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事们美滋滋抢完,一个个都很有默契地送上感谢金主爸爸的表情包。
宁檬的包还在初羡手里,包里装着她的手机。这姑娘此刻还不知道群里发生的大事。等会儿宁檬知道了,会怎么对付她?会不会把她大卸八块?
初羡想想就害怕。
她现在临阵脱逃还来得及吗?
她是不敢再踏进包厢了,只想偷偷溜走。
宁檬已经吐好出来了。花容失色,脸色泛白,一副被社会无情捶打过的悲催模样。
都怪刘医生,没事和她拼什么酒啊!
“该死的江小白,后劲儿这么足,打死老娘以后都不喝了!”宁檬站在洗手池前骂骂咧咧地洗完了手。
取来一次性纸巾擦干。随后冲初羡抬了抬下巴,“走吧羡羡,咱们回去。”
说着就从初羡手里拿过自己的小包包,套在身上。
初羡小心翼翼地试探:“檬姐,如果你发现有人一直在骗你你会怎么办啊?”
此刻她的双脚灌了铅块,沉重无比,走路都困难。
宁檬想也未想,脱口而出:“看性质去。”
初羡眼巴巴地看着她,“如果是性质恶劣的那种呢?”
宁檬姐姐口气坚决,“绝交呀!不绝交留着过年啊!”
初羡:“……”
天呐,初羡觉得她马上就要失去宁檬姐姐了!
“檬姐,我腿麻了,走不动道……”初羡往墙角一靠,戏精附体,“要不你先进去吧,我揉揉腿。”
她不敢回包厢,只想装死,能装一会儿是一会儿。
她还是第一次知道自己原来也有表演的天赋的。
宁檬面露关切,“好端端的怎么腿麻了?”
“应该是刚才站太久了。”
宁檬姐姐无比体贴地说:“让你别等我你还不听,我给你揉揉。”
“檬姐,我自己来就行。”初羡弯腰装模作样地捏捏自己的小腿肚。
做戏做全套,不逼真都不行。
宁檬双手抱臂,往墙边一靠,淡声道:“你揉,我等你。”
顺带还能刷刷手机。
说完就想到包里翻手机。
“怎么了?”谁知一个低沉熟悉的男声兀自从身后响起。
初羡心下一惊,下意识扭头,见傅枳实朝她的方向款款而来。
这人没穿大衣,单穿一件米色套头卫衣,身姿修长挺拔。行走间衣摆抖动,时起时落。
走廊昏暗,光线明明昧昧,他的俊颜也看不太真切。
宁檬翻包的动作被傅枳实打断,见到来人旋即就扬起声线,“没事小傅医生,羡羡就是腿麻了。”
男人盯着初羡似笑非笑,“腿怎么麻了?”
从他的眼神里初羡能轻易知道这人分明已经看出了她装死的那点小心思。
看出了还不算,还故意跟她装糊涂。
初羡弱弱地说:“站太久了。”
她能怎么办?只能继续顺着他演下去。
他抱臂问:“能走吗?”
宁檬抢答:“腿麻揉揉就好了,小事情。”
傅枳实没看宁檬,只一门心思盯着初羡,好整以暇,“初羡,你自己说。”
初羡拼命点头,“能走。”
必须能走啊!难不成指望他背她么?
这人倏然一笑,公然嘲笑她:“瞧瞧你这点出息,这么点小事腿都吓软了。”
初羡:“……”
傅枳实的话宁檬听在耳朵里只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刚想开口问,却见男人拦腰直接把初羡给抱了起来,语气宠溺,“胆小鬼!”
宁檬:“…………”
“你们……你们……你们……”宁檬抬手指着这两人,激动地语无伦次,“草草草!”
——
初羡全程装死,早已顾不得身后宁檬姐姐的骂骂咧咧。
她实在也没勇气面对宁檬了。
只求姐姐明天可以手下留情,留她一个全尸。
她毫不客气地瞪傅枳实,咬牙切齿道:“傅枳实,你就是故意的!”
傻姑娘成天喊他师兄,只有生气的时候才会连名带姓叫他。
男人耸耸肩,不置可否,“反正都已经公开了,无所谓了。”
初羡:“……”
初羡恨不能拿块豆腐一头撞死,她怎么可以那么蠢,居然把发给傅枳实的消息发到工作群里。
“羡羡,医馆原则性上不允许办公室恋情,但是我是少东家,这个原则是可以改的。今天曝光了也好,省得天天陪你演戏,我真的累了。”
初羡:“……”
初羡听完恨不得立刻跳起来揍他。这人怎么可以这么无耻?
枉她过去还觉得这人是正人君子。她真是瞎了眼,这人分明就是小人,该被踩在地上疯狂摩擦的那种。
她气得跳脚,愤恨地磨了磨后槽牙,“傅枳实,我好想打你!”
这人无所谓地挑挑眉,温声细语,“回去给你打,别客气,最好打得我下不来床。”
初羡:“……”
把人抱到包厢口,这人终于放开了初羡。
“腿还麻么?”他还故意问一句。
初羡继续瞪他,气鼓鼓的,哄不好的那种。
傅枳实突然握住她的右手,与她十指紧扣,转头冲她莞尔一笑,“羡羡,准备好了吗?”
初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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