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定封给他最末等的小侍身份,夜夜都去光顾他。
“这有什么好藏的?”魏堇歆问他。
她发觉很多问题,直接问宋云修会比她挖空心思去猜有趣得多,就算宋云修什么也不说,他的反应就足够有趣了。
只见她可怜的太傅懵然地睁大眼睛,像是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一样。
他一定是在想,男子的脚是不能给外人瞧的,这难道还用问吗?
可魏堇歆都未把自己视为是外人过,她早已将宋云修划为自己所有,哪怕他跟别人拜了堂,可是又没有饮合衾酒,又没有入洞房,魏明月一定没看过他身上是什么样子罢?
可她看过。
不过是拜堂而已,幼时她与宋云修玩闹时也拜过,左不过无人见证,左不过天地之间,她二人都未着红装,那也是拜了。
魏堇歆的眼神一点点沉了下来,是,宋云修就是她的正经夫郎,虽然他跟别人跑了,但不妨碍她再将之抓回来,好好惩戒一番。
“朕在问你话呢。”魏堇歆道,“太傅这处,难道不曾给朕瞧过吗?”
眼下福子居内没有人,只有她们两个。
宋云修面色有些难堪,他很快回复:“给瞧过的。”
无论出了什么问题,宋云修必然不会去质疑他的陛下,他忍不住想是不是他自己太矫情了,陛下又不是没有看过,他藏个什么劲呢?
好像陛下是什么坏女淫徒一般,陛下是那样正直的人,他却以小心之心度陛下君子之腹。
真是罪人。
魏堇歆见宋云修把自己瑟缩起来,一双雪白的脚的露在外面任她细看,她就是喜欢宋云修这副样子。
明明不愿意做,却还不得不做。
或者他并没有什么不愿意,就是装作被强迫的样子,勾人喜欢。
沉默了一阵,宋云修想起陛下说今日罢免了早朝,不知是什么原因,也许是陛下身子不适,也许是突发了什么要紧事。
于是宋云修又小声问:“陛下为何罢了今日早朝?”
“哦。”魏堇歆目光流转,从昨日瞧见的奏折中胡诌出一个理由出来,“古爱卿的爱女生了重病,朕怜她死里逃生,今日放她亲自照顾女儿。”
爱女?古莲有两个女儿,却不知是哪一个。
在古莲那位长女入宫殿试之前,宋云修从未关注过她,就不知道是不是她生了病。
宋云修点头道:“陛下仁心。”
见他又恢复了那般如清风明月般淡淡清冷模样,魏堇歆就觉得不高兴,她就喜欢看宋云修害怕惶恐、惊惶无措,或者是难过地哭。
只是不知,那究竟是他真实的模样,还是他装出来的。
魏堇歆看他一眼,道:“那你就好好歇着罢,若是不爽利,下午不必来承光殿了。”
“是。”宋云修又连忙跪好拜别。
魏堇歆看完了他,走出福子居对文莺道:“福安关在何处?”
文莺道:“就在太医署的方向,陛下要现在过去?”
魏堇歆点了点头。
有些事,宋云修不想说,这个福安,不知会不会替他说。
太医署的库房之内俱是堆放的药材,能这样随意堆放的必然不名贵,杂七杂八的药味充满了福安的鼻腔,他抖得厉害,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
难道是因为他的失职让公子生病了吗?他承认这是他的错,可也不至于因此杀了他吧......
库房被打开,药渣子粉末混在空气里,福安被蒙着双眼,什么也看不清,不知道来人是谁,只是抖着身子。
“朕有些话想要问你。”魏堇歆开口,“若你如实回答,便免你一死。”
福安从小圈在宋府,没见过什么世面,他听见这几句话就吓得连连点头,抖得更厉害了。
魏堇歆便道:“你几岁被卖进宋府?”
福安赶紧答:“四岁!”
“家中可剩什么人?”
福安听着这话一愣,难道陛下想打听到他家里有什么人,拿家里人威胁他不成?
他摇了摇头道:“我、我不记得了。”
魏堇歆勾唇,对文莺道:“你去拧断他的脖子。”
“我记得!!!”福安吓得差点从地上跳起来,连忙如实道,“家中母父俱在,还有两个妹妹。”
“嗯,腊月初,你跟着宋云修去了何处?”
福安一顿,心想陛下问这个要做什么?他与公子前往锦州,那做的可是好事啊,还带了状子回来。
于是福安战战兢兢回答:“锦州。”
“只你二人去的?”
福安点头,“只我们两个。”
“在锦州,宋云修见了什么人?”
福安想了想,回答:“一些从沥阳过来的难民。”
“没别人了吗?”魏堇歆皱眉。
“没别人了。”
“那期间,你可有与宋云修分开过?”
“没有!”
这份回答并不令魏堇歆满意,她沉声道:“说实话!”
“就是实话!!就是!!!”福安都快哭了,要不是双手俱被麻绳绑着,他肯定利落爬起来给陛下磕头求饶了。
魏堇歆却是不信,她缓缓道:“那,宋云修就没见过什么特殊的人?比如......什么貌美女子。”
福安一愣。
昔年魏堇歆出事时,福安还是个不谙世事的孩子,对那些年的印象他并不深,只记得宋云修回家没多久后就要准备出嫁了,连要嫁的人是谁他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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