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以为……当年那事她选择未说出来是做错了……
徐翕存面上仍旧带着笑,只是脸色略微僵了一瞬。
他轻摸了摸徐碧芃的头:“兄长刚从边疆回来,还有许多事务要处理,我同白兰相识数载,情谊深厚,不必多想。”
语气笃定,是为了说服徐碧芃,似乎也为了说服自己。
大抵真的是五年过去了,物是人非,对着孟白兰,他如今只觉得如陌生人一般,再找不到当初二人通信之时的悸动。
但事到如今,他同孟白兰这婚也是非成不可了。
五年前的事情因着孟红蕖插手闹得这般大,平城的人早把他和孟白兰看作了一对,认为二人成亲不过是早晚问题。
若是他未求娶孟白兰,旁的人不知该如何议论……
他苦心经营了多年的好名声,可不能就这么毁了……
再者,承恩侯府如今也不过是挂了个好听的名头,内里早已空虚,家产多已被挥霍一空,后院的姨娘也整日闹腾。
自己如今也不过是个中郎将,远不能支撑起整个侯府。
若是同孟白兰成了婚,借着孟白兰的名头,自己在军中升职也能来得顺畅一些。
后院里的人怕是也不敢再揪着徐碧芃闹事。
若非孟红蕖性子跋扈,在外头的名声不好,比起孟白兰,她倒会是一个更好的选择。
想到这,徐翕存眼眸微暗了暗。
跟在引路小太监身后,兄妹两人心思各异,缓缓往太明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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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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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荷跟着改嫁的娘亲到了国公府。
国公府外头瞧着荣耀,内里的后宅却是个肮脏地。
娘亲在时,青荷日子尚且能过下去,娘亲死后,她彻底无依无靠,算计的目光只好放在了府上嫡长子俞安行身上。
国公府世子俞安行,一身清骨,为人端方,对眼前一副凄惨模样的青荷起了恻隐之心,处处照拂她。
青荷倒也争气,琴棋书画刻苦努力,才名远扬,再加上一副生得极好的样貌,才刚及笄,京都来提亲的人家便踏破了门槛。
青荷相中了合眼缘的夫婿,眼看着就能跳出国公府这一火坑了,嫡母却一夕之间变了脸,要将她抬去给四五十岁的老色鬼昭王做侧室。
青荷无法,目光重又放回了俞安行身上。
她暗中下了药,将人拖上了床。
一夜荒唐,俞安行为了负责,同青荷成了婚。
婚后两人琴瑟和鸣,青荷对府中事务处理得宜,俞安行甚是满意。
直到有一日,他不慎听到了青荷同小姐妹的私房话。
——“兄长此人甚是无趣,若非当时急于自保,我如何会挑上他?”
是夜。
俞安行扶着青荷轻盈的腰肢,抬手捏碎她眼尾的泪珠,一字一句同她算账。
青荷眨了眨湿润的长睫,带着哭腔柔声解释。
“那都是唬人的话,阿荷心里自然是有兄长的。”
俞安行脸上笑意莫测。
骗子。
不过这也算不上什么,毕竟,她已是他的人。而且,他也骗了她。
俞安行抬手,轻捏住了青荷的下巴。
“妹妹大抵不知,当初让你嫁给昭王的主意,是我出的。”
第二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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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
孟红蕖同林青筠到了太明宫之时,该到的人基本都已入了座。
孟檀同张菀青坐于上座,浑身隐隐散发着威严。
李观棋一行早便到了。
大概是为了入乡随俗,今日李观棋的一头鬈发也如寻常大周男子一般用簪子束了起来,一双黑眸纯净,肤色较深,在人群中甚是打眼。
身旁还跟着那位名唤阿意的随从。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北凉一行人对面坐着的正是忠武军将领李威一行人。
李观棋同李威两队人马在边疆之时没少遇上,两人战场上互为对手,再见面也算得上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不过此时也只能将气憋在心里,面上还需得是一副和和气气的模样。
见到孟红蕖,李观棋收起了那日的敌意,友好地冲她笑了笑:“昌平公主。”
毕竟是在两国邦交的宴席上,面上功夫还是要做的,孟红蕖亦对他回以一笑,而后便随着引路的小太监入了座。
孟白兰早便随着孟羲和和张菀青一道入了席,她嘴角噙着温柔的笑意,看着徐徐走进来的孟红蕖和林青筠。
那笑意却未达眼底。
徐翕存同徐碧芃两人在孟红蕖身后走了进来。
见到那抹突然出现的鹅黄色身影,孟白兰表情明显怔愣了一瞬,不自然地拧了拧眉头。
她怎么会来?
直到身旁的孟紫梅轻唤了一声,她才回过神来。
而后她也一直紧锁着眉,一脸若有所思的模样,未有多余的心思放在今日这场宴会上。
孟红蕖亦是。
她望着案上正温着的酒,只觉得场上舞女蹁跹的身影格外恼人。
林青筠倒是看得极为认真。
眉眼专注,长翘的睫毛在眼下投下淡淡的阴影。
看到兴起处还会同席上官员一道抚掌赞叹。
孟红蕖瞥了那些舞女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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