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陌笑道,“就随意走走。”
玉九提着莲花灯道,“这灯我已经付过钱了,已经是我的了,你想要,再找别家的吧!”
闻人蓠看了他一眼,据理力争,“这灯可是我先看上的,就算是先来自后来,这也应该是我的吧。”
玉九晃晃手里的灯,“可这钱却是我先付的,当然这灯就是我的。好东西都很抢手,自然是先下手为强,要怪也只能怪自己磨磨蹭蹭的。”
那得意的样子,看得闻人蓠手痒,看了他半晌,也不知道突然想通了什么,道,“你说得对,看上了就要先下手为强,受教了。”
玉九一头雾水,还以为闻人蓠说不过他,自觉理亏,还挺得意的,“哪里,哪里。下次记着点。”
末了还要占点便宜,闻人蓠直接当没听到,苏陌旁观者清,突然道,“既然看上了同一盏灯,不如一同放灯吧!”
闻人蓠抬眼看向苏陌,苏陌回她一个笑,闻人蓠立即将眼神调开,倒是玉九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得的话似的,整个人都炸了起来,“我跟她同放!那不可能!”
苏陌还未说什么,就见离人蓠眉峰高高挑起,无形之中带了某种压迫力,“你说不行就不行了?嗯?”
最后一个字声音略微拉长,让玉九想起了某些不太美妙的回忆,超强的求生欲让他硬生生的将即将出口的话,吞了回去。
很是憋屈的从嘴里吐出一个字,“行!”
那样子好像是被逼良为娼的良家妇女似的,苏陌差点没笑出声来,他这一笑,几人的目光就被吸引了过来。
“你笑什么?”玉九在闻人蓠那里吃了憋,当下把茅头指向了他。
“……”
苏陌用强大的心理素质,强撑着没有在脸上露出尴尬的神色来,脸色如常的看身卓严,“天色也不早了,子时快到了,我们就回去了吧!今日可还要守岁呢!”
说得那叫一本正经,毫无破绽,卓严配合的略一点头,冲两人道,“我们先行一步,两位放了灯就回家吧!”
说得他们两真的是约在一起放灯似的。
也不管玉九如何不服,就被苏陌拉着走了,原地里留下玉九与闻人蓠大眼瞪小眼,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自己就这么被扔下了。
然而再大的怨气在对上闻人蓠戏谑的眼神,也只能憋着,至于最后两人有没有同放花灯,苏陌就不得而知了。
回去的路上,苏陌想起玉九跟闻人蓠两人之间的微妙,可一想到这两个人南辕北辙的性子,又觉得自己是不是看错了,迟疑的开口,“他们两人?”
卓严知他想问什么,略一点头,“卫王府好事将近了。”
这算是变相的承认了,苏陌瞪圆了眼睛,“卧槽……”
还真是呀!他还以为自己想多呢!可这两个八杆子也找不到的人,是怎么凑到一块去的?
他可没有忘记,玉九曾经不止一次向他吐槽,说小郡主是个鬼见愁,言语之间多有抵触,这才多久呀?就暗生情愫了。
只是看玉九那个样子,怕是还没有开窍吧!这事还有得磨!
大启的习俗,除夕夜赏灯,但须在子时之前赶回家中,与亲人一起静守新年到来。
两人回到府中之时,时间刚刚好,小五熘出去赏灯也回来了,厨房里准备好的吃食也一并摆上了桌子。
整个府里就卓严与苏陌两个主子,另外还加上小五与卡卡,才没有显得冷清。
皇宫中,自太后提及立后之事之后,两人也算是不欢而散。
皇帝径直回了干元殿,太后自是回了慈晖宫。
先帝子嗣不丰,如今留下来的也不过皇帝与良王两人而已,良王心系亲母,破例于今日留在慈晖宫与太后一起守岁。
这边两人自是其乐融融,反观皇帝那边,母后早逝,除了舅舅关山、卓严、闻人蓠之外,身边竟是再无亲近之人。
可他们都有亲人,反观自己偌大个皇宫身边竟无一人可亲。
皇帝在李成的伺候下,饮了些醒酒汤,精神才又好了些,坐在榻上,殿内烛火通明,却更显得他一个形单影只,凄清无比。
李成默默的收好汤碗,在心里叹了口气,皇帝还小时他就一直跟着伺候着,是亲眼见到皇帝是如何一步一步从懵懂稚童到边战士,又如何一步一步杀回来,成为那高坐明台的一国之君的。
这中间得了许多,却也失去了许多。
皇帝中有苦,可他也不过是个奴才,知道又能如何!哎!还是另外找个人来劝慰劝慰!
想到这里,李成这才发现居然没见着孙义,平时这小子可是一直跟着皇帝的,今儿个怎么没见人呢!
他不死心的在殿里扫视了一遍,还是没见着,可能是由于他动作大了一点,被闻人琛看到了,眼神郁郁的扫来,“你在看什么?”语气很是不好。
李成寒毛都坚了起来,乖觉的收回目光,本本份份的盯着自己脚下那一小块地板,一板一眼的回道,“奴婢,没看。”
“行了,退下吧!”闻人琛哪里不知道这个货在想什么,但是这个时候他实在是没精力理他,直接赶人了。
“是。”李成麻熘儿的带着碗退了出去,刚刚才走到门口,就听到背后传来皇上的气间,“孙义他……”
皇上停了下来,李成恭敬的候着,过了好一会儿,正当他以为皇上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却听得对方道,“算了,随他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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