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里似有什么危险的东西看着他,蕴含着满满的寒意。
舒明出生入死的任务做过太多,感官比常人要敏锐不少,这种从四面八方涌来的危险注视让他浑身性肌肉绷紧,时刻注意着周围的动静。
“哎?舒明你怎么了这是?赶紧回去睡一会儿啊,这大晚上的还挺冷嘿!”
贾岳只觉得冷飕飕的,拽着人往房里走。
只是还没走几步,就觉得脑袋上撞着什么东西,那东西轻轻的,被他一撞反弹了出去,随即又回来触碰到额头,如此反复两下这才抵着贾岳的脑门没了动静。
而房梁上也响起“吱呀吱呀”的呻吟,声音很响,听着让人感觉怪不舒服的。
贾岳往后退了退,说:“哎哟?你什么时候装了个吊灯在上头啊?都撞着我头了,放的也太矮了点吧?开关在哪里?我来开下灯,喝点水再睡。”
“……”
沉默了好一会儿,贾岳这才听到身边男人哑着嗓子说:“我没装过吊灯。”
贾岳:???
那我撞着的东西是什么?
心脏漏跳了一拍,俩人这才想起什么来,不约而同的抬起了头。
屋外月朗星稀,月光顺着破烂的窗户洒在屋里的青砖上,给予了一点亮色,俩人借着这点亮色抬头一望,那赫然就是一双青黑色的布鞋,足尖微垂,后跟向上抬起,沿上一看是一块儿布料……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两道惊恐的连声尖叫划破夜空,惊醒了整个小镇。
灯火陆陆续续亮起,不少人低声咒骂的同时,却也很诚实的出门看看大半夜里究竟是哪个出了事。
镇子里仅存的居民却是心道不妙,连忙朝着镇尾走去。
“叫叫叫,叫什么叫?”起床气很严重的俞秋浑身散发着黑气,拿着手电照了照两个犹如惊弓之鸟的大男人,没好气道:“不是都说了半夜三更别出门吗,肾亏还是肾虚?愣是憋不住?”
“……”
被肾亏肾虚二字刺激到,贾岳抖着嗓子道:“你,你别说那,那么多了。呜呜,屋里为什么会有那,那么个玩意儿?”
还没等俞秋出声解释,屋外头就有人喊了。
“屋里的后生仔,还活着吗?开个门。”
“……”
啧,感情这镇上的居民知道这屋有问题啊?
直接问还活着么?
那节目组还敢给他们住?
俞秋心情极为不爽,上前拉开门,黑着脸报了个平安,然后将门给关了上去。
屋外众人皆惊,剧组的人员有些惊叹俞秋竟然会跟着裴渊来这,心想着俩人关系确实挺好。
本地镇民们却面面相觑,一大爷拉着嗓子喊道:“年轻人,这屋里住不得人!是被诅咒过的,你们还是尽早搬到别的房子睡吧!打扰了里面的亡魂,对你们可没什么好处!”
“是啊,现在的后生真是不要命……”
“谁说不是呢,都说了里面不干净,还非得住进去,要是出了什么事,造孽,造孽啊……”
“你们说刚才是不是就是他们见到什么,所以叫的这么厉害?”
“我估计是。”
……
屋外的镇民围在一起叽里咕噜,用着当地方言,越来越多赶过来一些好事者们虽然听不明白所有的话,却也偶尔听得懂几个词,什么诅咒,不干净,有脏东西之类的,对这房子更感兴趣,当即舔着脸过去问了一嘴。
镇民也不藏着掖着,大大方方的说了出来。
镇尾这房子很老,也很旧了,如果要追溯到上一任主人的,那可就是几十年前的事了。
上一任主人是傻子,这房子还是那傻子亲爹亲娘的财产,亲爹亲妈去的早,去了之后就没人照顾那傻子了。
镇民们怜悯他,今天这家给口吃的,那一家给口吃的,可以说是全靠着镇民的接济生活的。
可谁都不知道为什么有一天那傻子会突然之间,拿着一根麻绳上吊自杀了。
地方好巧不巧就在大厅里那根房梁柱上,镇民们便给找了个儿地给埋葬下去。
之后便有那有心人士想进去搜搜东西,看看那傻子爹娘有没有留下什么财产,可谁知那大半夜里一进去,就看到了挂在横梁上的傻子鬼魂!
至此,那房子彻彻底底的成了镇上有名的鬼房,没人愿意挨近一步,更别提住进去了。
其他人听镇上的老人说着什么大半夜里听到横梁咯吱咯吱响,屋里偶尔有什么黑影晃动之类的,说的那叫一个有鼻子有眼,周围人也听的连连点头。
没多久,负责后勤的中年男人周勇就走过来了,见着一大堆人围在房子外头叽叽喳喳的,板起脸道:“都几点了?你们大半夜的不睡,围人屋外头干嘛?还说些有的没的的东西,这么好奇,那就跟人换房间,换你们住进去试试?”
“……”
这下不等他催,看好戏的一干人熘了个飞快,生怕把自己给调剂到那房子里头去。
嘿,真当他们不知道人一男三这待遇是因为啥?
他们才不愿意因为这个得罪人呢!
赶走那群好事的,周围几个上了年纪的镇民却还缠着周勇叨叨个不停,他心烦意乱的用退钱为由吓走了他们。可这两天里奇怪的传言也听了不少,到底还是上去敲了敲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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