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除了武功什么也不感兴趣的小姑娘,竟是会拿着针线刺绣,会拿着书本学习,会接看老虎山的产业账册……
这所有的举动,瞬间吓坏了战老爹和战咚咚。
他们不明白那个没心没肺的小姑娘去哪了?
怎么出去一趟,回来就不再像从前。
而他们,宁愿她从不长大,只愿她一如当初!
于是两人开始努力像活宝一样努力逗着战豆豆。
只是小丫头沉稳了,温柔了,行事作风成熟稳重了!
老虎山的冬天来得特别快。
初雪降落时,战豆豆恰好从书房走出来。
看着一片片雪花滴落肩头,眉梢……
战豆豆微微愣神。
微微抬头,看着天空!
忽然想起顾嵘书房里看到的一首诗:
忽有故人心上过,回首山河已是冬,今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顾嵘,京都可是下雪了?
顾嵘不知,他以为这个倔强的小丫头离开了他,定是能寻得一良人,然后幸福一生。
却是没想到,战豆豆此生,不曾婚配,不曾嫁娶……
却也再没踏入京都地界!
……
因着知晓顾嵘的过往,顾浅和李墨再也没有跟着老王爷老王妃一起催婚。
甚至在他们催婚时帮助顾嵘顾峥。
李墨第一次知晓,原来同性之间也能有如此感天动地的爱情。
平日里经受夫人闺女儿的洗脑,让他觉得同性在一起也无可厚非,却是没想到,两个相爱的人在一起,只要感情深厚,并不比男女结合缺什么?
或许是顾浅他们偏向顾嵘太过明显,老王爷老王妃沉默许久。
之后再也没有催过婚。
而老虎山下雪的那一天,京都阴雨蒙蒙,未曾见到丝毫雪花。
今朝……
终究也没能同淋雪。
自然也不可能白头!
有些人,错过就是错过了!
浮世三千,不得有三,水中月,镜中花,梦中你,月可求,花可得,为你求而不得。
多情自古空余恨,好梦由来最易醒。
辞别再无相见日,终是一人度春秋。
战豆豆心里有一个顾嵘!
而顾嵘,拖着躯壳为他和许兼并一起活着。
光是活着就已经让他付出了很大的勇气,每日空闲脑海里都在描摹着许兼并的身影,怕时间长了,许兼并就模糊了!
仔仔细细的翻看着属于他们的记忆,哪里有空再去爱上他人?
……
三国使者离去时,东陵自然派兵护送。
不知是有意还是碰巧。
蒋泽斌被安排顾嵘北泽车队。
北泽的女孩儿与东陵是大不相同的。
饶是自觉对北泽的人冷心冷肺的蒋泽斌。
看着北泽的铁红梅公主翻身上马的英姿飒爽,终究是眯了眼。
不知是东陵的这些时日的纠缠,终究是消耗光了铁红梅所有的勇气!
自从踏上归途,铁红梅再没看过蒋泽斌一眼,也从未上前搭过话。
穿上了他们国家红色戎装,策马奔腾,潇洒肆意的模样,又恢复到曾经。
抛却了曾经的那些苦苦纠缠,如今再不看自己一眼的红梅公主,让蒋泽斌心里微微酸涩。
却也微微松了一口气。
如此也好!
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本不该有任何交集。
各自回到各自的领域,挺好!
她是北泽公主,生来就高高在上。
自己是东陵将军府的继承人,生来就该镇守边关,倘若两国交战,他们也只可能会是仇敌,而非夫妻!
随着越发的接近东陵与北泽的交界处,那个活泼开朗,潇洒肆意的小公主,终究是笑得越发的勉强。
大概是明白自己的情绪变化,小公主终究弃了马,改乘坐马车。
“公主即是喜欢,何不抢了去?咱们北泽的儿郎,理应豪爽洒脱,更何况您是咱们北泽的小公主,一个男人,咱们抢得起!”
铁红梅听到婢女的话语,噗呲一笑。
“倘若他是平民百姓,是普通书生,咱们抢了也就抢了,可是他是东陵少将军,看他刚正不阿的性子,咱们抢不走的!他也不会跟咱们走!”
铁红梅叹息,透过马车车帘那小小的缝隙,看着马车外骑在马背上,挺直腰杆的男人。
不知什么样的人能让他弯下腰?
不知他此生会娶一个什么样的女孩子?
像东陵女子那般娇娇弱弱,哭哭啼啼的么?
或者是东陵要求的那种富有诗书,才华横溢的女孩子?
所以,北泽儿郎,自幼洒脱不羁,终究是无法入得将军法眼。
或许是心灰意冷,铁红梅没有注意到,今日里蒋泽斌的多次打量。
这一路见惯了小公主的潇洒肆意,忽然这般安分让他诧异。
想着只怕是身体不适?
看了看随行大夫,他一届外人又不好叫人前去查看。
只得时不时的将目光放在了这个曾经一度让他烦闷的小公主身上。
蒋泽斌蹙眉。
小公主今日不曾微笑!
小公主今日话语偏少!
小公主几乎没吃饭……
蒋泽斌像一个偷窥者一般,趴在红梅公主驿站房间外的院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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