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出身高贵、经历传奇,足以羡煞天下女子的人,后来却通敌叛国,跟随在慕容幻身边,多年来侵扰中原、为非作歹,令朝廷对其恨之入骨。
岚星儿拿箭矢羽毛那一头轻轻扫了扫她耳下,见她有轻微的反应,不像是装晕过去的,便放心地将她捆起来。
翌日,木木子醒来,人被反捆在马上,看不到骑马者谁,只看到另一匹马上面坐了个白衣男子,她忙道,“你们是谁?这是哪里?”
岚星儿道,“等会再跟你解释。”
木木子见此人眉目温和,或许能够好好交流,便道,“放我下来,你们要往哪去?”
岚星儿:“你安分点,别逼我动粗。”
木木子转头查看周围的情况,见太阳从她左手边升起来,便知这两人是在往北走,忙道,“不,不不能往北!”
岚星儿没有搭理她。
“不……”木木子反抗越来越激烈,既灵不得不想办法按住她,好不容易才将她稳定下来,木木子道,“不能回去!”
岚星儿挑眉,道,“为何?”
木木子身体有些发抖,似乎是想到了极其恐怖的事情,她道,“是鬼兵,我好不容易逃到这里,你们往南走!不能再上去了!现在就走!快!”
岚星儿:“已经到了金玉镇,现在回去,有些迟了。”
既灵拿手遮着眼上方,远眺,道,“鬼兵,是指那些黑乎乎的东西吗?”
木木子差点儿当场昏厥。
第59章 【二合一】神明陨落
59.
冯司南到达金玉镇时,这里还是一派繁荣景象,镇子门口插着西南王王旗,红色的曼陀罗花在空中飞舞。
他找了家面馆,坐下来吃了碗面,吃完,碗底面汤一滴不剩。
连日奔波,终于能好好休息一会。
他伸手摸了摸口袋里山河笔,运气灵力,试图点亮法宝,一股异样的感觉从指间传来,像走电一般袭遍全身,让他差点从凳子上跌下来。
他虽然没能点亮山河笔,但山河笔内充沛的灵力反而给了他小小的一击。
这法器果然厉害。
冯司南以前也摸过他爹的黑火战斧,但战斧给他的感觉没有山河笔这么亲和,大抵是因为山河笔的主人是名女子,物品随着主人的心性,潜移默化中也变得非常温和。
面馆对面是一家酒馆,幡旗早已经破败,上头的字迹无法辨认,但浓郁的酒香早已经钻到他鼻子里,他几乎是本能地进了酒馆打酒喝。
喝了半斤酒,他又想起了他的姐姐。
小的时候,他爹在仙封跟随将离修炼,他娘体弱,常年卧床不起,大部分时候都是他姐姐带着他的。
在家里玩耍的时候,奶娘有时候偷偷打他,掐的他手臂上都是一块青一块紫,他不敢哭也不敢跟别人说,后来洗澡的时候被他姐姐发现了,跟奶娘对着骂。
十来岁的小姑娘,将一个油腻腻的老女人骂的面红耳赤,羞愧难当。
等他上学堂了,家里的仆人不太上心,每次等到忙完府上的事情再去学堂接他,好几次天都黑了,学堂的学生都走完了,只他一人在那等着。
有一天下雨,仆人久久不来,他以为他要在学堂屋檐下过夜了,一个人锁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直到听到有人喊他名字。
“司南——”
姐姐一个人撑着伞,走了几里路,浑身都湿透了,站在雨里朝他晃了晃灯笼。
他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没能阻止姐姐嫁入皇宫,陪在了元禹易身边。
那个懦弱的天子,最后害得她姐身首异处,死在慕容幻手里。
他爹根本不在乎这些,这些年来,他对他们姐弟几乎没什么感情,女儿只是他巩固朝廷地位的工具,儿子也只是他向权力顶峰攀爬的阶梯。
这世上唯一能保护好他姐的人,本应该是他自己。
酒馆里除了一个单身老汉,角落里还坐着一名头戴斗篷的青衣男子,也是一个人喝闷酒。
冯司南喝完最后一口酒,问酒馆的老板,道,“你们这里,最近有没有修士来往?”
冯司南在朝廷是一介文官,跟着他爹也稍微练了练修道之法,只是业不精,灵力低微,就连手中的山河笔都无法驱动,枉费岚星儿为他费心偷来。
他在西南待了两个月,成日里醉生梦死,一身文人侠客的气质早已经磨光了,与修士沾不上边,倒像个浪人。
酒馆老板道,“修士?你是指将离师父那种吗?”
冯司南顿时稀奇了,“你知道将离师父?”
酒馆老板点头,一边擦拭酒柜,一边道,“我们镇上,基本上人人都知道将离师父,约莫二十年前吧,那时候金玉镇还不叫金玉镇,叫做什么破落村,村子里头拐卖小孩的,强|奸妇女的,到处都是。
“后来将离师父来了一趟,在这里传了几天道,村里头风气一下子就变了,年轻人学的学道,种的种地,也有搞建设的,一个个遵纪守法,再也没有为非作歹的了。”
“镇上那块匾,就是那一年,将离师父题的字。”
听到陈年往事,冯司南忽然起了兴致,让老板给添了碗酒,接着道,“那时候的将离,的确是神明一般,走到哪里,哪里就会发生改变。”
“那时候正是他的时代啊,受他影响的人实在太多了,我听人说,先帝元禹易就是将离师父的信徒,他在宫殿里头收集了好多将离师父生前的字画、注本,甚至是雕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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