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一张小脸毫无血色,何书伸手抱着她的后背,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脑袋。
“你放心,我不会离开你,也不会丢下你一个人,我现在要去池塘边看看,你能过去吗?”
“我可以躲在你身后吗?”
“可以!”
“那我跟你过去!”
何书点点头,拉着她的手往外走,想着她害怕还特意从家里拿了跟棍子给席芮。
到了池塘边,刚才的那团被淤泥包裹的东西还在,泥巴已经凝固,何书握住席芮的手腕慢慢蹲下去,捡起两根小的木棍把那坨东西夹起来,打算放在水里清洗一下,却被席芮拦住了。
“你要干嘛!”
“没事,我不下去,就是把这东西洗一洗。”
说完,他蹲在岸边,探出身子把那块东西在水里晃了晃,小心翼翼的不让它掉下去,席芮则紧张兮兮的抓着他的手,生怕他掉下去。
“看样子…真的是布料。”
盯着他手中木棍上的东西,席芮也点点头,从一开始她就觉得是布料。
“怎么办,报警吗?”
“报警吧,如果水里没我们想的那么可怕,咱们就当个拾金不昧的好市民,如果水里真的有不该有的东西,警察可能要给咱们俩发锦旗。”
见他到现在还有心情和自己开玩笑,席芮气得想抬腿给他一脚。
“你能不能正经一点,我现在后背全是冷汗!”
“好好好,我不逗你,带手机了吗?打电话吧。”
“你打,我知道你在警察局有熟人,而且我都不知道这是哪里,你打!”
说着,席芮摸出手机塞到他手里,何书站起来丢掉手里的东西,看着天边的太阳思考在发小的电话是多少,想了很久也没想起来,他就给席梁打电话,问他要了号码。
因为席芮觉得站在池塘边阴森森的,何书就带她回了家,至于那条鱼还在案板上,他觉得事后那一套厨具都得烧掉、扔掉。
因为是何书亲自打的电话,警察局那边的动作很快,让席芮惊讶的是她看见了穿着白大褂的楚天语,立马甩掉何书的手跑了过去勒住了闺蜜的脖子。
“天语,我刚才快被吓死了。”
“你特么再不松手,我就被你勒死!”
本来是刚好回警局办事,却没想到接到不接电话,楚天语这个法医就被绑了过来,现在看见这两个“热心市民”,只想把他们夫妻俩摁在地上捶一顿。
松开手后,席芮发现闺蜜的脸色不是很好,急忙担心的问她,“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心里不舒服,你知不知道我是打算请假出远门的,被你们一个电话搞到荒山野岭来,我哪里都不舒服!”
说完,她瞥了眼那边正在和队长说话的何书。
“你们俩个男人聊完了没有?赶紧带路!老娘明天还有事。”
被她一吼,何书这才注意到那个带着口罩的女人是楚天语。
“你…你是……”
“法医!”
虽然见过面,但两个人真的差不多也就才混了个脸熟,所以何书真的没发现席芮口中的神棍是个法医,这完全是两种信仰的职业,一个封建迷信、一个无神论科学,到底是怎么搅和到一起的?
去池塘的路上何书又把具体情况详细的说了一遍,而席芮则全程黏着一脸郁闷的楚天语,有了闺蜜之后,何书已经被她忘到了天边。
“你一会儿是不是要在现场解剖?”
“还没确定到底有没有尸体好吗?要不是那个坑爹货,我都不一定过来。”
作为一个职业神棍和业余法医,楚天语还是喜欢给人算命多一点。
“你再骂人,我回去告诉你爹!”
“就骂你怎么了?明明有其他法医在,你非拉着我过来做什么?”
看着两个人你来我往,席芮感觉有点头疼,何书也是如此,夫妻俩不知不觉的又走到了一起,同组的警员对此早已经见怪不怪,队长和楚法医之间积怨已久,见面不吵架都不正常。
“我哥当初真是瞎了眼才会看上你!”
“我当初才是瞎了眼会看上你哥,对了回去给他带句话,下次再往我的公寓门口放玫瑰花,老娘就去给他送白菊!”
听到这一句,席芮觉得自己好像发现了什么,歪着头凑到何书胸口处,压低声音问他。
“你这个朋友是不是姓上官?”
“对!上官铭。”
“那他是不是还有个哥哥叫上官奕?”
“你怎么知道?”
见他点头承认,席芮忍不住直摇头,心想这个世界真的很小。
“当初天语去学法医,就是因为上官奕,为了在他死后,亲手解剖他的尸体。”
听了这话,就连何书也感觉后背凉飕飕的,再看向楚天语的时候,眼里就带了点畏惧。
“你以后还是离她远一点,她看上去脾气不太好。”
“她前几年脾气挺好的,自从上官奕诈尸之后,整个人都不好了。”
闻言,何书更担心席芮的安危,他不在家的时候,她有事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楚天语,而现在,他怎么看都觉得这个女人是个疯子、变态。
到了池塘边,楚天语和另一个法医先采了池水样本,然后几个警员从车上把抽水机搬下来,这是何书事先交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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