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何尝又不是毫无理由对他偏爱。
或许对于父母来说,小孩子的恩怨根本就是幼稚可笑,但谁不喜欢被偏爱被重视被理解呢?
秦深从一开始对周初晴都很淡,很少搭话,几乎不在一起玩耍,对于他来说,他天然偏向陈沐晴,因为陈沐晴对他来说是更重要的。
而陈沐晴在父亲和周纯意结婚后,纠结一阵后还是和秦深在一块儿玩,大概也是感受得到,自己的“哥哥”并没有被抢夺。
人生会面临很多很多的选择,大多时候我们可以追求更好的未来,更多的可能,唯独爱人,是需要坚定一点的。
没有人比你更好,即便有,也和我无关。
他觉得自己做了很多,也做好了很多准备,唯独缺乏一点叫她知晓的能力。
但幸好,还有改进的机会。
秦深颔首,没有质疑父亲为什么周初晴在的场合,还要邀请陈家和母亲,只是给母亲和陈沐晴各自发了消息提醒。
*
陈沐晴睡了小半天,依旧很困,但她还是跟着母亲去了隔壁。
蒋洁女士是得知陆思越会过去,陈沐晴是想看看周初晴脸皮到底有多厚。
她简单换了一身衣服就过去了,比起周初晴的盛装打扮,多少显得有些素净,但她没放在心上,去和思越阿姨说话了。
陆思越很久没见儿子了,她其实不太愿意再来这个家,但蒋洁在,她便还是来了。
至于面对周初晴,她这个年纪,也没有年轻时候强烈的自尊心了,或许是真的放下了,秦鹤卿如何,跟周纯意又如何,她压根儿不想关心。
秦深没想到,气氛竟然还算融洽,周初晴几次试图搭话,也都没人冷场,但都是轻悄悄堵了话头,她碰了几次软钉子,索性就识趣闭嘴不说话了。
陈沐晴一直也不说话,低着头吃饭,难得显得安静。
秦深看她好几次,不确定她是因为乔燃的事儿还在生他气,还是因为白天周初晴那个意味不明的电话之后又出现在这儿不高兴。
秦深坐在她对面,不停给她夹菜。
陈沐晴抬头看了他几眼,还是没吭声,被夹得不耐烦,就说一句:“好了。”
秦深“嗯”了声,温声问她:“喝点儿汤吗?”
陈沐晴再次看他,不懂他到底在干嘛,微微蹙眉:“我自己有手。”
她其实没生气,但还是不爽。
秦深近乎旁若无人说了句:“对不起。”
陈沐晴心脏狠狠跳了一下,眼睛不由自主频繁眨动几下,心想你这不是坑我吗?
她吞咽了口唾沫,抬头反给他夹了菜,抬眼警告他:闭嘴!
秦深不大饿,也没什么胃口,情绪一直紧绷着,但她夹过来的菜,他还是低头吃了,颇有些唯命是从的顺从劲儿。
秦鹤卿终于忍不住问了句:“阿深,你又怎么惹晴晴了。”
陆思越打断秦鹤卿:“小孩子的事,操心那么多干什么。”说完看向秦深,“大晚上的,你给晴晴塞那么多,待会儿要睡不下了,要不你带她去消消食。”
估计是闹别扭了,她想给两个人点儿独处空间。
蒋洁侧头瞪了陈沐晴一眼:“你也就仗着深深不跟你计较,别动不动就使性子。”
秦深忙接了句:“蒋姨,不怪她,是我的错。我今天惹她不高兴了。”
陈沐晴听他们一人一句,脑袋都快大了,抬头瞪了秦深一眼,意思是你疯了?
她咧嘴笑了片刻:“没事,我跟他闹着玩呢!”
说完站起来:“我好像真的吃多了。”她冲秦深使眼色,“哥我陪你去遛遛狗吧!”
秦深点点头,站起来,扬声叫了句:“浅浅。”
浅浅还不太认得自己的名字,叫了好几声才下楼,然后嘴里叼着一根发圈,径直走向陈沐晴,吐在她手心,讨要表扬似的摇着尾巴。
陈沐晴小声抗拒:“你你你干嘛啊!”
她昨晚落在他屋子里的,虽然只是一根发圈,但她这会儿心虚到恨不得原地找个缝儿钻进去。
秦深拿了绳子给它套上,扭头对长辈们说:“我们出去散散步。”
几个人都看着俩人,目送两个人离开。
然后秦鹤卿才迟疑说了句:“阿深他……”
陆思越余光看了眼周初晴,大概能理解秦鹤卿的想法,对于二次婚姻失败,秦鹤卿心里应该是极度不甘的,不愿意承认是自己的过错,于是靠对继任妻子家里人的大度来彰显自己的胸怀,或者他内心还是期盼周初晴能跟儿子在一起,那旁人提起来或许还会说一句,虽然婚姻破裂,但他们感情还是很好的。
于是陆思越直接给他堵了回去:“看不出来吗?俩人在谈恋爱,都谈了好几年了,已经可以订婚了。”
她近乎冷嘲热讽地说:“你这爸也不知道怎么当的,对儿子还没对外人上心。”
秦鹤卿一瞬间震惊到说不出话来,嘴巴张合了几下,最后只挤出来一句:“我……他……”
陆思越不耐烦道:“行了,反正你也不操心,就别插手了。”
秦鹤卿最终只是低着头“嗯”了声。
陈沐晴出了门,才狠狠掐了秦深胳膊一下:“你这狗怎么这样啊!”
秦深倒觉得挺开心,伸手摸了摸浅浅的脑袋。
陈沐晴气得把他揪到暗处,将人压在墙上逼问他:“你不会故意训它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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