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嫂子?你一天多没吃东西了……”
“席芮,从今天起叫我的全名吧。”
被打断话的席芮突然间就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样冷漠的童昭真的很有杀伤力,但是想着哥哥的未来,她决定再争取一下,于是在床边坐下,温声细语的对童昭说。
“童昭,我知道你在生哥哥的气,可你也不能不吃饭,还有离婚的事,我真的觉得你该慎重。咱们这种家庭其实都差不多,鱼和熊掌不可兼得,感情大多都是婚后培养的……”
其实到现在,席芮还是云里雾里,没搞清楚哥哥和童昭之间的事,所有说出的话都比较官方。
“席芮,你不是我,我和你不一样。你和何书一开始就知道你们不喜欢彼此,所以婚姻对你们来说至少起点是相同的,是公平的。”
没想到童昭会突然开口,还直接用自己的婚姻来当例证,席芮一下子就被童昭牵着走了。
“我和你哥哥不是这样,从一开始他就在骗我,从一开始就不公平。你不管在外面受了什么委屈,你还有席家当你最后的靠山,可我和你不一样。”
说到这里,童昭顿了一下咬着嘴角眼神有些倔强,再开口时声音也低了几分,“我没有你那么幸运,你没有经历过我的过去,就别来和我讲那些大道理,有些道理说起来,比做起来容易太多,你说得出,我却做不到。”
在童昭的一番“据理力争”之后,席芮若有所思的离开卧室,揪着哥哥的衣领问他到底把童昭怎么了,现在她都觉得哥哥一定是做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才会把原先活泼温柔的童昭变成这样。
席梁废了好大的力气,才把席芮的手从自己的衣领上扯下来,“你去照顾妈,时间不早了,你们先休息,我进去看看她。”
说完,把席芮的手往旁边一甩,席梁推开门进去,顺手把门反锁,免得一会儿外面的人跑进来。
“这次的事,我和你道歉,除了离婚你想做什么,我都答应。”
“除了离婚,我什么都不想要。”
童昭坐在床上,手背上还扎着输液器,因为生病看上去很没精神,可那双眼睛里的红血丝却有些触目惊心。
心累不已的席梁在她身边坐下,伸手去抓她的胳膊,却被童昭甩开了,担心她把输液器扯掉,席梁只好把手放在被子上。
“你想这样一直和我耗下去?”
“是你在和我耗,从认识到现在我没问你要过什么,我现在只想要自由,而这一切也只有你能给。别和我提那个奇怪的家规,也别说我军人的身份,只要你肯,这婚我们明天就能离。”
“我不肯。”
两个人的声音同时停了下来。童昭定定的看着席梁,最后抿着嘴又躺下去,“既然你不能给我想要的,那你就别出现在我面前,看着你,我就会想起这一年多被你们戏弄的画面,滚!”
于是,席梁就真的滚了,他被童昭决然的态度气得头晕眼花,需要找个地方冷静一下。半夜席芮下楼喝水,看见坐在客厅沙发上的黑影,吓得差点放声尖叫。
“哥,你…你没事吧?”
“没…没事。”刚说完话,席梁就忍不住低头挡着嘴咳嗽起来,一家人里他的身体情况是最差,如果没有休息好、再加上压力大,就很容易生病。
听见咳嗽声,席芮急忙打开灯,走过去摸了一下席梁的额头,“发烧了。”
第二天一早,席芮打着哈欠去给童昭送早饭,“喝点粥吧,你是医生应该比谁都清楚好好吃饭的意义。”
等童昭开始吃饭的时候,坐在椅子上的席芮想起在另一个房间里发高烧的男人,“童昭,你能不能告诉我,我哥哥到底做了什么?”
“问他自己去。”
“他现在都烧到四十度了,哪里还能和我说话,你就告诉我吧,你们俩这样我真的很纠结啊。你哥哥的事,不单是我哥哥的意思,之前童家不厚道,我们只算是礼尚往来,而且你哥哥确实需要时间历练,没有政绩怎么可能升的上去?”
“还有就是你的是,我哥他故意说给你听,就是想看看童家会不会总从你这里打听他的消息,虽说都是一家人,可你们童家到现在一点都没有诚意,总不能……”
席芮还在旁边像只麻雀一样叽叽喳喳的替席梁辩解,童昭咀嚼的动作却慢了下来,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席梁又发烧了。
“送席梁去医院吧,免得传染给你们。”
作为席梁曾经的主治大夫,童昭知道他的情况待在家里难以康复,除非有个人愿意二十四小时盯着他。
“他不去,要不是我们拦着,他今天还想去上班。”说到这,席芮停了一下,讨好的看着童昭,“你能不能帮我劝劝他?让他好好吃药,接受治疗。”
对上席芮可怜巴巴的眼神,童昭冷冷的说,“如果他死了,我就不用求着他离婚了。”
做梦也没想到童昭这个白衣天使会说出这么残忍的话,席芮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最后尴尬的收回目光低着头不敢再说话。
好不容易爬下床的席梁刚走过来,就从半开的房门听见这么扎心的话,虚弱的身体在空气中晃了一下,抠住门框的手指逐渐泛白。
高大的身影在此时看上去有些萧索,在门口站了一分钟后,席梁移动脚步悄无声息的回了客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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