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墨，你特娘的辣死老子了……”说罢，冲着李墨一拳打过去。
    “噗嗤……”
    李墨：实在没忍住……
    “岳父，吃个果子解解辣！”
    李墨一边闪躲，一边将果子递过去。
    “娘希匹，给老子滚！又想哄老夫吃什么奇怪的东西……”
    老王爷老当益壮，李墨哪怕闪躲及时，终究还是被一拳打在嘴角。
    当然，除了武力值或许稍逊一筹，更多的是怕踩到一地的蔬菜。
    不知蔬菜价格的老王爷到是睬烂了几颗。
    李墨看得心里滴血，暗怪自己不该在大棚里就骗人吃辣椒。
    一边闪躲一边拔了两颗白菜往外面跑去。
    而辣的遭不住的老王爷拳拳生威，将所有的辣意和怒气发在拳头上。
    “这个真的解渴解辣！”
    李墨说罢，自己舀了一个给老王爷看。当然，也没忘记闪躲就是了。
    随后扔了一个给老王爷。
    这一次老王爷到是接住了，看着李墨吃得香甜，这才吃了一口。
    果真，甜甜的果香充斥口腔。
    虽说味道有些怪异，但是被辣椒辣得上火时，一个西红柿真的特别解渴。
    吃着辣椒，老王爷倒是停了追打。
    这小子滑不溜秋的，看武功路数和二儿子顾羡差不多。
    老王爷倒是记得，儿子似乎有六个结拜兄弟，大多是大儿子顾深去世后，追随二儿子征战沙场，立下汗马功劳，也救过二儿子多次的一群人。
    其中就有博儿和阿战！
    毕竟自从博儿和小五救了阿战后，阿战几乎和博儿形影不离，那表兄弟两好得像穿一条裤子长大的。
    “你小子怎么就甘愿回来当个农夫了？”
    老王爷不解，按说李墨如今的官职品阶，再加上有阿羡他们帮衬，很快就能更上一层楼的，怎地在上升期选择了回家？
    李墨擦了擦嘴角的血迹，也拿着一个西红柿咬了起来。
    “年少时，讲究外敌未灭，何以家为？抱着一腔热血跟着大哥上了战场，五年间，过得潇洒肆意，热血狂歌！五年间未曾回过一次家。”
    李墨笑了笑，眼里略微落寞。
    “回家后才发现物是人非，如今只有一老母亲在家，弟弟妹妹年幼，已经失去了一次亲人，而自己未能在旁守孝，总不能再一次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
    对待老王爷，李墨倒是掏心掏肺，也没什么隐瞒。
    老王爷并不知道，李墨虽是和他打打闹闹，但其实他一直是李墨这辈子最敬佩的人。
    镇南王的兵都知道老王爷的故事，自然对老王爷也特别崇拜。
    而父亲李举人当初的去世，回家时阿娘和弟的窘境，一直是李墨的心结。
    他忘不了，忘不了最开始看到那不知何时有了白发的阿娘，忘不了竟是一个小姑娘成了阿娘这几年的依靠。
    更忘不了，离开时意气风发，儒雅随和，叮嘱自己注意安全的阿爹，回家却只剩下一堆荒芜的坟墓！
    第38章 自古忠孝难两全
    “自古忠孝难两全啊！”
    老王爷叹了口气，自己又何尝不是？为了保家卫国，也忽略了娘子和几个孩子。
    母后去世那天，正是那群狗贼侵略之时，战争结束，知晓母后去世，已然是半个多月后。
    紧赶慢赶回到京都，却早已物是人非。
    再也没有做着如意糕等自己回京的母后，也没有离去时殷殷劝导，叮嘱自己照顾好自己，注意安全的母后……
    老王爷的惆怅，让李墨侧目。
    他听说过，那年南疆与北坞联合，一起攻打他们东陵国，那一场战争，足足打了三个多月，也僵持了三个多月，等好不容易守住疆土，击退外敌，就收到了太后娘娘薨了的消息。
    林大夫说过，那一次，那个铁骨铮铮，不苟言笑，杀伐果断的将帅，在从东陵京都回来后，一个人在后山坐了很久，后来王妃，林大夫他们找到王爷后，王爷哭成了泪人。
    抱着王妃的腰，埋头在王妃怀里，哽咽着一遍遍说道。
    “我没有母后了，别人都有阿娘，我再也没有阿娘了……”
    “我甚至都未曾来得及送母后，也未曾见母后最后一面……”
    “我再也没有阿娘了……”
    一个平日里铁骨铮铮，洒脱不羁的人，他成了很多人的靠山和方向。
    他指点江山，四处征战，军中所有人都以为他是这世间最强最凶猛的男儿，可是只有林大夫和几个老人一起看到。
    看到这位他们尊崇至极的王，高高在上的王，在王妃怀里哭成了泪人。
    那一天后，王爷依旧是以前的王爷，只是越发的冷凝。
    这些都是林大夫看着李墨刚回来时，两人一起住在里长家里，李墨半夜不见，一夜两夜还好，后来见人神情越发萎靡，一天晚上寻去才在李举人墓前找到。
    找到那个魁梧的汉子，缩成一团，靠在李举人的墓碑上，就像那些孩子，靠在阿爹的怀里一般。
    这么壮硕的男子，这般催人泪下的场面。
    林大夫经历过无数次，在战场上那些因为战争断手断脚的，失去兄弟的，见多了难免也就麻痹了，心也冷硬了。
    可是看到自己看着从一个青涩懵懂，身材单薄的少年，一步步走到至今孔武有力的模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