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长公主如今……”颜熙琢磨着措辞,斟酌一番后,才又继续说,“魏国公如今这样,他会对长公主怀恨在心吗?还有魏家人……”
“他们恨不恨的,也不那么重要。”魏珩淡漠道,“母亲如今算是解脱了,也同他解除了婚约关系。如今,她搬住进了自己的公主府。”
这样的结局,无疑是最好的。
颜熙不仅又觉得唏嘘,当年那样一场爱恨情仇,竟生出后面的许多事来。
可见女人爱一个人的时候千万不能糊涂,一旦糊涂了,就会累人又累己。试想一下,若当年长公主没那么执着,能想得开,大大方方就放手了,也不至于后面闹出那些。
当然,长公主虽有错,但利用她的先帝和魏国公,更是大恶。
颜熙只是觉得,情情爱爱于一个人来说,不是多重要的事。她如今也经历过这么多了,很多事情也更能看得开一些。
爱的时候就好好爱一场,若男人辜负了你,就大大方方洒洒脱脱的转身离开。
总之就是,不要浪费时间在不值得的人身上。
一旦发现这个男人不行,必须得及时抽身离开。
*
魏珩如果不来,颜熙自然不会邀请他过来。但既他来了,颜熙也就没赶他走。
颜熙跟随自己的心走,虽说如今还未能毫无芥蒂的彻底同他在一起,但也的确没有那么排斥。她想的是,她已经走过一回弯路了,不能再走第二回 ,男人还是得擦亮了眼睛好好相看一番。
如今且先这么处着,至于以后的事情,那就以后再说。
一道吃了年夜饭后,魏珩邀颜熙去外面院子里走走消食。
院子不大,为给这二人腾出空儿来,桂妈妈带着那几个都窝在屋子里说话,并不出来。
院子被檀香归置得极好,一边栽种着两棵柿子树,一边则摆了各种花花草草。中间是一条石子铺就的小道,二人这会儿正并肩走在这小道上。
天虽冷,但身上穿得多也就不觉得冷了。何况,方才饮了酒,身上正暖和着。
再加上魏珩生得高大,他往上风口一挡,颜熙更是暖暖和和的,丝毫寒意都无。
二人随便说了些闲话,然后颜熙见时候不早了,便赶了他走,道:“你今日能来,我还是高兴的。但毕竟是除夕,你也该趁早去陪陪长公主。长公主虽开明,但你如今是她唯一的脊柱了,她想来是希望你能在今日去陪她守岁的。”
魏珩对此不否认,但他却说:“可是颜娘,你就不想我陪你一起守岁吗?”
颜熙道:“我有桂妈妈她们,我想同她们好好一处呆着说话。你在这儿,我们反而不方便。”
“好吧。”魏珩只是笑着,倒没失落之意,他尊重她的意思,“那我明日再来。”
颜熙本来想叫他明日不必过来的,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既是也有意,有试图接受他的好的意思,如今也就没必要再拒人于千里之外。
所以,颜熙最后只是道:“你若忙,还是以大事为重。你若不忙的话,想来就来吧。”
无疑,颜熙这句话,说得让魏珩心中踏实很多。
魏珩没有藏着自己的雀跃之意,他就明明确确的把自己心中的高兴摆在了脸上。
颜熙看他一眼,知道他是为什么笑,但并不理他,只是催促他赶紧走。
被人赶了,魏珩也不恼,只点头说:“好,那我现在就走。”
颜熙也没亲送他到门外,只叮嘱了一句路上小心后,就转身回屋去了。
魏珩又流连回味了一番,之后才转身离开。
*
从颜宅离开后,魏珩直接打马来了公主府。
听下人禀说儿子来了,长公主自然心中高兴。不过,在瞧见人后,不免又要抱怨他。
“今儿除夕,不是说去颜姑娘那里吗?怎么反倒又来了娘这儿。”长公主如今仍静心礼佛,公主府上也不见丝毫奢华之象。
便今日是除夕,府上也是略显清冷的,甚至连普通市井人家的热闹都比不上。
或许旁人瞧着会觉得长公主如此甚是可怜,但长公主自己却是很喜欢如今的日子的。这样安居又省心的日子,她甘之如饴。
仇恨已经放下,没了那份执念后,长公主如今心态非常好。
魏珩在长公主这边也无需守什么礼数和规矩,走近后一撩后袍,席地而坐后,才说:“我把您的情况跟颜娘说了,是她叫我过来陪您守岁的。”
长公主其实也不想儿子做这个皇帝,一来是她就觉得皇位本来就是兄长的,如今御儿继位才算正统。由儿子“霸占”着,就算是以兄长义子之身份,也不太好。
二则,她如今也念叨着儿子的终身大事。想着他赶紧卸责,然后同颜姑娘成亲。
“御儿如今身子好多了。”长公主暗示,“前几日他同嬅娘一起来看我,我瞧嬅娘肚子也很大了,好像说是……再有两三个月就要生了。”
魏珩知道母亲的意思,他说:“放心吧,最晚等明年嫂嫂分娩后,我就将这皇位物归原主。御兄调理了这些日子,他身子吃得消了。”
“那就好,那就好。”这当然是最好不过的,长公主也跟着高兴。
*
过完年后,魏珩正着手交接事宜,颜熙那边却做了另外一个决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