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抖着手抽了一口烟:“告诉客人,我们会有赔偿,先把他们稳住,快去!”
黑西服男人连忙转身跑开。
黑一忍不住问:“老板,我们的系统有几百层防火墙,怎么可能会被……难道是对家干的?”
女人一怔,鬼使神差地低头,再次看了看时烟发过来的消息。
“哈。”隔了半晌,女人低低笑了一声,“我们这是碰上硬茬子了。”
她难得露出了一丝疲倦的神色,对着黑一说:“告诉那个女孩,除了她给的O1之外,我们不会再收她的钱了。之后所有的信息,我们都会免费告诉她。让她高抬贵手吧,不要再攻击我们的系统了。”
黑一不敢置信地瞪大眼:“她?【体修】干的?”
冷静下来后,黑一突然觉得也不是不可能。毕竟【体修】已经拦截了两次他们的追踪病毒,一定是个光脑高手。而他们的做法无异于拔老虎的胡须,【体修】这次不想再忍了,于是就击溃了他们的系统……
黑一连忙给时烟发消息,诚恳地写了八百字的道歉小作文,然后按照女人的要求,告诉时烟以后的消息全部免费,求她放过他们。
时烟看着黑一发过来的消息,没想到还有意外之喜,于是让管家停止了病毒攻击,回复说:“行。”
就在时烟发消息后不久,黑西服男人再一次上了楼,迷茫地对着女人说:“老板,我们的系统……恢复了。”
女人将烟掐灭,对着黑西服男人和黑一叹息一声:“以后不用查她了。”
他们查不起。
另一边,时烟躺在床上打游戏放松心情,并不知道黑市的人脑补了很多关于她的恐怖传说。
时烟特意挑了一款射击游戏,决定做最后的挣扎。
十分钟后,她看着自己为0的战绩,陷入沉默。
她将智脑扔到一边,开始放空自己的大脑。
管家静静陪在她身边,就像过去的十几年里它做的一样。
“管家,你有没有觉得,”时烟突然轻轻开口,“自从我满十八岁……不,或者更早以前,就在被一双看不见的手推着往前走?“
管家迷茫地回答:“啊?”
“算了,给你说你也不懂。”时烟翻了一个面,盖上被子。
管家默默关掉了灯。
黑暗中,时烟的思维却前所未有的清晰。
她不想怀疑时宇寰,但是闫三景在星际209年就被联邦科学院除名了,以时宇寰的地位和财力,他不可能会请一个这样的人来教自己的女儿。
除非他们以前就认识。
还有她被联邦大学录取的事情,为什么是联邦大学?或者说,为什么直接就是大学?
就好像有人一定要她到首都星来一样。
还有。
时烟闭上眼想,她炸毁海盗船的事情,联邦军里面绝对有人知道。就算她戴着头盔,还没用自己的身份信息买票,但首都星的飞船中转站是有监控的,只要他们仔细排查,不可能找不到她。
时烟很讨厌被别人控制的感觉,但对方的动机她一无所知,也无从摆脱。
反正,时烟默默想,她只需要演好花瓶,在学校里咸鱼瘫四年,然后回家就好了。不管对方有什么阴谋,只要她不接招,对方就无计可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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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酒店送来了早餐,时烟慢条斯理地喝着胡辣汤,听到管家问:“小主人,我们今天还去地下赛场吗?”
时烟慢慢道:“不急,昨天的消息放出来后,今天的地下赛场绝对有很多新人。”
时烟故意磨蹭到下午才去。果然,她一进大厅,就看到已经挤到门口的来看热闹的人,他们有的才从全息舱里出来,脸上或失落或兴奋。
赌盘的生意也比平时更火热,光头男人看着账户里不断上升的数字,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时烟走到光头男人面前,像熟人问好一般问他:“现在总共有多少选手了?”
光头男人还处在暴富的快乐中,下意识地回答:“上百万……诶,是你呀。”
光头男人看到时烟,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大半:“你不是不赌了吗?”
“我是不赌了。”时烟点点头,“但我没说不用钱买消息啊。”
光头男人眼睛转了转,谨慎地问:“你想知道什么?太过分的我不能说啊。”
时烟掏出星卡,干脆利落地给光头男人刷了一万星币,对他说:“我先付给你这么多。我需要知道前一百名的选手各自的攻击方式和特点,以及他们之前比赛的视频记录,我知道你有。”
光头男人是做这个赌盘生意的,而且时烟观察过了,在整个地下赛场,就属他做的最大。
他要保证自己不亏,肯定会特意引导众人去下注那个要输的选手,而他要预料到哪一位会输,必然会对这些选手有足够的了解。
光头男人顿了顿,随后挂上笑容:“我有是有,但是嘛,您这个钱……”
“你不做这笔生意吗?”时烟露出为难的神色,掏出自己的智脑,“那我就只能举报给联邦银行,说自己转账转错了,让他们查一查你的流水钱,然后顺便去一趟联邦安全部,告诉这里有人在聚众赌博……”
“别别别!”光头男人惊恐道,“姑娘,你这可就不厚道了啊,我做你的生意还不行吗?我这就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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