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不会有‘被爱妄想症’这类毛病吧?还是说只是单纯的自恋?”
“那你这自恋的程度有点深啊,建议去医院挂两个科,精神科和脑科。反正你不缺钱又不怕丢人,可千万别讳疾忌医啊。”
尽管清楚秋思凡嘴皮子功夫不饶人,可白商霖听见他这样说,忍了又忍,眼角还是没忍住淌下一滴泪。
他和程榆一样,都是那种有点乖的长相,不过论起五官的精致程度就远不及程榆了,更像是低配版。
一有了对比,白商霖梨花带雨的样子,看得秋思凡脑海不由飘过“东施效颦”四个字。
呵呵,这他妈就是鳄鱼的眼泪吧,见识了,敢不敢哭得再丑点?
“我干脆话往清楚了说,我和你关系不熟,扯不上喜不喜欢,少给我扯什么莫名其妙的辜负不辜负。”
很烦。每次看到这个人,秋思凡都会生出一股难以解释的烦躁感。好像他们生来便势同水火。
语气也随之加重:“这还没说几句,哭哭啼啼的你恶不恶心?”
怀里的小脑袋闻声探出来,吸溜鼻涕的动静很清晰,被秋思凡沉默地一手按回去。
想起之前听见的那些传言,他英俊的面庞上笑意全无,缓缓开口道:“记得你转来12班时都说过什么吗?唉,奉劝你一句,管好自己的嘴,这一次就算做还之前的那笔帐。今后要再让我听到你在哪里胡说八道,为了澄清,没什么是我做不出来的,我有的是办法将事情往大了闹——”
短暂一个停顿,又冷笑着补充:“就怕你接受不了。所以离我和程榆都远一点。”
被按回去的小脑袋随即又弹起来,对上那双通红的眼睛,明白过来他还陷在上个环节呢,秋思凡附身亲了亲他额头:“他哭恶心,你哭可爱。”
大型双标现场。
说完,便没再去瞧白商霖如被雷劈惨白的脸,主动牵过程榆的手,无视四面八方投来的视线,带着人就往洗手间的方向走。
而随着这二人一离开,金碧辉煌的大门登时畅通无阻。聚会早早地结束,却没有一人从大厅离开,有人甚至拿出手了机朝两人离去的背影拍照。
能参加聚会的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秋家连在国际上的地位都非常显赫。就今晚发生的事,挑出其中任何一点放出来,都会是个大新闻!
耳畔飞速掠过几道快门声,白商霖连被人拍了都没发现,他像是被死死钉在原地,表情失魂落魄,好久都没回过神。
大喊让这群人别拍之后,见白商霖这副样子,白父大步流星冲过去,甩手就扇了他一巴掌,恨铁不成钢地怒骂道:“你看你都干了什么好事?又是泼酒,又是胡说八道,如果是误会说开了也好,可你连一个字都不说不解释,你让大家心里怎么想?这下好了,尽让我们给你收拾烂摊子!!”
白商霖被这么一吼愣住,他捂着那半边热辣辣的脸,“爸,你从小到大都没打过我……”
“这么多人看着,你干嘛呀!”白母见状连忙上前去护白商霖:“有话不能好好说吗,干什么要打孩子?”
“这不打我看是清醒不了,这个不争气的东西!”白父还有生意上的事要跟秋父谈,可经小辈之间这么一闹,还闹得这样大,别说婚约了,连项目都要玩完。
他气的胸膛都在起伏,“行,这么多人看着,回去以后再和你算账。这个月你学校也不要去了,给我好好在家闭门思过!”
“不,爸你让我去学校吧,我会和秋思凡好好谈谈的。”白商霖嗓音颤抖,“……秋思凡他只是被程榆骗了,你相信我,我真的有办法让他回心转意的!”
“呵,这话说出来你自己信吗?”
虽然说白商霖的那一杯酒泼过去打断了秋思凡,但是他想表达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他喜欢那名叫程榆的少年,细节是欺骗不了人的。
他儿子却还在自欺欺人!
不再同白商霖多说,白父好不容易压抑住火气。同秋父说话时俨然换了一副面孔,阿谀奉承地搓着手道:“唉,孩子还小不懂事,我已经教训过他了,替我和小秋道个歉。千万不要因为这点事伤了我俩之间的和气啊……”
“这点事?你意思是我儿子被当众泼酒这件事很小咯?”
秋父转过头,严厉刚毅的面上笑意全无,把白父看得呼吸一滞,正想说什么,又被秋父率先掐住话头。后者声线低沉醇厚,字字如泰山压顶之势沉沉压过来。
“我一直以为阿霖是个好孩子,但是从他杯子里的酒泼出去的那刻起,我就觉得我想错了——这实在不像个书香门第会教育出来的孩子。如果说有误会,那好,大家都把话说清楚,说开了,解释得过来就好,可阿霖一句话都解释不出来啊,那他说什么……思凡辜负他?这行为实在匪夷所思、荒谬,有欠教养。”
秋父每说一句话,白父心就跟着下沉一分。
“是是,我已经训过他了……孩子嘛——”
“已经不是孩子了,都得为自己的一言一行担起责任。”秋父的立场不用多说,已毫无回转之地。男人扫了眼大厅内逐渐减少的人流,郑重地宣布道,“宴会结束,大家该散的散。白先生,你我合作到此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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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即使是洗手间也装横的十分豪华。因为仅供上流圈子里人士专用,大理石铺成的地板光可鉴人,除此之外设计也不太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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