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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云修继而道:“沥阳之事尚未平息,其余各部大人尚有事上奏,怎么偏刘大人一声不发?”
    “哎你......”刘桐柄正要发火,但很快收住了,她换上一副好颜色,笑道,“沥阳之事,已被陛下处理得十分妥当,其余事件自然是要等古莲古大人回来再一一细说于陛下,我又怎能抢了这份功劳?”
    “古大人身陷囹圄,传递消息不易,对于身在灾区的难民来讲,时时刻刻都是煎熬,刘大人如此说,是敢肯定从地方发来的邸报没有要事了?”
    他厉声厉色,见刘桐柄犯了嘀咕一言不发,便又质问:“还是说你根本没看?”
    这番严词,让殿中大臣都为之一怔,说完便有人暗觉宋云修不会做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刘桐柄下不来台,刘桐柄还不记恨他?
    也有人觉得宋云修就是匹夫多事,一点沥阳水灾的小事也要揪着不放,翻来覆去地分说。
    只是眼下无人敢私自议论,都是各怀心事。
    刘桐柄脸色绿了绿,道:“宋太傅可不要含血喷人!你怎知我没看的,我若说我看了,并无要事,你待如何?”
    宋云修雪目冷冷,道:“既看了,其中有几份急报,俱是何方上报来的,刘大人不妨一一说清。”
    刘桐柄脸色愈发青黑几分,她低声喃喃了句什么,跟着道:“太傅今日是执意要与我过不去了?”
    宋云修眸光熠熠,一副被气得不轻的模样,魏堇歆接过这话茬,道:“刘爱卿既胸有成竹,不妨一说。”
    说话的功夫,刘桐柄立时又换上一副委屈神色,道:“臣今日并未做错什么,然而太傅却屡屡严词相逼,如此这般,想来是臣在陛下面前失了宠信。”
    魏堇歆双眸微眯,不冷不热地笑道:“刘爱卿怎会生出这样荒谬的想法,你素来都是朕的宠臣。”
    说完,她话锋一转,道:“只是今日事已人尽皆知,刘爱卿若不拿出点说法来,便是朕信你,旁人也不信你,总会有人说刘爱卿这尚书之位,坐得也太容易了些。”
    几番争驳下来,刘桐柄已是强弩之末,她确实没看,只是硬撑着面子,她于心里将宋云修骂了千百回,然后才认命一般败下阵来,道:“陛下,实不相瞒,这两日臣旧疾发作,痛苦不堪,确实不曾处理公务。”
    刘桐柄不中用,这一点魏堇歆自知,可刘桐柄是她当初夺嫡之时第一个前来投靠她的人,在一次搏命之争中,刘桐柄曾替她当下致命一刀,伤了右腿,至今未能痊愈。
    所以她再如何不中用,魏堇歆也只能暂时网开一面。
    她在等,等某日,刘桐柄或许能犯下一个足以杀头的大罪。
    魏堇歆勾唇一笑,道:“爱卿为旧疾所困,朕深感痛心,既然如此,工部事务不妨先交由侍郎来做,待爱卿身体恢复,再接手不迟。”
    刘桐柄暗暗咬牙,却也知也是最好的解决办法,装作感恩戴德一口应下。
    下过早朝,群臣一哄而散,承光殿内,魏堇歆瞧着宋云修乖巧的模样深笑。
    她竟不知,他何时成了这样大胆的人,竟敢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大声质问起人来。
    那道探究的目光一直落在宋云修身上,令宋云修十分惶恐不安,直至工部的人将邸报送来,说有要事,他身上那道视线才离开。
    魏堇歆接过邸报,打开一看,果见一封有关邗沟的邸报,她目光飘向宋云修,意味深长道:“太傅可真是未卜先知。”
    第19章
    ▍朕想将他关起来
    承光殿内的琉璃窗似乎是经过精心安排的,折射出的光斑总能遮住宋云修的视线,让他无法看清陛下此时此刻的表情。
    他默了瞬,将这话当作寻常,道:“微臣只是伺机一问,并未想到会有此收获。”
    他答得自然而然,可魏堇歆根本没有说她看到了什么,宋云修便这样笃定有了收获。
    她勾唇,眸光极深,缓缓道:“这案上还有些折子,一并予太傅批了罢。”
    闻言,宋云修便起身去拿,他每一步都走得小心谨慎,生怕自己再一个御前失仪,然而不知为何,宋云修每踏出一步都觉得紧张。
    这种紧张似乎是在心底油然而生,他不明缘由,直至对上陛下那双似笑非笑的的眼。
    宋云修心里一惊,似乎才发觉自己方才说错了什么话,他心跳如擂鼓,强忍着镇定下来,平静开口:“只有这些吗?陛下。”
    魏堇歆也以寻常口吻回他:“是啊,就这些。”
    两个人各怀心事,都在自己位子上处理政务。
    宋云修心中怀着一股侥幸,也许,陛下并未发觉方才那个破绽......
    而魏堇歆,比起那邗沟渠之案,她满心更在意一件事——宋云修恐怕知道邗沟渠会生事,而且他很清楚会生什么事,否则方才不会应得那样顺其自然,而是至少应该问一句。
    若说之前他前往锦州得知沥阳一事,纯属巧合,那么这次呢?
    邗沟渠距离京都千百里远,宋云修从未去过,他怎么会知道那里的情况?
    是有人私自与他传信?还是......
    自从上回魏堇歆下令之后,宋府身边的人手从未撤走过,蛇门每日的禀报都是日常琐碎,从未提到宋家收到了什么信,甚至在这段时间之内,除了之前上门提亲的孙月槐,宋家都没见过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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