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痒意
    29.
    骑马对方旖旎来讲类似于穿高跟鞋走路,习惯了便如履平地地洒脱肆意。方温悦从小精英培养方旖旎,她说不是让她变得有价值,只是想让方旖旎丰富精神生活,假使以后老了,一个人坐在月亮下,也不会感到孤单。
    在以前,她的确没感受过“孤单”的情绪,她的生活是满满登登的富足。
    方旖旎骑着马,很快跑远了。陈伯宗站在树下围栏前和驯马师说着话,听得多说的少,时而眺她一眼。方旖旎掠过他时视线总是偏,冬日树荫下的一点碎光好似也是凉的,使他看起来又如以往那般生人勿近了。
    终于玩够,方旖旎拍着马的鼻子奖励它。
    御马行至陈伯宗跟前,方旖旎傲然地居高俯视他,想讨要夸奖又有些害羞的模样。
    “厉害。”
    陈伯宗夸完,迈出一步,阳光迫切地抱住他的肌肤,整个人暖融融起来,仿佛先前树荫下的他仅是一个若有似无的影子。他的眼皮因为被光线叮着,略略含着,反倒促成了一抹笑意。
    方旖旎心思一动,忽的附身用马鞭甩了他一下。陈伯宗没躲,他的颌面红了一道,视线从她脸上滑落到她手中。
    方旖旎想试探他纵容的底线,复甩出一鞭,陈伯宗拽住了,沉沉道:“别闹。”好像在压抑着什么。
    他果然爱这些。
    方旖旎也不敢太过放肆,下了马把马鞭和手套摘下来递给驯马师,跟着陈伯宗往外走,出了马场,踩着铺满草头草根的小路往酒庄走。有些拔尖的草条会钻脚踝里去,这儿挠一下那儿挠一下,令人恼火的痒意。
    陈伯宗留意到她步子间或总顿一下,问她:“怎么了?”
    方旖旎说痒,陈伯宗皱眉,驻足要蹲下来的架势,方旖旎忙拉住他:“快点走吧,回去再看。”
    陈伯宗点一下头,从善如流地往前走,步子还是不紧不慢的,他惯常的幅度。
    方旖旎见他那样又觉得他不是真的担心她,他只是恰如其分地表现了她所期待的那个意思。到现在她还是没懂他,在解压室一吻后,两人偶尔会一起吃个饭,在她以为这场拉锯战往八百里长征发展时,昨晚又突飞猛进地一炮打响。陈伯宗瞬间变成了这幅可亲近甚至可亵玩的模样,她记不清昨晚发生了什么,因此更加想不通其中的道理。
    陈伯宗也同脚底拔尖的草条一般挠人痒,恼人恨。
    酒庄内有不少来头不小的贵宾,气派一眼望尽。他们品鉴着各式各样的名酒,而方旖旎欣赏各式各样的酒杯,意外地发现还有yakamoz,看来有跟这个酒庄合作。
    她回头找寻陈伯宗,他正在不远处跟几个男人交谈,不像是打个招呼的交情,方旖旎想怪不得他进来前先去换了身衣服和鞋子,沾满草屑草汁的皮鞋可难登大雅之堂。
    方旖旎自个走着,一圈回来陈伯宗还在聊,瞥见她,冲她指了下上方,方旖旎点点头往楼上的餐厅去了。
    陈伯宗过来时方旖旎在跟赵郁聊天,赵郁跟她说他放假了。
    他坐下扫一眼桌面,上了两道餐前甜点,他把自己那份推给她,这才顺着甜点掀她一眼。此时方旖旎已经放下手机,没什么意识也先冲他笑了笑,跟肌肉反应似的讨好。方旖旎自己没意识到,陈伯宗收进了眼底。
    陈伯宗问她:“点了什么酒?”
    “04年的Petrus  Pomerol。”
    陈伯宗颔首:“品味不错。”
    方旖旎品酒的样子赏心悦目,一张稚嫩的素脸染上色后便跟酒一般散发着甘美的气息,香醇、醉人。但她眼里是没有情欲的,流转的仅是眼前这个人的模样,直白到令人心生卑怯,好像自己不配出现在她这双如镜般的双眸里,好像自己令她这么一望,便该是她的了。
    陈伯宗让她别喝了,方旖旎笑嘻嘻说喝醉了不是有你嘛。
    频频用小狗一般纯善的目光睨他一眼,酒已经氤氲瞳仁,眼皮也是红的。
    陈伯宗撇下视线,她怎么能轻易相信人到这种地步?真是烂漫到可怕,也难怪谈绪敢背着她做那些事。
    再抬眼,陈伯宗的视线与她交织出深情,分不清是她的还是他的。看不出破绽的精美,气氛逐渐旖旎。
    陈伯宗道:“喜欢红酒?”
