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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没有其他兄弟姐妹吗?一个人岂不是很孤单?”
    “有啊,母神一胎双生,我有个弟弟,他叫相阙。他……”
    “你居然有个弟弟,那他现在人呢,没有和你一起出穹宇吗?他长得可是和你一样,还是这般年轻?”
    “嗯,很像!”
    “他可还在大宇双穹之上?你为何不与他一起出来?”
    “他在……”相安握着汤匙的手抖了抖,“我把他关起来了,他不能出来。”
    “关起来?为什么,他犯了什么错吗?”
    相安突然想起,曾有那么一段日子,相阙日日埋首于司经楼,只为寻得一方可以控制体内怨泽之气的方子。后来终于寻来了一本清心剑谱,执剑修炼。于是她执月剑,相阙执日剑,一同修炼。
    确实怨泽之气被压制了许久。只是好景不长,有一日她于九转长廊练习凌迦教她的剑法用于抵御寒疾,被相阙发现,便再次激发了他体内的怨泽之气。相阙日剑落下,生生砍去了她一条手臂。后来又在她带他出穹宇时临时反悔,背着她私下九重宫门,将她一双腿齐膝碾断。
    痛是真的痛!
    每一次绝望之际,她并不畏惧死亡,可是她的母亲说,她是苍生根基所在。她不知道,她一旦死去,九州天下有那一方人世会陷入绝境;她也害怕,若这世间无人能控制阙儿,他又会变成什么样子,他会犯多少错,造多少孽。所以一次次,她都咬着牙挺过去,她也曾想了断相阙,只是每每相阙总是在她的血泊中清醒过来,她便再也下不去手……
    “姨母!”咏笙看着相安一把汤匙我握在手中,整个人却失神发抖。
    “姨母,你怎么了?你是不是想你弟弟了?”
    “没,没有!他没有伤过人,没有造过孽……”相安手中的汤匙落在地上,碎成两段,连带着一碗汤药一起打翻了。
    “姨母……”
    “安安!”凌迦刚好过来,看到惶恐不安,浑身战栗的相安,疾步上前一把扶住了她。
    “放开,放开我……”相安一把推开他,整个人跌在地上。
    一瞬间,日月合天剑在她手中化出身形。阴阳双剑未受她控制便齐齐跃出剑鞘,直戳在地上,正好将她和凌迦分隔开来。
    日剑凌空而起,往凌迦刺去。凌迦还手之际想起沧炎所言,日月合天剑若受灵力相击,掌剑法之人便浑身如同刀切剑刺,疼痛万分。便只得收了灵力,跃身让过。然而日剑横扫,霞光直逼凌迦。
    “阿诺,不要——”
    相安早已回过神来,控制了月剑,却未曾想凌迦不仅只避不攻,还越过来想要护着她。
    昭煦台外院虽算的宽阔,到底剑风所扫之处更是辽远。凌迦本来避开剑风不是什么难事,只是此刻还要过来护着相安,又无法使用灵力,便只能以身相挡。却不料剑风霞光射来的瞬间,相安推开凌迦,侧身踏出了一步,横剑挡住了霞光。
    万幸,两人都没有受伤。
    “笙儿小心!”
    相安将将松下一口气,却见的日剑转了个身,直劈咏笙而去。咏笙袖中花瓣扬出,虽凝着他并不高深的灵力,可到底是是巫山之上的流桑花,一占灵力便是天成的利器。于是花瓣飘向日剑,看似唯美,却愣是发出剑戟撞击之声。
    “啊——!”随着相安发出一声凄厉的痛呼,手中月剑滑落,日剑亦在花瓣的拦截格挡之后跌落在地。
    “安安!”
    “姨母!”
    “我……不要紧!”相安靠在凌迦怀里,勉励朝咏笙笑了笑,“你伤到哪里没有?”
    “我没事,姨母。”咏笙急的几乎哭出来,“你怎么了?”
    “你姨母没事,方才她的药被洒了,去丹药房让匀堂再熬一碗送来。你亲自看着!”
    “嗯……我马上去!”
    “你呢,为什么收了灵力?有没有……有没有伤到你?”
    “没有!”凌迦没好气道,“这里只有你一个人是受伤的。”
    “对、对不起……是阙儿,今日原是他生辰……”相安到底没忍住,吐了一口血,“如今……他应是生气了。”
    “别说了,你忍一忍!”
    凌迦叹了口气,将她搂紧在怀里,亦不忍心看她,只偏过头去,将灵力从她背脊贯入。
    相安发出闷哼声,在他怀中艰难地挣扎着,不多时便浑身冷汗淋漓。凌迦收回灵力的时候,她已经晕了过去,软绵绵的靠着他,脸上尤挂着泪痕。
    相安并无大碍,许是因为一时疼痛的原因,疲乏了些,便有些贪睡。
    起先,凌迦将她平放在床榻上,想重新检查一下旧伤口,然而没多久她便侧过身来。凌迦无奈,只得待她睡得熟了,再将她轻轻平躺过去,还是没有多久,她便又侧过了身。凌迦这才意识到,原是多年习惯,少了白日的那份克制和清醒,她便还以为相阙在自己体内,半点不敢伤到他。
    如此,他也不愿再去折腾她,由她侧身睡着。只是没过多久,她额头鬓角便沁出薄汗,连带着呼吸都急促起来。凌迦执过她的手把脉,除了心跳快些,内里并无大碍。可是相安却慢慢缩成一团,两只手死死攥着云被,眼泪混着汗珠一起滑落下来。
    “不要……阙儿!”
    “放开我……”
    “姐姐错了,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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