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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了:“压它一下。”
    因为压雀无声(鸦雀无声)。
    了了真是从不让人失望。化神奇为腐朽。
    童念眼前一黑,撞了玻璃的额头开始隐隐作痛:
    【你不要这样。今晚的海风已经够冷了。】
    了了不擅长讲笑话,倒是挺擅长揣度人心,直接问她:
    【工作上不顺心?】
    童念想了想,好像也只有跟了了能畅所欲言这个事。
    她发了语音条,杂七杂八说了下今晚跟老胡见面的事,还有其他人放老胡鸽子的事。
    说着说着,她又觉得其实也没多大事,不想把了了也带的不开心。
    语毕,她问了了:“是不是我矫情了?”
    了了简短的回:“别乱用词。你心思细腻,这是天赋。”
    听了了这么说,童念感觉好受了些,抬手敲字:“其实我看得挺透的,还是难受。”
    了了:“你只是看透了,又不是活够了。凡事抱着必死的心态去做,肯定不会难受。”
    嘶……歪理也是理。
    这话就跟爷爷当年给她讲易经时说的道理一样:不要事事追求圆满,万事最好的状态就是在既济与未济之间。
    对于老胡来说,不亏不欠走了,或许是个好事。
    ——
    跟了了聊完,她觉得心里敞亮了许多,回身望了望背后的工业园。
    千钧科技的大牌子还没来得及拆掉,月夜灯影下,那几个透着红光的幢幢大字刺得人眼睛痛。
    童念长舒了一口气,正准备往回走,廖云丞居然打了电话过来。
    看到他电话的第一反应,饿了。
    因为今天他坐在对面,她都没吃饱。
    也可能是来来往往盯着他们这一桌看的人太多,她吃饭的时候都没顾得上吃饭。
    晚上就更别说了。
    童念接起电话,廖云丞低沉又性感的声音传过来:“念念,在哪里呢?”
    这话有点耳熟。
    以前廖云丞每次给她打电话,也是先问她的定位。
    童念感觉就因为她那次跟董秋分去酒吧被他背回来了,他总担心她再去厮混。
    其实董秋分出国后,她再也没单独去过寒蝉酒吧。
    董小寒是个死色胚,总爱讲黄色笑话,特喜欢看她们红着脸跺脚,连自己的堂妹董秋分都不放过。
    还是后来董秋分经历了情事,回怼他说:“就这?我给你说一个。”
    董秋分那晚说的啥,童念是真没听懂,只知道董小寒被她揶怕了,打那往后甘拜下风再也不逗她俩了。
    童念迟迟没说话,廖云丞笑了,声音低低的带着调侃:
    “我猜你没有乖乖在家。”
    童念「嗯」了一声:“在外面……”
    听得出廖云丞正在快步走,声音有些微微颤动,气息还是稳的:
    “我刚下班,要不要一起吃个夜宵?”
    被他这么一勾,童念肚子又咕咕叫,浅笑着回复说:“好……”
    女孩如此顺从,他没想到。
    廖云丞笑着舒了一口气,声音里带着宠溺:“发位置,我马上到。”
    车灯亮起,黑色的奔驰GLS抄近路驶上高架,一路狂奔,奔向灯火阑珊处。
    第79章 成心给我出难题是吗?
    童念在工业园西门那条小路上来回踱着步,手机随便点开一个歌单,外放着歌曲打破周遭的静谧。
    和他初次重逢是在二月中。
    那时夜幕未落便已寒风凄厉,那天他们聊得很不愉快,她一心想逃开。
    如今四个月过去,还是同样的地点,夜风和软,梧桐树新生的枝干高耸入云,她在等他到来。
    人和人的缘分,真是半点不由人。
    听了三首歌的时间,狭窄的小路闪过一道亮光,将道路尽头的石子堆照得莹白如雪。
    廖云丞的车子缓缓驶近,停在离她最近的地方。
    他推门下车,取下眼镜扔在车上,往她身前迎了几步,柔声道:
    “等很久了吗?”
    “没。”童念笑着摇了摇头。
    本就是临时起意凑了一场夜宵,被他说得好像是早就规划好的约会一样。
    这情形,跟大学那会儿一模一样。
    “等很久了吗?”廖云丞总是这样问。
    “没有,刚到。”童念每次都把头摇得像拨浪鼓。
    他总是在忙,她总是在等,肚子饿得咕咕叫了还假装什么事都没有。
    现在回想,那个时候可真傻呀,居然相信有情饮水饱。
    廖云丞拉开车后座,拿出两个白色的食盒,冲她扬了扬手说:“寿司和杨枝甘露。”
    都是她喜欢的。
    童念吞了口唾沫,感慨了句:“会胖……”
    自从去年过了25岁,董秋分勒令她低油少盐限酒控糖,她的谬论说,男人没了可以再找,脂肪缠上你可就一辈子甩不掉了。
    “谁说的?”
    廖云丞假意恶狠狠的说:“让赵奇奇去封了他的嘴。”
    这一番,把童念逗笑了。
    这人真是时刻都不忘记自己的霸总人设。
    廖云丞拉开副驾驶的座位,示意她上车,童念低头看了下里面光洁的内饰,犹疑了下:
    “还是别进去吃了,你车太干净。”
    廖云丞以为她是在车里吃不自在,想了想,改口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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