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罗娴淑打电话来的第一句话,就是问方斐怎么不在房间,原来她全程都在监控……
她被人看了场现场直播?!
方斐脸色一黑,对罗娴淑的底线又多了新的认知,不过她没有被罗娴淑的话打乱阵脚,她很快不卑不亢地仰起头,眸中一泓清水泛着粼粼光彩,与她秀雅绝俗的五官相得益彰,脖间的红痕若隐若现,又多了几分明艳。
“我跟你说,我最讨厌被人威胁我,世界上不是除了你以外都是傻子,你给我的药瓶我还留着,上面有你的指纹。”方斐从兜里掏出手机,屏幕上显示正在录音,“你进门后说的话可不少,什么要封杀我,让我供你驱使,这些用不用得上我不知道,我给你的药你用了没有?这句话可是你亲口说的,还有你非法安装监控,侵犯他人隐私权,你自己可交代的一清二楚。”
“来吧。”方斐笑了笑,“鱼死网破。”
罗娴淑:“……”
她防着方斐录音才亲自赶过来,一路上也谨慎防着方斐的小动作,这个女人是什么时候录上的音?!
“所以你换个人吧,别惹我,我不是好惹的。”方斐说,“你要觉得这事儿还能好好商量,你就重新找个人算计裴璋吧,把我摘出去,封杀我也没必要,我还能给你们挣点钱。要觉得商量不来,那就请便。”
罗娴淑似乎是气极了,她抚着胸口喘了许久,最后似乎是做了决定,她指着方斐,恶狠狠地说:“你给我等着,我会让你后悔的。”
方斐不知道罗娴淑会怎样让她后悔,也没那个心情去琢磨,等人一走,她就赶紧去洗了个澡,把身上裴璋留下的证据全部销毁的一干二净。方斐看着浑身的痕迹,几乎没有一块好肉,她嘴角抽搐着,在心里骂了裴璋千万遍。
要不是她昨晚好像挺享受的,她真就起了去控告裴璋的想法。
算了算了,不气不气。
狗男人而已。
方斐狠狠地踢了一脚拖鞋。
洗完澡,她翻了翻穿出来的外套,里面确实有个药瓶,方斐没骗罗娴淑,她在沙发上坐着的时候就发现药瓶被自己顺出来了,只不过上头的指纹还在不在就不知道了。方斐倾向于药瓶上没有罗娴淑的指纹,毕竟完整的指纹哪有那么容易留下,就算留下了,这个药瓶经过的人手可不止她俩,前前后后还不知道有多少人碰过。罗娴淑只要冷静下来想想,就能反应过来,方斐不过是在虚张声势,她唯一有的证据还是手机上的录音。
方斐忍不住拍了拍胸脯,幸好自己机灵,开溜的时候想到了会不会碰见罗娴淑,提前就留了后手,不然真是要任人宰割。
谁能想到罗娴淑居然还装了监控?
“变态。”方斐一想到自己被人收割一血的全过程都暴露在其他人眼里,就想骂人,“死变态。”
方斐气着气着就躺床上睡着了,大概也是累了,直到手机响了才醒过来,来电显示是:助理小雅。
“醒了没?”作为一个助理,小雅的语气比她老板还刻薄,没好气地说,“你下午可还有戏呢,自己能不能记着点,别总让别人提醒你。”
方斐没睡够,脾气差的很,确认了一眼来电显示,直接怼了回去:“我要靠自己记,你是干什么使的?我付你工钱,是让你混吃等死的么?”
电话那头愣住了,方斐气还没撒够呢,接着训:“我没记错的话你是我助理吧?我听你这个语气,像是你是我妈啊,谁给你的胆子这么和我说话的?你是给我打工的,自己能不能记着点,别总让别人提醒你。”
用小雅的话反击她后,方斐还不忘下命令,报了个位置,说:“我限你半个小时带着车和干净衣服过来接我,晚到一分钟就给我收拾包袱滚蛋。”
挂了电话,方斐把手机往床上一扔,堵在喉头的一口气这才送了出去。
看样子“方斐”在公司的处境不是一般的艰难,连个助理都敢蹬鼻子上眼,这是个三线小花的待遇?连条狗都不如吧。想来“方斐”在公司也是三脚踹不出个屁的性格,所以罗娴淑在她回怼之后会那么惊讶,大概也是没想到,这条狗居然会咬人。
方斐作为一条取代了原主的恶犬,也懒得顾忌她性格大变会带来什么影响了,别把自己给气死是最重要的事。
方斐想查“方斐”账上有多少钱,按身份证上的生日试着输了一次密码,结果竟然蒙对了。方斐看见余额,吃了一惊……居然还没有她上辈子的存款多。
“方斐”可真是白活了这么一世,除了一肚子委屈,什么也没留下。
不过好在她来了。
也好在这部小说的作者在文案上注明了——女主未定。
且至少在方斐看完的部分里,没有明确的女主,也就是说,小说里出现的女性角色谁都有可能是女主。
也许“方斐”是个实打实的恶毒女配。
可方斐不一定。
不需要和男主在一起,方斐也要活成女主的模样。
二十年没受过委屈的大小姐,归零重来也没有半点要委屈自己的意思。
恶人果然还是要靠恶人来收拾,经过一通训斥的小雅效率高多了,虽然进门的脸色还是不好看,但起码没迟到,衣服也没忘带上。
方斐既然做了恶婆娘,就打算做到底,拿着衣服就把人赶出了房间,在楼道里等着,省得为了掩盖自己身上的痕迹还得进浴室换衣服。换好了衣服,方斐带着墨镜和鸭舌帽,气势十足地坐进车里,回了剧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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