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实在姜渔上车之后,一直注意着她, 他很少接触女孩子, 特别是像姜渔这样娇糯的女生,见她的视线落在他的身上,顿时有些手足无措起来,手紧张地不知往哪儿放,秀气的脸蛋变得通红。
最后颤颤巍巍地伸出右手, 结结巴巴地说了句:“姜姜,你好,我是钟实,钟是钟表的钟,实是忠厚老实的实,……很高兴认识你。”
姜渔轻笑了一声,原本清冷的眉眼柔和不少,回握住他的手,片刻之后放开:“你好,我是姜渔。”
他的手不像是少年的手,手心粗糙,满是伤痕,大大小小的伤疤落在他稚嫩的手上。
钟实羞得连脖颈都红透了,像只被煮熟的小龙虾。
钟芳见俩人相互认识了,又指了指钟实旁边的人:“张章,是钟实的助理,也是今天负责拍vlog的摄影师,田甜也会跟着你做助手。”
说罢,示意张章拿出资料。
“这两份资料一人拿一份,是关于动物救助站的,还有你们在救助站需要去了解的问题,你们俩要在里面呆一天,多拍摄些素材,志愿结束后我会来接你们。”
“还有,张章和田甜,要负责把他俩拍得美美的,最好是和动物互动友爱的画面。”
“好。”
田甜和张章应和道。
*****
流浪动物救助站位于A市较为偏远的郊区,车子行驶了近两个半小时才抵达。
一下车,田甜和张章进入工作模式,拿着手里的设备对准姜渔和钟实开拍。
钟实入职之后,接受过公司一个月的培训,对自媒体的工作也有了大致的流程,也实践录制一些视频,他不太自然地在镜头前做自我介绍:“大家好,我是钟实,今天我和一位新朋友来到A市一家流浪动物救助基地……”
姜渔站在旁边乖巧地对着镜头微笑,跟着钟实的流程走,心里不禁感叹看起来害羞的小朋友分外可靠成熟。
钟芳看着生疏的俩人,画面却诡异地和谐,姜渔的身高到钟实的胸口,只看外貌的话,像是操心弟弟和软糯姐姐的组合,看起来很搭。
期待他们的合作能碰撞出不一样的火花,毕竟俩人都是她力排众议想要留下来的。
她有种预感,只要给他们一个合适的契机,一定会大火。
她的直觉一向很准。
钟芳没跟着他们进救助站,送到门口口,嘱咐了一声就离开了。
A市流浪动物救助站的站长是两位中年夫妇,很和蔼也平易近人,他们热情地欢迎姜渔和钟实的到来,接过他们手里几袋宠物粮,再三地表示感谢。
李站长边走边带他们介绍救助站的情况。
“我们救助站截至到现在收留了一百三十多只狗狗,八十多只猫咪,它们有被遗弃的、生病的、残疾的等等,也有些是从屠宰场手里救助过来的。”
“那边蓝色屋顶的房子是狗舍,粉色屋顶的是猫舍,中间的屋子是我们住的地方还有厨房,给动物们准备食物的地方。”
姜渔环视干净整洁的基地,救助站不大,但对流浪的毛孩子来说却是一个温暖的家。
*****
临近中午,李站长的女儿李念带着他们去狗屋喂食物。
狗屋被分成几十间相同大小的小隔间,从一到35按照序列标号,每间根据性格住着大约六七只狗狗,品种大小颜色各不相同。
李念在A市一中读高二,成绩很好,但性格内向不爱说话,只有在说起狗狗的时候话才会变多。
姜渔和钟实跟在她身后静静地听。
“那只斑点狗因生病被主人遗弃了,纯黑的那只在工地里找食物被工人打得一只眼睛瞎掉了,走路也不太稳……”
“这只黄色的中华田园犬叫大黄,是我在屠宰场买下的狗狗,它亲眼看着同伴在它眼前被主人杀掉,眼里流着泪,救下它之后变得很胆小,害怕陌生人……”
姜渔看着李念温柔地抚摸着大黄的头,大黄亲昵地蹭着她的手心,看得出来大黄很依赖李念。
“你们以前养过狗吗?”李念站起身,走到另外序号八的隔间,往盆里投放食物。
钟实摸摸脑袋,笑着说:“我老家养了好几条土狗,每次我回家隔着老远就冲我跑过来,有一次还吓走了小偷。”
“没有。”姜渔想起曾经遇到过的流浪狗,小小一只,见到她会开心地摇尾巴,满心眼都是她。
妹妹狗毛过敏,她不能带它回家,她每次放学特意绕远路喂小狗,跟它说等她快点长大会带着它一起住,但有一天小狗不见了,她呼唤着它的名字没有回应,也许有人收养了它,不用再流浪了。
那是第一次,她意识到弱小的自己是无能为力的。
李念收回目光,往前走了一会儿,来到一个特殊的隔间。
钟实好奇地问道:“为什么只有它是一只狗住?而且屋子也比其他犬舍要高得多。”
姜渔视线落在这一只大狼狗上,它似乎察觉到有人过来,谨慎地迈着步走到食盆边,腿一瘸一瘸地,眼神凶狠地盯着她们,毛发竖起,尖锐的牙齿露了出来,发出警告地嘶吼声。
李念小声安抚着大狗:“乖乖,别怕别怕,大姐姐和大哥哥是来帮忙的,没人会伤害你。”
钟实拉着姜渔倒退了几步,防止大狗伤人。
在李念的安抚下,大狼狗竖起的毛发渐渐柔顺,李念松了口气,解释道:“乖乖是出车祸被人扔在路边,治好之后腿就瘸了,可能是被虐待过,它应激创伤很严重,喜欢独处也讨厌和其他狗狗玩耍,曾经一位志愿者不听警告擅自接近它,差点被咬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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