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抱紧了谢慈,扬声说:“去蓬莱州!”
风吹起谢慈的发和衣袖,他的一颗心被煽动的死灰复燃一般,好半天才说话:“你……不必哄骗我,我也心甘情愿替你救回白玉奴。”
不必骗他去蓬莱州,不必哄他对他好。
司迦抬头看住了他,“没有哄骗。”她的气息散在大雪的天色下,“答应你去蓬莱州时,我也曾真心想去。”只是后来,他不如白玉奴重要。
谢慈紧紧将她裹进了怀里,喃喃的说:“去蓬莱州,去蓬莱州。”
他多怕这又是一场梦,她给的梦。
——【本文最新评论】
[匿名]:奶奶你追的文又更新了!
[匿名]:靠作者终于又更新了!我还以为作者修不下去,弃文了呢!
[匿名]:5555女鹅,想女鹅,把白玉奴还给我女鹅吧,信女愿意吃素三天。
[匿名]:完蛋,我总觉得女鹅还是在骗谢慈……
[匿名]:我也是,我已经开始怜爱谢慈了。
[匿名]:终于要怀孕了吗!男生子!我要看男生子!
夜色下黑沉沉的海绸缎一般滑过一艘海船,海船之上灯火通明,近了还能听见乐曲声、欢歌声。
这艘海船是近一个月唯一去往蓬莱州的海船,所以挤满了做海货生意的商人海客,也有一些散修,这些散修要么是商人雇佣来同行的打手,要么是修为不高无法御剑行远路的。
毕竟修为高的可以御剑神行,大门派也有自己的海船。
司迦在船上走了一圈,也没遇上一个脸熟的人,多是些毫无灵根的寻常人。
这样再好不过。
她买了一些吃食,推门进了一间狭小的房间里。
房间里只够放一张床,便是这样的房间还是花了大价钱才订下来的。
没有点灯的房间里,谢慈盘膝坐在床上睁开了眼。
“怎么样了?”司迦忙坐到床边问他:“可以结灵胎了吗?”
谢慈望着她,抬手拂掉了她发髻上的雪,“外面还在下雪?还没有离开无极州。”
司迦知道,他是怕叶湛英他们追过来找到他们,一旦谢慈结了灵胎,他的修为就会耗损大半在滋养灵胎、重塑肉身之上,若是叶湛英他们追来,他必定无法维护灵胎。
“船员说天亮就能出无极州了。”司迦有些心急,低下头打开吃食,不再说话。
原本他们御剑三四日就可以抵达蓬莱州,可她与谢慈的法剑太容易被叶湛英找到,所以才想着混在人堆里坐海船过去。
可海船太慢了。
船上没什么好吃食,司迦买的是一些果子和糕点,低头咬了一口,果子酸涩,她皱起眉头随手将果子丢了回去。
果子在谢慈的脚边滚了一圈,装在他膝上。
她生气了吗?
谢慈慢慢捡起果子,重新放回了黄纸袋子里,手指碰到了纸袋子里的一样东西,圆滚滚的什么东西。
是什么?
他伸手进袋子里摸到了那样东西,愣了一下,这是……
两支圆滚滚的红烛。
他看着掌心里的红烛说不清的情绪翻涌,“你买了蜡烛?”
红色的喜烛。
“是啊,本想买龙凤烛的,但船上买不到,只有这个。”司迦依旧坐在他身边,对他说。
谢慈抬起了眼,她正在望着他,一双眼星星一般,“你想买龙凤烛?”
为什么?
她从他手中拿走了红烛,续起灵力将红烛一一点亮,放在床边的破旧椅子上。
摇曳的红烛一点点照亮她的脸,谢慈的脸。
她忽然侧过身来,双臂撑在谢慈的双膝上对他说:“我们的洞房花烛夜。”
他们的洞房花烛夜。
他的心突突跳动如烛火,她的眼睛那么明亮纯粹,仿佛她真的想和他成亲。
可他心中很清楚,她对他好,是因为他答应了要结灵胎救白玉奴,是因为……她知道结灵胎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
他告诉了她,为白玉奴重塑肉身和当初为她修复肉身不同,那时她虽然烧成了焦炭,可身体还在,他用灵力包裹着她,滋养着她,便可让她修复肉身。
可白玉奴,早已没了肉身,没有脏腑。
想为白玉奴重塑肉身,要以他的幽魂做胚芽,在结界膜中孕育出新的“肉胎”。
而这个结界膜必须存放在他体内,用他的心做引子,如同女子怀胎一般,等白玉奴的胎身长成,他只能剖腹取出。
她是怕他反悔是吗?
她的手指一下下拨弄着他膝上的手指。
“司迦。”谢慈喉头微动地与她说:“你不必如此,我不会反悔……”
“谢慈。”她凑到他的嘴边,在他唇齿之间轻轻地说:“我想对你好一点。”
她想对他好一点。
她仰头亲上了他的唇,谢慈忽然之间晕船了一般,天旋地转,他下意识地握紧她的手,却被她抽了出来,从他的脸颊托到了他的后颈。
她整个人挤进他的怀里,他抱紧她倒在了床上,只觉得吻的快要溺毙。
哪怕她舌尖卷动,将无上菩提心送入他的体内、将那缕幽魂送入他的体内,他也依然甘愿地吻着她,吻到眼泪顺着眼尾坠进散发中……
第43章 四十三 谢慈吐血
那一夜是谢慈度过最温暖的冬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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