马不停蹄的回了京城。
“已经走了。”卓严在身边坐下,苏陌见他嘴皮被风吹得有些发干,就将手边的茶水递过了过去,“已经确定了?”
“确定了。”卓严接过茶水,一口饮尽。
“王婶和王骓呢?”现在王悠去了京城,虽说身份变得贵重起来,但是以王婶对他的痛爱,怕不是放心他一人进京的。
便听卓严道,“王婶跟着小皇子回京城了,王骓还留在宅子里。”
苏陌并不意外,“这一次,宫里怕是有得闹了。”
果然不出苏陌所料,正在朝臣们牟足了劲儿想往皇帝后宫塞人的时候,皇帝却在这个时候宣布从民间带回来一个皇子。
无论是朝臣也好,还是陈太后也好,都被皇帝突如其来打了个措手不及。
这些朝臣别看都打着为皇帝好的旗子,但实际上哪个不想自家女儿进宫之后,能独得圣宠,然后抢在所有人前面生下皇子。
就算占不了一个嫡字,好歹也要占个长字才好!
当然若是能母凭子贵,那后位也是可以博一博的。
结果理想是美好的,现实却是残酷的。
这不,才一晚上,皇帝就不声不响的从民间找回一个皇子,还是一个儿子,都已经十来岁了。
这让一心想女儿入宫的朝臣,心里像吃了苍蝇一样,噎得慌。
陈太后更是气得在宫里砸了一通。
但事已至此,再怎么不愿意,人都已经接回来了,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以前皇帝没有大婚,朝臣们总是拿子嗣说事,现在皇帝有了这么大个皇子,短时间里朝臣再不会拿子嗣的事说项了。
皇帝也得了些清静。
消息传回云城的时候,苏陌正在喝茶,闻言呛了一口,“王悠,不小皇子不是双子吗?好好的男子为何要装成双子?”
这个世道,男子怎么说也比双子好混些。
小五轻哼一声,“还能为啥,为自保呗!”
想想也是,这双子和男子到底是不同的,如果王悠一直以男子示人,说不得早就死了。
想通这一点,苏陌摇叹感慨,这皇子也不好做呀!只希望,他以后平平顺顺的吧!
时光荏苒,转眼就是两个月之后了。
这两月,因为朝廷的大力支持,玉家的鼎立相助,白糖制糖厂将将两月就建成了。
工人也都招好了,大多数都是退伍归乡的士兵,也算为这些士兵找份活计,算是优抚了。
当然并不是所有退伍士兵都招,至少人品得好,这就交给卓严把关了。
制糖厂的事紧锣密鼓的进行着,而陈太后的寿辰也到了。
苏陌和卓严再次回到京城,为太后祝寿。
虽然皇帝与太后不和,但是明面上陈太后还占着太后的名份,皇帝就算再不待见她,在没抓到她错处的情况下,还须得敬着她。
不然,光朝臣的唾沫腥子就要将他淹没。
太后寿辰,自然马虎不得,各国使团早早的就进京,如今都被安置在驿站里,等候接待。
当然这些人也没有闲着,各自找了门路,准备探些消息,最好是能打听到新帝的喜好,他们也好应对。
随着各国使团进就,京城里外族人就多了起来,除了跟着使团前来的使臣之外,还有一些外族商人,也抓住这次机会,带来各种稀缺之物,以换取金银。
卓严一回京就被闻人琛招进了宫里,两人就太后寿辰期间,京城守卫之事做了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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