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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奚蕊咬唇不语。
    许是林知眠说得太过诚恳,本来只是稍有犹疑的她在听到这番话后竟觉得这并非小事了。
    林知眠指尖捏着眉骨:“唉,事已至此便只能倚仗蕊蕊时常提醒提醒了。”
    缄默片刻,奚蕊思忖着点了点头。
    似乎有点道理。
    ......
    后来又交代嘱咐了些话,奚蕊才终于离了长秋宫。
    她思索着方才和林知眠的交谈,正想着如何去同祁朔沟通这般事情,却在即将行至宫门时被人叫住。
    “蕊......国公夫人。”
    一袭官服的沈曜刚刚下职,便远见着了这熟悉的身影,动作比思绪更快,待他反应过来时就已经到了人的跟前。
    “表哥?”奚蕊诧异抬眸。
    沈曜微喘了两口气,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
    “国公夫人前些时日宫宴受了惊,可......可好些了?”
    ......看来宫宴那一茬是揭不过去了。
    虽然腹诽,但奚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意:“多谢表哥关怀,已经无碍了。”
    沈曜又言谈了几句关怀话语,奚蕊礼貌着答着.
    此处本是静谧无人,但此时此刻的情景却全然落到了不远处负手而立的男子沉沉黑眸之中。
    “公爷,我们要......?”
    祁朔眯眼抬掌,铭右立马噤声在侧。
    ......
    听着她一一应答的松和语调,沈曜依旧忧心,却还是故作轻松地笑了笑。
    “我......我记得你幼时最怕痛了......”
    “表哥。”奚蕊打断他,眼见着话题偏颇,她不想再多言,“表哥有了四姐姐,该多关心关心她。”
    “四姐姐虽不拘了些,但她并不坏,她是极其爱慕表哥的。”
    沈曜眼见着身前女子莞尔疏离的笑意,喉中哽噎半响,眼底的涩然几欲蔓延溢出,不知过了多久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我明白......”
    喉咙上下滚动,终是鼓起勇气问出了那句一直想问的话。
    “若非圣命难违,你真的,想嫁给祁公爷吗?”
    真的想嫁给他吗?
    当初自然是不想的。
    可后来她发现不论是成亲还是其他,似乎都没有想象中那样令人恐惧。
    她动了动唇,刚想回答,便又听到他继续问。
    “倘若你所嫁之人是其他任何人,他对你好,你也会......也会这样待他好吗?”
    奚蕊骤然愣住,她敛着眸,卷长的眼睫轻颤落下淡淡阴影。
    会吗……?
    “我不知道。”
    这种问题她从未想过。
    但……也毋须想,没有这个可能,便无甚意义。
    思及此,奚蕊扬唇轻笑:“时辰不早,我该回去了,夫君还在等我。”
    说罢她轻轻颔首,再转身,不带一丝疑顿。
    沈曜凝望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不知怎得,似乎知道了答案。
    第51章 可惜没有这个倘若。……
    前几天还觉得自己对祁朔待她的态度有些了解, 但到了今日,奚蕊突然开始怀疑起了自己最初的判断。
    至少目前的情况是她还没炸国公府,眼前之人就已经看上去十分不悦了。
    这样想着, 奚蕊又小心地瞄了一眼身侧男子,只见他紧绷着下颚, 目不斜视。
    虽一如既往地一言不发, 但她就是能感觉到他此时心情不算很好。
    可是她分明已经按他所说的清减了不少物件, 甚至不用两辆马车便能装下了。
    而今日不过就入宫了一趟, 也不知是发生了什么,这回来的一路上都感觉气氛压抑且沉闷。
    难不成……是方才让他等得太久?
    毕竟刚刚和沈曜说话的当头也没怎么注意时辰。
    后来到宫门时都没见他如往常般等在车边,而是在内候着。
    想必是......真的等很久,以至于都不想站着了。
    越思索便越觉得有这个可能。
    奚蕊心中染起丝丝愧疚,纠结了一会, 又坐直起身子抬眸看他。
    手指稍动, 然后她拽住他的衣角, 扯了扯, 又轻声问:“夫君你是不是不开心?”
    祁朔感受到衣袖轻微的力度,顺着望去, 便见着女子闪烁着晶莹的瞳孔,红唇张合,语气中带了些小心翼翼的试探。
    他移开视线, 忽略心底因着方才所闻而生的莫名不快, 维持着自己表面的平静:“没有。”
    奚蕊咬咬唇,并不是很信。
    她想了想还是觉得需要解释一下:“妾身方才来得晚了属实不对,不过是因为在路上遇见了表哥,便寒暄了几句......”
    又怕他不知道她所指的表哥是谁,遂跟着补充道:“妾身的表哥, 也就是如今的大理寺寺副沈曜,他少时便借住在妾身家中,随妾身的爹爹研习课业,同妾身一起长大,上......上次宫宴之事闹得那样大,他便有些担心妾身,因此在今日见着妾身就多问了些话.......”
    “成婚之后妾身同娘家的联系渐少,此番突然遇上我们皆是十分意外,也不是有意拖延的……”
    祁朔听着她的解释,置于身侧的手掌越收越紧,微阖的眼眸敛下一片情绪不明。
    我们?
    少时借住家中,一同长大,倒算是青梅竹马。
    他不知自己为何骤生了这般莫名其妙的不悦之感,分明她所说的字字句句,于情于理并无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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