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案子办成才是,如果不成,那就不是。”
“我是现实主义者。”
萧译说,后把提着的袋子打开,把鲜花这些摆上,然后弯腰检查了下墓地,从背后搜出了一个窃听器。
他把窃听器扔地上,用鞋尖压碎,面无表情。
同时,詹箬也从边上邻居墓碑搜到了一个,在指尖把玩着,后用手指碾碎,指尖摩挲,碾碎的碎块纷纷掉落地面。
那些人啊,无孔不入,动辄让人防不胜防,不过这肯定是简一死后放的,是因为这次大意了损失惨重才龟毛到这个层次。
在墓地装窃听器,可真有才,不过也在两人预料之中。
然后萧译继续摆弄水果。
詹箬看着他忙活,忽然意识到这人为什么会带她来这里。
他是在接班吗?
简一死了,并不是没有人再记着她们。
他想告诉洛瑟,还有人在努力,而且现在有了重新的开端。
“为什么带我来这?”詹箬问。
低头摆放水果的萧译抬头,说:“你很强大,而且我知道你参与其中,只是你不想跟我们合作——你不信任我们。”
“不过可以理解,毕竟以前...”他想起当年那件事,心头堵塞得厉害,眼里也满是黯然。
詹箬倒是没有回避他的判断,只慢吞吞道:“我从不回头看,之所以不跟你们一起,是因为这条路走不通而已。”
“萧译,关键证据都已经没了,当年那些案子根本无法重启。”
萧译看了她一眼,“我知道,也知道基本不可能再找到洛宓的尸体...更别提洛瑟的案子,但那12个人的案子以及简一的案子可以查,立案的重点也在这。”
官方内部是有数的,对方堵住了哪条路,他们就走他们还来不及堵死的其他路。
詹箬:“其实简一是自杀的吧。”
他的病本就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他的父母倒也不算完全撒谎。
法医尸检跟痕检是可以确定的,只是现在没公布,是想拖着时间有借口调查那座大厦跟秦氏的人。
但詹箬都不用想也知道秦氏的风格——在不牵连自身的情况下,杀戮无忌,无所不用其极,但牵扯到了,为了避险,怎么都不可能让简一死在那,只是他们没料到简一当晚还在海市,第二天就赶到了B市,并混进了大厦,最后从上头坠落。
这个病怏怏的画家到底还是用了多年深思熟虑谋划好了。
还成功了。
“而且当日与会的那些财团里面有人帮他。”
不然简一没有能力混入安保世界级的金融大厦。
可能是跟秦氏有仇的势力,也可能是看不惯当年案子的大佬...反正,结果如此。
聊以安慰。
萧译没回答,却说:“有些事,明知道可能没结果,但总要有人去做。”
他不可能披露更多关于案子的事,不过他知道以眼前人的恐怖智商,估计也能猜得准准的,所以他征询詹箬的意见,“简一说秦峣还活着,你觉得他可能伪装成什么人?”
黑镜里面有完美整容的技术,为了让当年的秦峣彻底摆脱麻烦,让他变成另一个人是最好的方法。
“不知道,我不了解这个人,但总归是一个享乐型的人,他需要极端的快感满足内心的变态——这仨年,他不可能修身养性。而要办成这些事,需要继续使用权力,估计会为他创造一个新的权力身份,但又不能跟秦氏牵扯上,会影响股价。”
再拳拳爱子之心,资本家也是利益至上的。
萧译:“我觉得他蛰伏着,或许还会对当年的得意之作感兴趣,我见过很多变态犯案后都回到现场观看,把别人玩弄于股掌之上是他们毕生乐趣。”
詹箬:“接触简一的人?”
萧译:“对。”
目标很多,但也不会如大海捞针那么难。
那么接下来警方就是三个工作了。
1,查12连环杀人案的幕后真凶,不过都三年了,这个真凶拿了报酬都不知道在世界哪个角落逍遥。
2,借简一案查秦氏跟黑镜的关系,但这点很难,因为简一毕竟是自杀,秦氏很可能动用关系逼迫警方定案,结束调查期。
2,查秦峣,这个人才是最大的毒瘤,也是对秦氏的最强重创。
萧译:“希望我们都能有成果。”
詹箬:“其实你也是赞同我们分开调查的吧。”
“明暗线同步。”
“萧警官,你是在邀请我联盟吗?”
萧译:“是,我为了这些无辜者,而你,可以为了你的父亲。”
他起身对着洛瑟的墓碑弯腰鞠躬,但洛宓不,她弯腰了,却是顺手拿了一个小苹果。
萧译一愣,但这人把它放进口袋里,淡淡道:“也为了她。”
摸着兜里的小苹果,她艰难将目光从墓碑转移开。
两人下去时,再次看到了看守员,却也看到了罗科,他带人来查案,找看守员估计是为了问当年的细节。
毕竟这个人是唯一跟洛瑟姐妹都有密切接触跟了解的人。
却不想撞上了独立行动的萧译,也看到了詹箬。
萧译两人说话的时候,同行的女警看她脸色有些苍白,问她要不要喝水,那看守员很客气,主动给詹箬倒水,一直回避詹箬目光,有些畏畏缩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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