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生这个念头的时候,木绵不自觉地就离栀子花田远了点。
如果事情是花田主人做的,这个事情就属于警察应该管理的刑事案件,她不用过多插手了,只需要提供线索,缩短他们无效搜集证据的时间就好。
这会儿,木绵和李斐的任务就变成了在这里等待。
一是等高树苏醒,万一花田主人真是个杀人凶手,他一个人昏迷在这里肯定不好。
二是等天亮。为了保证她跟李斐的身份不被质疑,他们俩肯定不能就这么大刺刺地把黄国柱的手机拿到警察那里,告诉他们,黄国柱可能在这边已经没了,你们要不把这里掘地三尺搜搜吧。
如果他们这么说了,那不被当成犯罪嫌疑人对待才怪。
他们俩只能老老实实地等到天亮,假装出门测试李斐的程序时,不经意地经过这边,偶然地瞟了一眼,刚好,看见了地上有一个可疑的手机。
除此之外,能做的事情暂时就真没有了。
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之后,雨再次下得大了,高树躺在雨水里,看着还有点危险,木绵想了想,觉得干巴巴地待在这里等也不是个办法,还不如招待所等天亮呢。
和李斐商量过后,他们两个人就找到了高树现在居住的地方,把他放进去,之后就走了。
当然,李斐没有忘记使用空间异能把他的居所暂时隔离起来,他们办完事情还要来找他一趟,不能让他跑掉了。
大约凌晨五点的时候,他们两人才终于回到了招待所。
一夜的折腾,两个人都格外地劳累,连话都不想多说,木绵直接一个大字躺到了床上,动都不想动。
而李斐呢,他也没有力气推开门走回自己的房间,而是坐到了长椅上,闭上眼躺下了。
木绵躺了几秒才疲惫地睁开眼,对李斐说:“你就睡那里吗?”
李斐声音很小地回应她,听起来又有点可怜:“我没力气回房间了。”
听他这个回答,木绵莫名地觉得又想笑,薛定谔的龙傲天罢了。
她躺着,声音轻柔地说:“我也没有赶你走的意思,我只是想说,你要不要一起睡床上?长椅挺膈人的。”
说完这句话,木绵就偏着头,看向李斐的那个方向。
果不其然,李斐果然也睁开眼睛,朝她看过来了。
他们对视了好几秒,木绵抬起手,拍了拍床铺:“你不过来吗?现在离天亮还有一点时间,好好休息一下吧。”
李斐坐了起来,却没有走过来,他迟疑地说:“你讲的是真的?”
木绵:“当然。”
这有什么呢?
从始至终,她都是一个态度,她不会很着急地把自己送上门,但也不会排斥任何跟李斐亲近的行为,如果可以的话,她甚至很想就直接抱着他睡觉。
作为恋人,对另一半有接触和陪伴的渴望不是非常正常的事情吗?
她佯装生气:“你再不来,那就在那儿躺着吧。”
她这话一出,李斐飞快就站起身,一步直接跨到床上,在她身边躺下了,闭上了眼睛,一副他很快就睡着的样子。
但是,木绵太熟悉他了。
虽然他们就算是谈恋爱的时候,也只有一起出门旅游的时候才会躺在一起,也就那么一两次,但她莫名地就对他的呼吸声非常地熟悉,她能够清晰地判断出来,李斐完全没有睡着。
闭着眼,朦胧着不知道过了多久,木绵突然出声:“你在想什么?”
等了几秒,李斐清晰的声音响了起来:“我觉得,今天发生的事情很多,我们的进度好像也太快了。”
太快了?
木绵叹了口气:“我们啊,早就应该这样了。这还慢了呢。”
如果他们之间不曾分过手,一切都按部就班地发展,自然地走下去,那么,现在可能毕业之后就开始同居了,到现在同居三年,他们就算没有结婚,也该订婚,成为受到所有家人祝福的一对儿了。
李斐很久都没有说话,屋里太安静了,再加上这会儿确实困意又袭上心头,木绵进入了一种半睡半醒的朦胧状态。
在睡梦中,她模模糊糊地感觉李斐好像伸出手,抱住了她的胳膊。
她就也回抱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木绵惊讶地发现,她跟李斐的睡姿真的是究极扭曲,既不是非常板正地各自平躺着,也不是常规的温馨互拥,她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搭在了李斐的后脑勺上,而他整个人都缩着,头部靠在木绵的胸前,手臂环绕在她的背部,正在沉沉地睡着。
她正观察着李斐的姿势,他就醒来了,好像察觉到了木绵的视线。
他很快地清醒了过来,发现自己是怎么躺的之后,立刻尴尬地松开手,坐了起来,有点结巴地说:“我……”
木绵大度地一甩手:“没事儿。洗漱洗漱我们出门吧。”
李斐的脸仍旧有点红:“行。”
收拾好了自己之后,他们俩就出门了,按照原定的计划,他们到达了花田附近,找到了昨夜那个手机,而后就站在原地给警察打电话:“喂,警察同志,我昨天听说这边走丢了一个人,。我刚在一片花田里发现了一个手机,你说会不会是那个人的啊……”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警察就到来了,简单地问询之后,就让木绵他们离开现场了,但是木绵作为离开之后不久就带着李斐又隐身回来了,站在一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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