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勋贵本来看见礼部那群人又跪下开始哭,满心警惕防着他们呢,此时听礼部尚书居然是嫌罚的太轻,一个个无比震惊。
齐兴伯直接问了出来:“你这老头,前些天陛下要给我侄孙女派点卫兵你都不乐意,怎么今天这么懂事?”
礼部尚书老泪纵横:“以公主之身掌管三卫,史无此例。但是今天,辛祭酒他们全家是欺负公主啊!欺负公主就是欺负陛下,君辱臣死,老臣看不下去!”
辅郡王有点不自在。虽然从血缘关系上,安兴帝是他出了五服的堂兄,若不是大安朝皇帝儿子太少,他们早就分宗了;而辛向山是他发妻的同胞兄长,一直和他十分亲近。
然而从礼法上来讲,安兴帝才是他更亲的亲戚。所以今天这事儿,他是求情也不是,不求情也不是。
想来想去,他把心一横,闭上眼睛往后一倒——他就不信旁边一群沾亲带故的勋贵,会让他真摔倒。
果然,辅郡王身子刚刚一晃,长公主驸马一把将他扶住,高声喊道:“辅郡王被辛家气晕了!”
大长公主驸马年纪大了,没掺和这事,只在旁边摇头叹气:“娶妻当娶贤啊!”
辅郡王也就是在装晕,不然他肯定要跳起来警告这老头,你骂人就骂清楚,不要指桑骂槐!
易申只知道安兴帝最后给了辛家人怎样的惩处,并不知道朝会上发生的混乱。如果她知道,她一定会把系统叫出来,让它好好学学什么叫始终如一——
礼部尚书会因为公主掌三卫不合礼法而反对,也会因为辛家其辱公主而罪罚太少而痛哭。
只要不合礼法,他就会跳出来骂街,这叫始终如一。
而像某统那样,对辛某氏用夫权欺负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对她用君权欺负辛某氏跳出来质疑的,这就是双标。
无辜被cue到的系统:【……】这个码打得真好,它一点都猜不到是谁呢!
——才怪!
*
易申收拾好东西,做好公主府的一应安排,带上一群人,往长宁三卫的驻地赶去。
还没出城,她便听到后面一阵纷乱。
“县主不可!”
“公主当心!”
易申听到身后一串急促的马蹄声,她回头看去,看到易清淑骑在马上,飞速地闪开她的侍卫,向她冲了过来。
易申下意识地就想去摘弓。手伸到一半才想起来这是自家堂妹,不能轻易喊打喊杀。于是她只是拎起剑,用剑鞘对着易清淑奔来的方向。
反正她力气大,不管易清淑想做什么,她一剑鞘砸过去,肯定能拦住。
不过易清淑似乎没想对她做什么,等走得近了,便提了提缰绳,让马速渐渐慢下来。
她看到易申手里的剑,满脸不快:“我好不容易从家里出来给你报信,你就用这玩意儿对着我?你是不是想打架?”
易申大喜过望:“打架?咱俩吗?什么时候?现在就打吗?”她这些天和低阶武将打的越来越没劲,因为没人敢对她下重手。
易清淑被这一连串问题问的有点懵,反应过来之后大怒:“你这人真是不识好人心!”
易申从“终于有人打架”的狂喜中回过神来,想起对方刚才的话,问道:“你给我报什么信?”
易清淑满肚子不高兴,本不想答,但是不说的话她今天干什么来的?只好狠狠地瞪易申一眼说道:“我那个蠢货哥哥听说舅舅一家被收拾了,想找你来求情呢。”
易申不解:“找我求什么情?旨意是我爹下的又不是我下的,和我有什么关系?”
易清淑继续狠狠瞪她:“你装傻呢是吧——等等,你这是要去哪里?”
她本以为易申是被昨天的事情闹得不开心,去城外的庄子散散心,但是看看易申的衣服,又看看前后这些卫兵,又觉得不像。
易申压低声音:“我要去江南玩,你去不去?”
易清淑眼前一亮:“去去去,我长这么大到的最远的地方就是龙隐寺,我还没去过江南呢!”
这时候易申派去请定国公家两位小姐的人也回来了。陈宏高和陈宏远自然来了,定国公听说外甥女要出去玩,还带着一整卫的人马保护,那还犹豫什么,跟着去啊!要不是他大小算个勋贵,无故不能出京,他自己都想跟着去。
陈宏高和陈宏远都是骑马来的,远远地就和易申打招呼。等到走近看到易清淑,两人都有点惊讶。
易清淑是有封号的,她们自然要行礼,但易清淑不耐烦地挥挥手,催促易申:“快点快点,要是晚了被我哥哥把我追回去,我每天骂你三次!”
易申忍住笑:“好好好,咱们赶快走。”
一行人很快出城,到达长宁三卫的驻地。
易申调动一卫人,虽然有安兴帝的准许,但这又不是战时的调兵,不是一天之内能办好的事情。不过卫所之内有可以住人的地方,她准备和几个堂妹表妹对付一晚上。反正她觉得那几人今晚未必能睡得着。
易清淑知道今天走不了,非常失望,对着易申抱怨:“要是我被人捉回去,肯定都是你的错!”
易申无奈:“捉你回去?你当我的长宁三卫都是死人吗?你爹手里有多少兵?加起来有我手下的百户多吗?”
易清淑稍稍放心:“我爹只有三百府兵。”说完她又瞪易申:“你什么意思?你这里百户最多也就一百五六十吧,我家有三百府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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