    方旖旎点头:“嗯。”
    陈伯宗笑了笑:“回去挑两瓶喜欢的带走吧。”
    “好。”方旖旎凝视他灯光下灿然的双眸,明明那么亮了,却还是看不透,她突然轻轻说:“单宁是红葡萄酒的灵魂,就像你之于我。”
    原来是酒精发酵出泡沫深情,原来都是假模假样的男女把戏。连她也开始懂男女关系里谎言也可以是蜜语。
    陈伯宗显然有一瞬间的愣神,他低笑一声:“花言巧语。”
    这样子又是浅白能懂的欢喜,是真的了,能看透的了。关于陈伯宗的种种疑惑,虚虚实实,她有些疲于深究了,只摘自己想要的那部分行不行。
    于是方旖旎借着酒劲道:“你愿意做我身体的单宁吗?”说完就好像尝到了,舌尖发干发涩,连眼神也变得飘忽。
    陈伯宗眼眸格外深沉,定定地锁住她:“方旖旎,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走进他的世界吗?她愿意试一试。
    也许酒庄有很多因为酒结下的痴缘——内置的房间里每一个布局都是浪漫的化身。床、沙发、椅子,一切可坐可躺的物件都很低,让人一旦落下脚就不想起。
    陈伯宗是克制的、强势的,方旖旎是迫切的、渴望的。他们从一进门就深深交缠在一起,也许该多谢昨晚的铺垫,他像脱自己的衣服那般轻易地把她剥出来,一身莹白的果肉要比酒更馥郁迷人。
    方旖旎双腿一挣脱就牢牢地攀上他的腰,小野兽一样撕啃着他的唇舌。他让她等得太久了,好不容易打开最后一个俄罗斯套娃,怎么可能丢掉。
    陈伯宗的手掌寸寸抚摸她的身体,在她敏感处流连,最后掌着她的臀,不让她往下沉,不让她得逞。他逗弄着她的软舌,低哑道:“你还不够湿。”
    怎么可能不够湿?一路上她的内裤都要与她溶为一体。她红着脸引着他的手指去测一测,自己也不小心沾到一点粘液,触电般缩了回去。
    她急耐耐地用脸蛋在他的脸上蹭,难受得贴得似要与他合二为一,想要,想要。
    陈伯宗抱着她往床上倒去,原来他的不够湿是这个意思——他要让她喷过一次才满意。
    他一手控着她流在胸前的奶乳,在指缝间捏出白澄澄的肉条,一手探进她的肉穴里,找寻那颗躲藏的小肉蒂。方旖旎起初是不排斥的,隔靴搔痒也比镜花水月好。但是等他如捻一颗小小红衣花生米一般剥离出包裹阴蒂的浅浅肉皮,开始夹在指尖反复挑反复拧的时候她感到害怕了。
    方旖旎身子勾起来,眼睛已经出了水,又羞又媚,蜷曲着手抵在他的胸口作无谓的挣扎。
    陈伯宗笑:“怕了?”
    方旖旎不说话,陈伯宗骤然打了两掌她颠颠的乳房,下手又狠又快,方旖旎上下倏尔疼在了一起,牙关失守,淫叫了一声。
    在这陌生的疼痛里,方旖旎很快被更密集倾卷而来的空虚占据大脑,她双手张开求抱的姿势:“不怕。”
    她还没完成任务怎么给奖赏?
    于是方旖旎孤零零地主动抱住他:“陈伯宗……”已经有些说不出话来,从没湿得像要尿出来一样。
    陈伯宗别开她依赖的手臂,身子往下,豁然撑开她的大腿,一手掐在她腿根,那么白那么细那么软的腿根,一掐上去不用看就知道留了指痕。他依旧捻着阴蒂,已经被他搓得鼓胀了些,肉穴被他揉开,开了一丝窄缝,线条柔美,绰见殷红淫糜的红肉。因为他的蹂躏,浓艳的小口仿佛婴儿啜泣求乳的口腔,颤颤巍巍地流着泪涎,愈发显出她本性的纯真与浪荡,矛盾得浑然一体。这样美。
    方旖旎已经憋不住哭了:“求你,陈伯宗,求你操我。”只是来不及,来不及想要用他的硕物堵住她想尿尿的穴——她在他手上喷了出来,鼻端下意识地屏息,害怕闻到自己的骚味。
    陈伯宗欣赏了会儿抽搐个不停的穴口,整个冲开了,淅淅沥沥了好一阵才慢慢收拢成线。他把沾着水的手在她腿根处一抹,往前细细观察她逃避强制快感的小红脸,他点了下她的眼皮,方旖旎眼珠一哆嗦,但没睁开。
    陈伯宗轻笑:“没用。”
    方旖旎顿产一口恶气,猛得睁开眼想瞪他,突然被他贯入,所有埋怨所有话语皆被堵回身体,煨得肉腔俯首称臣。唯有四肢还能随心,悄然攀上他的身体,想要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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