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惊醒梦中人,“你说得对。”
经他一提,胡县令也想起了这件事,心里也稍微有了个底。既然证人都有了,这事也就是 板上钉钉的事了,他只霑依法判决,秉公执法就行了。
这样一想,才稳下心来,带着师爷往公堂上一坐,看到堂上站着一个人,当意识的拿起惊 堂木一拍,“堂下何人?”
拍了之后又反应过来,下面那位可不是什么普通人,脸上就僵了。
苏陌向着胡县令拱了拱手道,草民苏陌……”
见官要拜这种事,完全没有往苏陌脑子里种,也就忽略了这个事。
胡县令是因为知道苏陌的身份,完全不敢想这件事,师爷一切以县令为主。冯禀因为胡县 令的态度,一直在猜测苏陌卓严两人的身份,见此眼神闪了一闪。
一时之间堂上三个主事的都像是集体眼瞎了一样,对这件事视若无睹。倒是另外一个曾经 跟着冯禀到过上河沟的衙役,见苏陌直楞楞的就开口,连忙喝斥道,“大胆,还不快快跪下, 拜见大人!”
_边说着,一边还不动声色的冲着苏陌使了个眼神,此人也是好意。
到了这公堂之上,除了有功名的秀才可以不用跪拜之外,这普通老百姓见了官都是要下跪 的。
否则就是藐视公堂,这可是要打板子的。
几个人齐齐一僵,胡县令一听让苏陌跪他,背上的汗就流了下来。
站在堂下的苏陌一脸纠结,见官要拜这件事他是真的忘了,这辈子除了酬神祭祖还没有下 跪过。
现在要他对着一个大活人下跪,好像有点过不去心里那道坎儿!
一抬头只见胡县令正板着脸看着他,也不知道是不是要发怒的前兆。再一看县令背后那几 个明镜高悬的大字,心道,算了算了,就当拜佛了。
—边撩起衣摆作势要跪,直把胡县令看得心惊胆颤,屁股一抬离了坐位,大声一喝,“且 慢! ’,
这一声当真是铿锵有力,直惊得堂上一众衙役和公堂外围观的百姓面面相觑。
师爷以手掩面,小声的提醒了他一下,“大人,此乃公堂!”
公堂之上,律法之前,管他是什么身份,该跪就要跪。
师爷并不知道苏陌的身份,他见胡县令对苏陌很是看重,还以是行前献计之功。
在他看来事既然已经上报朝廷,应该怎么#奖,自有朝廷出面,他们该如何还如何,不必 过于慎重。
胡县令也是有苦难言,这人是什么身份,他又是什么身份?真受了他一跪,他怕是要折寿 啊……
可这话要他怎么说?
好在小五还是靠谱的,他小声的提醒了苏陌一句,“出门前卓在哥不是给了你一枚勋令吗
在大启,凡是战场上立过特殊军功的军士,都会按功授予勋令,持此勋令者,归乡后不用 纳税,可见四品以下官员不拜。
这样的勋令卓严也是有的,把勋令给他就是考虑到如今这个情景。
苏陌立刻从袖袋里取出一枚暗红色铁牌,“是这个吗?”
“对。”然后给他科普了一下此令的作用,一听不用下跪,苏陌也松了口气,小声抱怨道 ,“你怎么不早说?害我差点出丑。”
小五道,“我以为你知道。”
苏陌道,“阿严早上的时候好像是说了什么,不过那个时候我没听清。”
小五翻白眼。
苏陌理亏,忙把令牌亮了出来。
“县令大人,草民有勋令。”
胡县令暗自擦汗,闻言一喜,忙道,“呈上来给本官看看。”
冯禀上前将勋令接过送到了案前,这勋令自然不会是假的,胡县令装模作样的查看一翻, 又递还给了苏陌。
胡县令和颜悦色的对苏陌道,“你既有勋令在身,说明你夫君曾于大启有功,可免跪。” “多谢大人。”
胡县令清了清嗓子,对苏陌道,“既是告状,那状纸呢?”
“状纸在此。”苏陌连忙取出双手呈上,由冯禀递交给胡县令。
胡县令接了,快速的浏览了一遍道,“状纸本官接下,你先一边等候。”
一边将状纸递给师爷,一边对冯禀道,“冯捕头,你带人去上河沟将卓成风夫妇带上公堂
“是,大人。”冯禀看了苏陌一眼,不动声色的将疑惑压在心底,带着几个衙役就去了上
河沟。
苏陌虽然觉得胡县令的态度奇怪了些,但也没有多想,听说让他先候着,他就站到一边等 候。
卓成风夫妇俩,满以为出了这种事情,迫于舆论,苏陌再是不甘心,也得曲从。
可她怎么也没想到,苏陌脸厚至此。
若是寻常双子身上发生了这样的事,哪个不是天塌地陷,六神无主?这个时候只要有根救 命稻草递过来,哪管合理不合理,先抓住了再说。
可到了苏陌这里,这法子不管用了。
甭管那流言说得多么难听,他像是听不到似的,眼睛都不眨一下,该怎么过日子还怎么过 ,半点影响也没有。
这么一副油盐不进,不痛不痒的样子,气得李贞肝痛。
两人自是不愿意就此放弃,然而不等他们想出下一步怎么走,一群衙役就如狼似虎的冲进 了家门,不由分说的将两人带走。
出了这么大的事,上河沟的人都知道了,一些人围在一起?对着卓成风夫妇两议论纷纷。 卓成风还从未如此丢脸过,又气又极,极力与冯禀搭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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