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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页
    而知道自己所处的地方是本书,拥有了全知视角的裴璋,几乎等同于上帝。
    没用了。
    关清漪腿一软,跌落在椅子上,万念俱灰。
    她完了。
    “关婷。”
    裴璋冰冷的声音刺进关清漪的鼓膜,冰得她一个战栗。
    关婷……是她出道前的真名,“关清漪”是出道后孙和德给她取的艺名。忽然被喊出真名,关清漪心头一颤,有种不祥的预感。
    裴璋找了张椅子坐下,分明坐着简陋甚至是肮脏的木头长椅,他却和坐在豪华真皮上无异,浑身上下都是优雅的贵气。他看了眼手表,说道:“时间不多了,叙叙旧吧。”
    时间不多了……
    关清漪眼皮一跳,看向自己掌心,明明是个小伤口,不知为何却止不住血……
    她真的被注射了毒.品?!
    关清漪心里最后一道防线也破裂了。
    “几分钟了?!”关清漪疯了似的,想要扑向他,却被高天睿拦住了,后者扣住了她的双臂,背在身后,斥道,“不许动!”
    关清漪用力挣扎着别过头去看高天睿:“多久了?给我注射多久了?有一刻钟了吗?有吗?!”
    高天睿皱起了眉,“不知道。”
    “我和你也算是老朋友。”裴璋似乎压根没看见她这副狼狈的模样,仍是从容地问道,“告诉我吧,你和孙和德的交易内容是什么?”
    “老朋友?”关清漪原本不肯看裴璋,死死盯着高天睿,听到这个词,顿觉荒谬,瞪向裴璋,眼睛里似乎要滴出血来,“你说你和我是老朋友?你推我挡在枪口前,害我死不瞑目,你说我是你的老朋友?!”
    关清漪咬牙切齿,每一个字都充满了恨意:“你怎么不去死!”
    死不瞑目?
    卧槽?
    高天睿怀疑自己听错了,下意识地看向裴璋。
    裴璋淡定依旧,对关清漪的指控竟然全盘接受,点了点头,说道:“那一枪开的比较突然,除了拿你挡,没有其他办法。”
    他说的如此理所应当,“如果不是那一枪的话,我可能还会让你再活久一点,毕竟孙和德的某些安排,我当时还没有从你这里全部查清。”
    裴璋的坦白无异于一拳重击,不费半点力气,就让关清漪的内心收到重创,她浑身一震,嘶吼着就要冲向他:“我杀了你!”
    高天睿差点没拦住,费了不小功夫把人擒住,擒住之后,想到裴璋承认了关清漪的指控,顿时觉得手底下摁住的身体有些冰冷……
    高天睿一个激灵,在心里念叨,富强民主文明和谐……
    “你怎么敢……”关清漪在高天睿手底下崩溃大哭,“你怎么敢这样对我!我那么爱你!什么都给了你!你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看不见我的真心吗?!”
    “看不见。”裴璋的声音不含半分情绪,冷到仿佛在和一个死人说话,“好了,别问了,我不想浪费时间解释这些不重要的东西。”
    “……”
    不重要。
    她付出了她的全部,甚至还有一条命,他却说不重要。
    关清漪闭上了眼,两行泪流了下来,心在这一刻彻底死亡。
    裴璋道:“扎你的针管里有你们拿来对付我的东西,我稀释了一倍,你被注射进去的量不大,死不了人。”
    关清漪的双眼霎时挣开,不等她燃起希望,裴璋又继续道:“但是再注射两管的话,我就不知道会不会死人了。”
    裴璋话音刚落,医生便听令,走到医疗箱旁,掀开第一层,从箱底翻出两管注射器,单腿跪在关清漪身侧,撩开她后颈的衣服,把针对准了那块皮肤。
    “不可能!”关清漪感受到了后颈被针头抵住的感觉,头皮发麻,却还在硬撑着,“你怎么全部都拿得到?!”
    这次孙和德的计划完全是全新的,他有关前世的剧情知道的再多都没有用!拿到一管就是侥幸了,怎么可能拿到全部?!
    裴璋似乎觉得坐着有些高,他站起身,走近了两步,蹲在关清漪身边,看着自己脚边被死死摁住的一张脸,“第一个问题。”他竟然完全无视了关清漪的问题,问道,“你和孙和德交易的内容。”
    “我不知道。”见裴璋不回答,而且这么久了,她还没有感到头晕发热,关清漪反而从恐惧中却生出几分期待,也许孙和德的人早在一开始就做出了调整,裴璋什么都没拿到,是故意在诈她……
    “我什么都不知道……”
    “啧。”高天睿不耐烦地问,“你真是搞不清情况啊,你看看你旁边那个穿白大褂的,他为什么要穿白大褂,不就是抓到了你们藏在医疗组的人么?还有你拿过的刀,你还非得看见棺材才掉泪?”
    高天睿用膝盖压住关清漪的手臂,完全没把她当女生看,空出了一只手,摘下了医生的口罩,隐藏在口罩背后的脸终于暴露了出来。
    关清漪侧过头,看见那张脸,失声惊叫:
    “裘杨锋!”
    裘杨锋似乎不满高天睿忽然摘了自己的口罩,瞥了他一眼,手底下的动作不变,掐着关清漪脖颈的手稳如磐石,阴沉道:“别找死!”
    “哟,这个你也认识?”高天睿感到稀奇,“你对我们很熟悉啊?为什么?”
    关清漪哪里还顾得上搭理高天睿,她现在满脑子都是裘杨锋在这的事实,她躲了几个月的人,恐惧了几个月的人,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这种冲击不亚于她方才被针扎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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