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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我们刚认识的时候,我俩就不对付,如果不是为了阿蕴,我甚至都懒得见你,可你是怎么对她的?”
    商傲猛吸一口,大厦外的天色暗沉,像是很快就要迎来暴雨。
    魏野渡眸色凝寒,睫下的阴影复而又撤:
    “这是我跟阿蕴之间的事。”
    商傲冷笑出声,心头强压的怒意不住地往上涌,他手一抖,烟身燎向食指,烙下一块红痕:
    “屁,魏野渡,你怎么还敢这么叫她?”
    他推着轮椅到魏野渡跟前,磅礴怒意混沌交错,沸血翻涌奔淌,烧灼着管壁:
    “当年如果不是我赶不回来,怎么由得到你那样对她?就你,也配?”
    魏野渡垂眼望他,霜雪蜷缩在了瞳底的黑潭里,半晌,他嗤笑出声,带着反谑:
    “那当年你又在做什么?商傲。”
    他靠着桌子,面上散漫,只是撑着身体的双手紧捏,捏得发白。
    “你没有资格说我。”
    但凡你早一点回来,都不至于将孟时蕴推到那般境地。
    但凡……
    魏野渡七窍玲珑心千回百转,终究还是咽了下去。
    没有说出口。
    室内又是长久的沉默。
    落地玻璃外忽然闪过一道惊雷,将顶楼室内映得如同白昼,迷了两人的眼。
    绵延不断的雨开始落下,漆黑幕布的阴霾笼罩了整座城市。
    “这四年,我只见了阿蕴三次。”
    终于,商傲打破死寂。
    他抬眼,红血丝布满了双眼,他死死盯住魏野渡,手指尖夹着的香烟早已熄灭:
    “每见她一次,我就更恨你一点。她不该是那个样子的,你怎么敢的啊,魏野渡。”
    魏野渡掐着掌心,痛意蔓延身体每存脉络,予他重重枷锁,让他透不过气。
    “但我很庆幸她走了出来。”
    商傲深吸了口气,香烟和酒精的味道肆无忌惮侵蚀着感官,他压下思绪,重新挂上嘲讽与鄙睨:
    “最后一次见她,是在回国前。她跟我说,她不要你了”
    “这可真是我这辈子听过最开心的话了,魏野渡。”
    魏野渡清楚地听到脑子里那根弦崩断的声音。
    “你又比我好到哪里去了?”魏野渡直起身子,逼近商傲,看着他的腿,“阿蕴不知道,可我清楚。”
    他好像红了眼,阴霾充斥了他的瞳孔,烙得人生疼:
    “商傲,这是你的报应。”
    “等到你瞒不下去的那天,你的下场比我现在好不了多少。”
    会议厅内没有开暖气,商傲握着轮椅把手的指骨冻得通红,心下窜起了微薄而明艳的火,只是被他强压了下去,忽然,他心尖一跳,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
    “对了,魏野渡……”
    商傲吐了口浊气,抬眸,扯笑:
    “你家那位,快出狱了吧?”
    第十章 魏野渡猛地挥拳肌骨下流淌……
    玻璃上雨珠一串串淌落,暴雨惊雷夹杂着K城的夜景灯光穿透顶楼那双层的落地玻璃,再度让原本满室的空气重回凝郁的流转。
    魏野渡暗暗咬紧了后牙槽。
    只是他强忍着,端着居高临下的态,望着商傲:
    “你也就只能在嘴上功夫逞强了。”
    商傲嗤笑出声,眼角有一处疤痕在蓄意地浮:
    “这句话说的是我,还是你自己?毕竟……”
    商傲咳嗽了两声,他右手握成拳轻掩着嘴,然后话音一转:
    “顶流影帝的亲生父亲,竟然是个背了人命的瘾/君/子要是这个消息传出去了,魏野渡,你还能在这个圈里立足吗?”
    惺忪的暖光滚过去,流光侧身躲入深邃的黑色瞳孔,魏野渡只望了商傲半晌,忽地就松了紧绷着的脊背:
    “可是你不会。”
    他的目光在商傲那空荡的裤管和另一条萎/缩的腿上转了一圈,满是讥讽:
    “商傲,我太了解你了。”
    “你根本不会让那件事有半点传出去的机会这也是你这几年对我避而不见的原因。”
    商傲死死握着把手,满目通红。
    室内的气氛僵硬地近乎凝结。
    搁置在桌上的手机如同解符一样适时响了起来,白亮屏幕上的提示名异常显眼,商傲的指骨蓦然一松。
    他看了僵楞的魏野渡的一眼,接起电话,满腔温柔瞬间覆盖了冰霜:
    “……阿蕴。”
    “我就知道你可以的……什么时候结束录制,需要我去接你吗?想去哪里庆祝?”
    “想吃我做的菜?好好好,我等你。”
    少见的怅惘仿佛细碎裂缝一般霎时布满了魏野渡那棱角分明的脸上,满身讥讽一瞬褪去。
    “……路上小心,待会儿见。”
    电话被对方挂断。
    商傲保持着听电话的姿势,他抬眼看着魏野渡,饶有兴致地将魏野渡的神情动作细细收入眼底。
    好半晌,商傲才放下电话,然后放进口袋里,像是叹谓:
    “怎么办呢,魏野渡,你好像已经是个跟我们毫无关系的人了呢。”
    青白的筋络浮现在魏野渡瓷白的皮肤上,他歪歪头:
    “装可怜骗同情,商傲,实际上最可怜的,是你吧。”
    商傲面色不变,他双手交握,一副毫不所谓的模样看着魏野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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